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平城下,那數百名叛軍騎兵在神武軍整齊劃一、連綿不絕的火銃攢射之下,幾乎是在一瞬間便土崩瓦解!殘存的數十騎,更是嚇破了膽,哭爹喊娘地向著城內倉皇逃竄,將那恐怖的戰況,也一並帶回了城中!
神武軍指揮使周經武,看著眼前這摧枯拉朽般的勝利,臉上並無半分喜悅,隻是冰冷地下達了第二道命令:“炮兵營!上前!對準城門!給本將……轟!!”
數十門早已準備就緒的佛朗機炮和虎蹲炮,立刻被炮手們推到了陣前!隨著周經武令旗揮下,震耳欲聾的炮聲,響徹雲霄!黑沉沉的炮彈,帶著呼嘯的風聲,狠狠地砸向了建平城那早已是年久失修的城門!
城頭之上,那些本就已軍心渙散的劉良佐部叛軍,在親眼目睹了己方最為“精銳”的馬隊,竟在一個照麵之間,便被官軍屠戮殆儘之後,早已是嚇得魂不附體!此刻再聽到那如同催命符般的炮聲,哪裡還有半分抵抗之心?!他們紛紛扔掉手中的兵器,如同沒頭的蒼蠅般,在城樓之上四散奔逃!
僅僅幾輪炮轟,那本就不甚堅固的城門,便已轟然洞開!
“神武軍!進城!!”
周經武一聲令下!數千名身著墨綠色製式盔甲的神武軍士兵,立刻分作數路,以嚴整的戰鬥隊形,如同黑色的潮水般,湧入了建平城!
城內的叛軍,早已是鬥誌全無!他們麵對著這如同天兵天將般、軍容整肅、殺氣騰騰的神武軍,幾乎是望風而降!隻有少數負隅頑抗者,也很快便被神武軍以雷霆手段,當場斬殺!
那名之前下令騎兵出擊的叛軍守將,在城破之後,竟也想混在降兵之中,蒙混過關。但很快便被眼尖的神武軍士兵認出,當場擒獲!他跪在周經武麵前,拚命地磕頭求饒。周經武卻連看都未曾看他一眼,隻是冷冷地吐出兩個字:“斬了!”
隨即,一名神武軍的軍官,高聲宣讀了崇禎皇帝的口諭:“首賊皆殺!從賊可赦!若有頑抗,格殺勿論!”這道旨意,瞬間便讓那些還在猶豫的亂兵們,徹底放下了抵抗之心,紛紛跪地投降!
攻占建平城之後,周經武並未急於繼續進軍。他一麵在城內屯兵整軍,安撫百姓,收繳叛軍兵器,一麵又立刻張貼安民告示,並派人從地方上,招募了一些尚有清名、未曾附逆的士紳和文人,暫時充實和恢複了縣衙的運作。
數日之後,來自鎮江府、建陽衛等地的官軍,也陸續抵達了建平城,與神武軍會師。
而更讓周經武感到振奮的是,司禮監秉筆太監李鳳翔,也作為皇帝的欽差,星夜兼程,趕到了建平城,並帶來了一道足以讓他放開手腳、大展宏圖的聖旨!
聖旨之中,不僅對周經武此次“首戰告捷”大加褒獎,更直接下令:即刻起,任命神武軍指揮使周經武,為南直隸各鎮兵馬總領!全權負責平定江南叛亂之一應軍務!
更為關鍵的是,聖旨之中,還明確取消了南直隸地區所有軍隊之中,由內廷宦官或外廷文臣擔任的“監軍”和“掌營事”之製度!賦予了周經武在戰時,對麾下所有兵馬,擁有絕對的、不受任何乾預的軍事指揮權!
李鳳翔在宣讀完聖旨之後,又單獨向周經武傳達了皇帝的口諭:“周將軍,陛下有言:‘戰機稍縱即逝,江南局勢複雜,將軍可因地製宜,相機行事,不必事事請示兵部!朕……在京師,等你的捷報!’”
