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風雪不再遮蔽視線,岩壁之上清晰可見蠻兵的層層布防,以及山腰處隱現的古老殘祭壇。
而寧凡心中卻如火焰再燃。
那枚玉扣所傳遞的,不止是情感共鳴。
更是一段沉睡的過往、被壓抑的命運、未竟的舊盟。
而他,寧凡,要踏著血雪、碎盾、斷骨,去將她救回來——不論她是姒族,還是任何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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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火重燃。
第二波進攻於山隘間徹底爆發,陶罐破裂,鐵蒺藜鋪撒山道,步卒改用鐵鉤鎖戰術攀岩繞襲。
而寧凡,披雪踏雪,目光如刀,向那舊山烽台,步步逼近。
風雪驟緊,仿佛舊山感知到了入侵者的誓死之意,回以愈發狂怒的咆哮。
“藏鋒左翼前出!投壺四組準備破障!”周拓指揮如飛。
“陶罐清出山道後,聽風營第一梯跟上!務必奪下三層台階前的碎崖平台!”
盾兵已換上加固版滑冰釘靴,鐵盾裹革,前緣綁著寒獸皮脂防止金屬過冷裂崩。
幾位旗手頂著山風,抱盾前衝,身後十餘名士卒低身掩護跟進。
就在前線逼近時,寧凡忽聞一陣極其細微的“嘩嘩”聲——
那不是雪落,是流動。
他眼角餘光一掃,隻見兩側岩隘之下的雪層,隱隱有墨綠液流滲透——
“這是……冰下陷坑!”
他瞳孔一縮,立刻高喊:“盾兵後撤十步!”
“斥候搜查雪層!我懷疑山道下有埋伏陷殺陣!”
周拓一愣,但立刻照辦。
幾名士卒以長矛撥開雪層,僅三寸之下,便露出冰麵嵌入的骨刺、陷鉤、倒釘。
布置極為老辣,鋒口閃出藍紫光暈,竟皆淬過毒!
“凍土殺陣……好一個舊山蠻軍。”周拓咬牙,“若不是殿下察覺,今日恐全軍半殘。”
“火油,潑。”寧凡低聲。
士卒搬來陶罐,將沸騰熱油潑灑在雪地。
霎時白汽滾滾,冰層融化,毒刺儘顯。
再輔以砂石覆蓋、鎧板鋪設,一條足以讓重甲兵衝鋒的通道終於鑿開。
與此同時,山腰殘台之上,隱現一角破敗古祭壇。
風中隱隱傳來骨鈴輕響,那是塵妤的布陣之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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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祭壇之下,蘇淺淺被鐵索縛於石柱之間,手腕皮膚已被勒出血痕,姒紋若隱若現。
“來啊。”塵妤手中握著一柄骨簪,站在她身後,輕聲而嘲。
“此地名為‘姒碑’。你祖族立於此,留名於碑,唯有血脈可開啟其言。”
她捏住蘇淺淺手腕,將骨簪湊近掌心。
“若你願流血認祖,我可解你之痛;若你拒絕,地火將自碑下噴湧,吞沒此山。”
蘇淺淺冷笑,瞳中透出嘲意:“你以為威脅就能讓我低頭?我既非蠻兵,亦非你族走狗。”
“我若要看碑文,隻需一滴血。”
她用儘力氣掙脫一臂,自劃掌心,一滴殷紅血珠落入碑前雪地。
但那血滴落地之後,竟不融雪,也不入碑,而是緩緩凝成一顆紅珠,靜靜懸在碑前半寸。
蘇淺淺怔住——碑,不應吸納血嗎?
“……你拒絕它?”塵妤愕然,旋即笑意森然。
“看來姒族血脈……並非全然順從。”
但下一刻,那滴血珠卻驟然一震,宛如聽見舊時召喚,猛地衝入石碑底座。
整塊殘碑發出微微震顫,一行泛藍字跡自底部浮現:
“姒瑤攜女遁江南,避屠北嶺,托孤蘇氏,諱名淺……”
蘇淺淺瞳孔一縮,手指僵在半空,連寒風呼嘯都一瞬間消失了似的。
碑文模糊殘破,卻與她自小的來曆,字字吻合。
那年江南暴雨夜,她被父親從祠堂抱回時,衣襟內便縫著“淺”字繡片;
母親死前隻說過一句話:“你身上,有火,不可燃。”
那火,也許就是姒族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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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山戰局,仍在升溫。
破陣梯隊已推進至祭壇下方五十丈處。
前方布防的蠻兵紛紛後撤,顯然想將蘇淺淺作為最後的獻祭。
“主公!”周拓急道,“若不快進,地火可能即刻激發!”
寧凡肩傷劇痛,但仍踏雪前進,身後死士已聚攏於山腰,“驚雷組”準備引爆突路。
他手捧玉扣,閉目片刻,輕聲道:“蘇淺淺……撐住。”
玉扣再次溫熱,仿佛在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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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巔,再次響起那詭異骨塤。
蠻兵齊聲高喊:“姒火焚天——舊土重臨!”
但寧凡手中長劍已起。
他指前方,厲聲道:
“北境將士聽令——攻上祭壇,奪我姒將軍!”
暴風雪中,戰鼓再響,蒼穹為之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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