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燁站起身,在書房內踱步。燭火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映在牆上忽明忽暗。他知道,現在不能慌。世家看似來勢洶洶,實則也有弱點——他們各懷鬼胎,關隴世家想保住兵權,山東士族想恢複“九品中正製”,隻要能離間他們,就能破局。
“恩師,你幫我做兩件事。”他停下腳步,眼中已有了計策,“其一,你以修史為由,去拜訪山東崔氏的崔仲方,告訴他我有意恢複‘經學取士’,讓士族子弟有更多入仕機會;其二,讓京兆尹放出消息,就說蘭陵蕭氏暗中與陳朝舊部勾結,意圖謀反。”
薛道衡眼前一亮。楊燁這是要借“利益”拉攏山東士族,再借“謀反”嫁禍關隴世家,一箭雙雕。
“殿下英明。”他躬身行禮,正要退下,卻被楊燁叫住。
“還有,”楊燁看著他,語氣鄭重,“替我給太子妃帶句話,讓她近日多去獨孤皇後宮中走動,務必小心獨孤氏的人。”
太子妃是獨孤皇後的侄女,本是楊堅為了拉攏獨孤氏所設的聯姻。可楊燁知道,獨孤氏看似支持他,實則更看重家族利益。如今世家謀逆,獨孤氏未必不會倒戈。
薛道衡走後,書房內隻剩下燭火燃燒的劈啪聲。楊燁走到窗邊,望著夜空裡的孤月。他想起穿越前的日子,不過是個普通的曆史係學生,如今卻要在這波詭雲譎的隋宮之中,賭上自己的性命。
第二日,朝堂之上果然掀起了風波。隴右李氏的李渾率先發難,彈劾楊燁“擅殺陳妃,有失仁君之道”。緊接著,山東盧氏的盧愷也上奏,稱楊燁在平陳時“私納陳朝珍寶,藏匿於東宮”。
楊燁站在殿中,麵不改色。他等的就是這一刻。
“陛下,”他出列躬身,聲音朗朗,“殺張麗華一事,臣有奏。”他取出早已準備好的密信,“此乃陳朝內侍所供,張麗華曾暗中聯絡陳朝舊部,意圖在臣班師途中行刺。臣若不殺她,恐為後患。”
楊堅接過密信,翻看過後,臉色稍緩。一旁的高熲也出列作證:“陛下,太子平陳時軍紀嚴明,所有府庫珍寶皆登記在冊,並無私吞之舉。盧大人所言,恐是不實。”
盧愷臉色一變,還想辯解,卻見崔仲方突然出列:“陛下,臣近日查訪得知,蘭陵蕭氏與陳朝舊將蕭摩訶往來密切,似有不軌之心。太子殺張麗華,或許正是為了斷絕他們的聯絡。”
這話一出,朝堂嘩然。蘭陵蕭氏是關隴世家的核心力量,若他們真與陳朝舊部勾結,那就是謀逆大罪。
李渾等人頓時慌了,紛紛上奏辯解。楊堅臉色陰沉,拍案怒道:“夠了!蕭氏之事,著大理寺嚴查。太子平陳有功,些許流言,不必在意。”
退朝後,楊燁走在宮道上,陽光透過宮簷灑在他身上,卻驅不散心底的寒意。他知道,今日不過是暫時穩住了局麵,世家不會善罷甘休。接下來,他要麵對的,將是更凶險的暗鬥。
回到東宮,太子妃早已在殿內等候。她穿著一身素雅的宮裝,見楊燁回來,連忙上前接過他的朝服。
“殿下,今日朝堂之事,我已從皇後宮中得知。”她聲音輕柔,卻帶著一絲擔憂,“皇後雖未明說,卻暗示我勸殿下收斂鋒芒,莫要與世家硬碰硬。”
楊燁握住她的手,指尖傳來溫熱的觸感。“我知道。”他輕聲道,“但我若收斂鋒芒,隻會讓他們得寸進尺。這太子之位,從來都不是靠退讓就能保住的。”
太子妃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殿下放心,我會守好東宮,也會幫殿下穩住皇後那邊。隻是……”她猶豫了一下,“殿下近日要多加小心,我聽說,隴西李氏的私兵,已經悄悄調到了京郊。”
楊燁心中一凜。他沒想到世家竟然敢調動私兵,看來他們已是孤注一擲。
“我知道了。”他輕輕拍了拍太子妃的手,“你先下去休息,我還要與李圓通商議防務。”
太子妃走後,楊燁獨自坐在書房內,重新攤開那份密報。燭光下,他的目光落在“山東士族”四個字上。崔仲方今日的表態,說明“經學取士”的誘餌已經奏效,但盧氏、鄭氏仍未動搖。看來,還需要再加一把火。
他拿起筆,在紙上寫下“均田製”三個字。父皇推行均田製,最反對的就是世家。若能讓父皇相信,世家謀逆的真正目的是推翻均田製,那麼他們就再也沒有翻身的可能。
窗外,夜色漸深。楊燁放下筆,望著窗外的星空。他知道,這場針對他的謀劃,才剛剛開始。而他,必須在這場刀光劍影的暗鬥中,站穩腳跟,才能實現自己的抱負——不僅要保住太子之位,更要輔佐父皇,開創一個真正繁榮的大隋盛世。
指尖再次撫上劍柄,這一次,他的手不再顫抖。因為他明白,在這亂世之中,唯有手握利刃,心懷謀略,才能活下去,才能實現自己穿越而來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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