第12章 沙暴前夜的血契預言_胡沙錄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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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沙暴前夜的血契預言(1 / 1)

漠北的黃昏來得格外早。陳五扯了扯韁繩,望著天際翻湧的黃雲——那不是普通的晚霞,是沙暴要來了。

"中郎!"王鐵柱催馬湊近,鎧甲上的沙粒簌簌往下掉,"西邊的沙梁在冒黑煙,老輩人說這是"龍吸沙"的征兆,沙暴能卷走半座城!"

陳五摸了摸腰間的魚符。蛇紋不再是暖紅,而是泛著暗紫,像被淤血浸透的綢子。他想起祖祠血祭鼎內壁的刻文:"蛇目複明,沙暴蔽日,血契不堅,萬骨成灰。"當時以為是警示,現在看來是預言。

"傳令下去!"陳五大喝,"找背風的沙坳紮營,把馬腿綁上草繩,水囊全集中到中軍帳!"

士兵們手忙腳亂地卸行李。阿月蹲在地上,用匕首在沙裡劃了個圈:"張郎,你看——"沙粒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往圈外跑,像被什麼無形的手推著。

"地脈在亂。"陳五的聲音發沉,"沙蛇要醒了。"

阿月的銀鐲子突然發燙。她想起祖祠裡那尊裂了縫的青銅蛇像,蛇眼位置嵌著兩顆黑曜石,此刻正和魚符產生共鳴。"或許祖祠裡還有東西沒看全?"她翻出包袱裡的半卷殘簡,"我抄了鼎壁的銘文,最後幾句是"血契雙生,以目為引,破繭之日,見龍在田"。"

陳五接過殘簡,燭火在他臉上投下明暗。"以目為引"——難道要去看沙蛇的眼睛?他想起高車首領說過,沙蛇的眼睛在漠北深處的"蛇淚湖",是沙暴的源頭。

"報——"探馬跌跌撞撞衝進營地,"東南方十裡發現馬隊,打著乙渾的玄鐵旗!"

陳五的瞳孔驟縮。乙渾的人怎麼會追到漠北?他想起平城臨行前小宦官塞的密信:"乙渾與柔然左賢王通書,欲除鎮沙使。"原來不是警告,是倒計時。

"王鐵柱!"陳五抽出腰刀,"帶五十人去迎,其餘人護好阿月和輜重!"

馬隊的喊殺聲越來越近。陳五看見為首的將官穿著玄鐵鱗甲,麵門蒙著黑布,手裡的狼牙棒沾著血——是乙渾的死士"玄甲衛"。

"陳五!交出地脈令,饒你全屍!"黑麵將官的聲音像破風箱。

陳五揮刀迎上,刀光和狼牙棒撞出火星。他的魚符突然灼燒,蛇紋化作紅霧纏上刀刃,玄鐵鱗甲竟被砍出個豁口。黑麵將官驚呼:"地脈令的力量!"

"地脈令的力量,是護民的!"陳五大喝,刀勢如電。玄甲衛們的刀槍砍在他身上像撓癢癢,反被魚符的紅光震得虎口開裂。阿月在後方念著殘簡,銀鐲子的光和魚符交纏,形成一道淡紅屏障,把士兵們護在裡麵。

戰鬥結束時,黑麵將官的麵罩被挑落,露出張滿是刀疤的臉。"乙渾給了我黃金萬兩..."他咳著血,"說你死了,漠南就是他的糧倉...沙蛇啃光百姓,他再以"平亂"之名掌權..."

陳五的手在發抖。他想起沙州的老周,想起豆豆舉著棗饃喊"張叔叔",想起阿月在金鑾殿上為他出頭的樣子——乙渾要的不是地脈令,是讓漠南變成煉獄,好踩著百姓的屍骨上位。

"張郎!"阿月的尖叫刺破風聲。陳五轉頭,看見天際的黃雲已經壓到頭頂,沙粒像暴雨般砸下來,連火把都被吹滅了。

"進沙坳!"陳五扛起阿月往營地跑。沙暴的呼嘯聲裡,他聽見蛇鳴般的低吟——是沙蛇在醒。

中軍帳裡,士兵們擠成一團。阿月點亮火折子,照見殘簡上的字泛著金光:"血契雙生,以目為引"。她抓住陳五的手,把兩人的血滴在殘簡上,墨跡突然流動,顯出地圖:蛇淚湖在沙暴中心,湖底有鎮蛇的"天眼石"。

"我去蛇淚湖!"陳五說。

"我和你一起。"阿月的聲音很輕,卻像釘子釘進木頭。

王鐵柱衝過來:"中郎!沙暴裡連馬都站不穩,你們這是送死!"

