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官冷冷領命。那人嚇得魂飛魄散,連滾帶爬跪地:“我說!是沈彥……沈彥爺命我等篡改賬目!”
人群嘩然。李子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很好。”
……
刑場設在碼頭一側。陰雨未停,寒風割麵。幾名貪吏被綁在木樁上,口中塞著破布。李子清走上前,拔出腰間佩刀。
“漕糧摻沙,貪墨軍餉,罪在不赦。”
聲音未落,刀光一閃,鮮血噴湧而出,飛濺在地上攤開的賬冊上。那血跡順著雨水流淌,在賬冊白紙上暈開,恍惚間,隱墨“恭王府”三字越發清晰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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圍觀百姓齊齊跪倒,高聲呼喊:“大人明察!天理昭昭!”
李子清抬眼看向烏雲密布的天際,冷聲道:“昭昭天理,自今日起,漕道無貪。”
刑場血雨與江麵寒潮交織,天地間一片肅殺。
……
驗船繼續。士兵們潛入水下搜查船底壓艙。一個個麻袋被撈出,割開後,竟灑出一種淡金色的顆粒,氣息微甜。李子清接過,指尖輕撚,鼻尖一嗅,眼神微變。
“異域香籽。”
校尉一怔:“香籽?”
李子清眯起眼:“此物我在西域見過,極珍貴,且是罌粟製香的原料。”他低頭看著那些顆粒,眉頭皺得更緊。
“查!沿線糧號,挨家挨戶查!我倒要看看,誰膽敢借漕道走私異香!”
雨勢更急,江麵風浪翻滾,像要將一切汙穢衝刷殆儘。士兵們冒著風雨,將一袋袋摻假糧扔入江中。奇異的是,那些混沙的米粒沉入水底,卻驚得魚群四散,再不敢靠近。
李子清負手立在船頭,任雨水打濕發絲和衣襟。他的眼神深沉,心頭冷意翻騰。漕道,是帝國的命脈,如今竟成了權貴勾結的暗渠。
……
黃昏時分,刑場血跡未乾,碼頭卻已徹底肅清。李子清披上鬥篷,走下石橋,回首望向那片血雨染紅的江水。
“回京。”他低聲吩咐。
隨行士兵齊齊應聲,將查獲的賬冊、香料和證物封裝。
雨水衝刷著石橋,將鮮血染紅的溝渠洗淨,但那股血腥氣卻久久不散。運河的水流裹挾著沙米和血水,一路向南,仿佛將帝都的黑暗傳遞至更遠的地方。
李子清抬頭望天,心中暗暗起誓:“寧昭,恭王府……你們的血債,我必一筆一筆討回。”
風雨拍打在他冷峻的臉上,那雙眸子裡燃著不滅的寒光。
……
夜幕降臨,京師宮城禦書房燈火通明。寧凡翻閱案桌上的奏報,神色冷峻。當看到“漕道摻沙案,沈彥斬首,恭王嫌疑”的字樣時,他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很好。”他低聲道,“好一場風雨。”
蘇若雪從旁抬眸,眼神中透出一絲寒意:“這雨,怕是要越下越大了。”
寧凡將奏報丟回案上,負手立於窗前,看著遠處漕運歸來的貨船。火光在夜色中搖曳,如同戰場烽煙。
“讓他們先下棋,我倒要看看,誰先亂了陣腳。”
風聲獵獵,宮燈搖曳,那股肅殺之氣,似乎從運河碼頭一直蔓延到這座權力的心臟。
這一夜,整個帝都在風雨之中沉睡,而有人,在風雨聲下,聽見了血的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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