這番話,所代表的,是皇帝陛下對周經武前所未有的、絕對的信任與授權!
然而,即便手握如此大權,周經武卻依舊保持著異常的冷靜和謹慎。他知道,劉良佐的主力,尚盤踞在廣德州,其麾下兵馬,仍有數萬之眾,不可小覷。他並未立刻揮師西進,而是先派出大量精銳哨騎,命其四散而出,務必將廣德州內外的所有敵情、地形、以及……民心向背,都給本將摸得一清二楚!
就在周經武在建平城厲兵秣馬,準備對劉良佐發動最後一擊之時,建平城失守的消息,也早已傳到了廣德州。
劉良佐在聽聞自己派去“試探”的數千兵馬,竟在一個時辰之內,便被那支神秘的“神武軍”屠戮殆儘,連建平城都隨之失守之後,隻覺得一陣天旋地轉,幾乎要當場暈厥過去!他麾下那些原本駐紮在外圍、負責拱衛廣德州的部隊如那趙遊擊所部),在聽聞神武軍的赫赫神威之後,更是嚇破了膽,竟不戰而逃,紛紛向南潰散!
劉良佐知道,大勢已去!他立刻召集麾下所有心腹將領議事。
然而,此刻的帥帳之內,早已沒了半分戰意。那些平日裡作威作福的將領們,一個個麵如死灰,如同鬥敗的公雞。劉鬆等幾名核心將領,更是直接建議:“大帥!官軍勢大,不可力敵!為今之計,不如……不如我等放棄這廣德州,帶上這些年積攢的金銀細軟,向南逃亡!或可……另尋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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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良佐的心中,充滿了絕望!他想起了自己兵敗平定州、營嘯兵潰的慘狀;又想起了那位同樣兵敗襄陽、倉皇逃竄的“前輩”左良玉……他知道,自己……或許也隻能效仿左良玉的“故技”,卷起金銀,狼狽逃跑了!
“好!”劉良佐咬了咬牙,眼中閃過一絲瘋狂的狠戾,“傳令下去!將城中所有大戶的金銀財寶,儘數給老子搜刮乾淨!帶不走的,便一把火燒了!”
他還想學著左良玉,在逃跑之前,將城池大肆破壞一番,以擾亂和遲滯官軍的追擊部署。他本想下令“不要濫殺百姓”,以免激起太大的民憤。
然而,他這道命令,對於那些早已軍紀敗壞、嗜殺成性的亂兵而言,卻無異於……徹底打開了潘多拉的魔盒!士兵們知道,這是他們最後的“狂歡”!他們如同出籠的野獸,在城中大肆燒殺淫掠!搶掠民財,焚燒房屋,奸淫婦女……一時間,整個廣德州,火光衝天,哭喊震天,徹底陷入了一片人間地獄!
兩日之後,當周經武率領著神武軍主力,兵臨廣德州城下之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副慘絕人寰的景象。
整座城池,濃煙滾滾,到處是殘垣斷壁和尚未熄滅的火焰。城牆之上,甚至連一個守軍的影子都看不到。隻有那麵繡著“建武”年號的龍鳳旗,還在風中無力地飄搖。
神武軍的數萬將士,在城下列開嚴整的陣勢,一麵麵繡著日月玄鳥的大明旗號,迎風招展,與城中那副末日景象,形成了極其鮮明、也極其諷刺的對比!
周經武端坐馬上,冷冷地注視著城中那衝天的火光和隱約傳來的淒厲哭喊,他那張古井無波的臉上,終於露出了滔天的怒火!他緩緩拔出腰間的佩刀,指著前方的廣德州城,用一種近乎於宣誓的語氣,一字一句地說道:
“劉良佐!此等禽獸!豬狗不如!本將……必親手斬你!以慰廣德數萬冤魂!!”
他知道,自己麾下這支神武軍,此刻已不僅僅是在執行皇帝的平叛命令了。他們,更是在替天行道!他們,是為民除害的……正義之師!
廣德州的攻堅戰,這場平定江南叛亂的最後一戰,即將……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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