"可不去,漠南的百姓才是送死。"陳五摸了摸阿月的銀鐲子,"鐵柱,你帶弟兄們往西南撤,找背風的沙溝躲著。等沙暴停了,回平城找文成帝,告訴他乙渾的陰謀。"

阿月從包袱裡掏出個小布包,是沙州的棗子:"路上吃,甜的。"

陳五把魚符係在兩人手腕上,紅繩勒得有點疼,卻像根線,把兩顆心跳拴在了一起。他掀開帳簾,沙粒立刻灌進來,打在臉上像刀割。阿月貼緊他後背,輕聲說:"我娘說,走夜路要牽緊手,不然會走散。"

蛇淚湖比想象中近。陳五的魚符指向沙暴最濃的地方,那裡的黃雲翻湧成漩渦,中心是片幽藍的湖——湖水不沾沙粒,像塊被沙暴困住的寶石。

"天眼石!"阿月喊。湖中心的礁石上,嵌著塊半人高的青石,表麵布滿蛛網似的裂紋,正滲出黑血。

陳五的魚符劇烈震動,蛇紋化作紅繩,纏上天眼石。他感覺有什麼在往身體裡鑽——是沙蛇的意識,冰冷、饑餓,想把他拖進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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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郎!"阿月的手掐住他手腕,"我在!"

她的體溫像團火,燒穿了黑暗。陳五想起沙州的月牙泉,想起阿月給他戴銀鐲子時的笑,想起她在金鑾殿上為他說話的樣子。魚符的紅光更盛,紅繩變成鎖鏈,把天眼石和兩人的手腕連在一起。

"以心為鎖,以血為契!"陳五吼道。

天眼石的裂紋開始閉合,黑血變成紅流,順著魚符湧進陳五和阿月體內。沙暴的呼嘯聲突然變弱,黃雲像被扯碎的布,露出滿天星鬥。

"成功了?"阿月的聲音帶著哭腔。

陳五摸了摸天眼石,石麵已經冰涼,裂紋完全消失。魚符的蛇紋恢複了暖紅,像團不會滅的火。他望向遠處,沙暴退去的地方,露出成片的綠芽——是駱駝刺和梭梭草,在月光下搖搖晃晃,像在跳舞。

返程時,王鐵柱帶著士兵們迎上來。鐵柱的鎧甲上沾著沙,眼睛卻亮得像星子:"中郎!沙暴停了!沙梁下的沙泉冒水了,草籽都發芽了!"

陳五望著阿月,她的臉被沙粒劃得一道一道,卻笑得像月牙泉的晨霧。他摸出懷裡的棗子,喂給她一顆:"甜嗎?"

"甜。"阿月說,"比沙州的還甜。"

隊伍連夜趕路。陳五騎在馬上,阿月縮在他懷裡,銀鐲子在月光下閃。他想起祖祠裡的血祭鼎,想起乙渾的陰謀,想起沙暴中那片綠芽——原來最厲害的鎮沙鎖,從來不是地脈令,是人心。是他和阿月係在一起的手,是士兵們不肯放棄的膽,是漠南百姓想活的念頭。

"等回沙州,"陳五說,"咱們在月牙泉邊辦喜事,讓老周蒸二十籠棗饃,豆豆和招娣當花童,康隊長吹嗩呐,鐵柱當儐相——"

"還有慧明大師!"阿月補充,"他說要給咱們寫婚聯。"

"對,還有慧明大師。"陳五笑了,"然後咱們種片棗林,等棗子熟了,分給漠南的百姓,讓他們知道,沙埋不住甜。"

夜風卷著草香吹過來,遠處傳來駝鈴的輕響。陳五望著前方的路,魚符在腕間發燙,像在說: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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