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嬰眉心微顫,指尖卻緩緩收緊,壓製住心底的顫抖。她輕聲道:
“若是詛咒,我亦擔下。若是庇佑,我不敢逃避。隻是……”
她的聲音頓了頓,眼底閃過一絲暗色,“世人未必容得下我。”
塵妤微微一笑,那笑意中有憐憫,更有冷意:
“世人何曾容過任何真嗣?從古至今,他們隻是渴望火種,卻從未容忍承火之人。”
話音未落,殿外風聲驟緊。黑雲翻湧,壓得低沉。
忽有一陣白光劈開夜幕,雷霆轟響,照亮整個太廟簷角。
秦嬰抬頭望去,心中一震——她看見半空中浮現出一道巨大的白骨虛影。
脊柱彎曲如山嶺,肋骨張開如拱橋,正緩緩在雲間遊動。
那並非真獸,而是火脈召出的古影——“白骨封炁”。相傳此象一現,便意味著皇族氣數將迎來分裂與重組。
白骨之影沉沉懸掛天際,仿佛俯瞰眾生,帶著冷漠與威壓。
京城萬戶百姓,皆在這一刻跪倒,心生莫名的懼意。
秦嬰隻覺血液在體內急速奔湧,仿佛要從經脈中衝出。
她幾乎跪倒,卻生生撐住。符紋的熾熱在她胸口燃燒,逼得她眼前發黑。
就在她快要失去平衡之時,忽有一縷清風繞過,扶住她的肩膀。
塵妤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是血脈的試煉。若能挺過,你便是真嗣。”
秦嬰咬緊牙關,額頭青筋畢露。
她強迫自己直起身,任由那股血焰灼燒全身,甚至嗅到體內血液被炙烤的焦味。
她的雙目漸漸泛紅,眼神卻愈加堅定。
與此同時,外朝的密室中,顧允正獨自一人立於燭影之下,目光盯著牆上緩緩晃動的燭光。他低聲喃喃:
“白骨封炁已現,皇嗣真印已顯。此局,誰主沉浮,未可知也。”
說罷,他伸手將案上奏章一卷卷推開,露出最底下的密函。
密函以血印封口,字跡猙獰:“若火種再燃,須以鐵血熄之。”
顧允正眼中光芒一閃,指尖停在血印上,卻未撕開。他緩緩呼出一口氣,低聲自語:“時機未到。”
夜色深沉,京城在風與雷的交疊中顫抖。
太廟的鐘聲終於歸於沉寂,但它留在每個人心底的震蕩,卻遠未消散。
秦嬰在那無聲的火焰裡挺直身軀,像是一株迎風而立的青鬆,孤立無援,卻不屈不折。
而在京城之外,邊陲戰報正源源不斷傳來。
北荒的烽火尚未熄滅,蠻荒的鼓聲也在邊界回蕩。
大梁的疆土上,暗潮洶湧。沒有人知道,太廟的這一夜,將在何時何地爆裂成無法挽回的風暴。
隻知白骨已現,火脈已鳴。王朝的命運,已再無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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