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久愉隔著幾個人頭都能看見白鈴囂張的氣焰。劉副校長請她上台去,要給她發學生會會長的徽章。曹久愉大翻了個白眼。這時校園論壇裡彈出消息,她掏出手機,看到那條來自“預言家”的消息:
‘準備好了嗎?我心愛的偵探小姐。你知道,你在我心中是怎樣的…’
曹久愉對“預言家”是誰心裡有數,洛小熠和沙曼當然也很有數。所以洛小熠剛看到消息就問:“雷寒呢?”
他人不在。
學生群體裡偶有幾個人看到了論壇裡的消息,在議論,但也不多。洛小熠,四處張望想在禮堂找到雷寒的身影,下一秒一隻飛箭不知從哪兒射出來,洛小熠下意識去抓,旁邊的凱風三班四班挨著)從他背後抱住他阻止他,洛隊的老腰差點閃到:
“哦豁——疼疼疼我的腰!”
“噓——小熠,彆壞人好事兒…”
“啊?”
白鈴滿麵微笑走上去,剛到舞台中間,忽然被從天而降的紅色花瓣和各種顏色的海洋球砸了個正著,連一聲尖叫都發不出,整個人都被活埋掉了。
“噗…”
“哈哈哈哈哈哈哈…”
“發生什麼了?”
“這是誰搞的啊,哈哈哈…”
台下層層起哄,學生們最愛這種打破學校枯燥的趣事了,立刻吵得房頂都要被掀掉。洛小熠還被凱風以奇怪的姿勢擒著呢。他肘擊了凱風的肋骨,又疼又癢凱風哭笑不得地放開他。
“我去,什麼鬼?”
沙曼捂嘴笑:“不是吧,這家夥這麼大,當著校長的麵…”
不知為何,舞台後方做特效用的大風扇又開了,自然把紅山茶花瓣與海洋球全都吹散了,輕的飛上天,重的從台上滑下來,把本就混亂的局麵弄得更加熱鬨。前排的同學叫的比過年都興奮,張皇的白鈴從花瓣和海洋球堆裡扒出來,滿頭淩亂狼狽不堪就算了,花粉過敏了她還連打了幾個噴嚏,鼻涕流出來,眼睛也睜不開。劉副校長臉都綠了。
洛小熠打了凱風一下:“雷寒乾的?你知道啊!”
“我知道啊,他沒告訴你嗎?”
洛小熠心想:死雷寒,現在乾啥事都敢瞞你師兄了。
沙曼偏偏拍打洛小熠的肩膀,大笑著說:“彆吃醋,小熠隊長其實是雷寒叫我們幫他給海洋球打氣,我們才知道的!”
洛小熠像看傻子一樣瞧他們:“你們一對妖孽情侶,嫌雷寒事多,每次還上趕著幫他實現鬼點子,真是蛇鼠一窩。”
曹久愉興奮地拿出手機來拍白鈴的囧樣,白鈴當然也發現了她不懷好意的鏡頭,惱怒地捂著臉跑下台去了。劉副校長用話筒嚴厲嗬止學生們的起哄,花了好久才讓禮堂安靜下來。
“這是誰做的——到底是誰做的?!”
當然沒人敢認。然而下一秒曹久愉就在緊張的安靜中走出了隊伍。一時讓大家還以為她是出來認罪的始作俑者呢。
實際上,她看到了一顆天藍色的海洋球,剛剛從舞台滾下來。她走上前把海洋球打開,拿出了一條亮燦燦的歐泊手鏈。
……
“太過分了,這太過分了…”劉副校長在審問曹久愉:“是你搞的鬼嗎?”
“不是。”
曹久愉當然不會認,劉副校長也不覺得是曹久愉。曹久愉做這種事乾嘛。
百諾有點擔心:她不擔心曹久愉把雷寒的名字告訴副校長,她擔心副校長又要把調查任務交給紀檢部。雷寒啊雷寒,說好把預言家賬號的事料理了,結果把婁子捅的越來越大…
劉副校長氣的要冒煙。學校這幾周就沒消停過。她問曹久愉怎麼知道海洋球裡有東西。曹久愉隻說,那海洋球從台上掉下,都沒彈起來。
“東西呢?”
曹久愉乖乖從口袋裡掏了一個塑料珠子手鏈給劉副校長。
百諾當時在台下看的真真的:海洋球裡的是寶石手鏈,不是塑料珠子。她在魚龍混珠,打發一下劉副校長這個站的遠看不清的人。
本來就沒證據說這事和曹久愉有關,劉副校長放過了曹久愉,叫百諾帶紀檢部去查,然後打發她們離開。
百諾人都要碎掉了,她想哭。臨走前,曹久愉故意說:
“呀,百諾,馬上市英語競賽了。我不打算參加,看來你也沒空參加咯~”
果然,劉副校長很快叫住了百諾:
“算了,這件事你彆查了。讓老師去查查監控吧。”
一出辦公室,曹久愉就笑嘻嘻地從口袋中掏出歐泊手鏈給百諾展示,像是得到糖的小孩。
百諾感慨了手鏈的漂亮。“你怎麼知道藍色的海洋球裡有東西?”
“雷寒最近出了首新歌,叫《我的晴空》。你不知道嗎?”
百諾笑了一下:“我哪有時間關心這個。你這算是接受他的意思嗎?”
曹久愉點點頭。
“為什麼呀?為什麼喜歡雷寒?”
“他身上有很自由的感覺。我喜歡,和我一樣。”
曹久愉把手鏈戴在手上,鼻尖靠近,去嗅它的味道,上麵是紅山茶花的味道。
“你知道有一個詞叫百無禁忌嗎?雖然不是用來形容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