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秦如月輕聲說道。
……
科舉結束的那一刻,書院門外已聚滿了圍觀的百姓。他們遠遠張望,看見女子們一個個走出講堂,手中拿著卷軸。有人小聲議論:“真考了?”
有人目光中帶著一絲敬意:“她們敢來考,便比許多男子更有膽量。”
秦如月緩步走出書院,陽光灑在她雪白的衣袍上,仿佛一層光輝。她抬手扶了扶鬢角的玉簪,目光平靜地掃過眾人。
“天下才智,不問男女。”她的聲音清澈,卻像一聲長鳴,在人群中蕩開。
……
夜幕降臨,書院內燈火通明。
秦如月坐在書案前,仔細翻閱著女子們的試卷。她的指尖輕輕撫過那一幅小小的火銃圖,心底泛起複雜的情緒。
“霹靂堂……”她低聲喃喃。
她記得,這個名字出現在一份密報中,據說是寧昭在封地中設立的秘密火器作坊。如今,它卻被一名女子寫在了科舉試卷的末尾。
“有趣。”秦如月微微一笑,將卷子單獨放在一旁。
書房外,春夜的風吹動帷幕,燭火微微搖曳,似乎在預示著某種暗流的湧動。
……
次日清晨,第一份女子科舉名錄被貼在書院門前。
“首榜第一,楚婧,籍貫江南楚州。”
榜單一出,書院外爆發出一陣騷動。楚婧正是那位在試卷上繪製火銃圖的女子。她身著素衣,靜靜站在人群中,眼神清亮堅定。
百姓們看著這個名字,有人竊竊私語,有人露出驚訝。
而秦如月站在門內,注視著楚婧。兩人的目光在空氣中交彙,仿佛有無聲的火花閃爍。
“霹靂堂……你是怎麼知道的?”秦如月在心中默默低語。
楚婧隻是微微一笑,轉身離開人群,背影消失在晨霧中。
……
書院深處的墨池前,秦如月獨自站立。墨池中的墨汁漆黑如夜,水麵映出她清麗的麵容。
她緩緩伸手,將一枚小小的朱砂印章按在墨麵上。墨浪微微蕩開,墨麵上再次浮現出“巾幗”二字。
她低聲道:“女子登科,天下必震。寧凡殿下,這一步棋,我已落下。”
風從窗欞吹入,墨池旁的燭火跳躍了一下,似乎在為這一步曆史性的舉動作見證。
……
京城的春夜愈發寂靜,但暗處的棋盤已經悄然翻開。霹靂堂的影子,從一份女子的試卷中浮現,像潛伏在水下的利刃,正等待著被揭開的一刻。
而在皇城深處的禦書房,寧凡翻閱著書信,嘴角勾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秦如月,做得好。”
一縷燭火,照亮了那封密信上的四個字——“霹靂初醒”。
黑夜無聲,卻暗潮洶湧。
深夜的風吹過燕北封地,天幕低垂,星辰稀疏。月光被濃雲遮蔽,隻餘微弱的銀輝落在山穀中。山穀深處,一座孤立的石堡聳立,如同潛伏在黑暗中的猛獸。石堡四周環繞著密林與溪流,水聲潺潺,偶爾伴著風卷枯枝的沙沙聲,令這片山林顯得格外寂靜。
這便是霹靂堂,寧昭親自督造的秘密火器工坊。
石堡高牆之外,巡邏的火銃手手持長槍,身披輕甲,神情冷峻。高牆之上,燃燒的炬火隨風搖曳,像一雙雙冷眼,注視著山道。空氣中彌漫著硝石與硫磺的味道,嗆人刺鼻。
堡門緩緩開啟,一輛載滿銅箱與鐵件的木車駛入。車輪碾過碎石,發出沉悶的聲響。守衛迅速查驗後,才放行入內。車夫低著頭,不敢多看一眼。
石堡內部燈火通明,火鑄爐熊熊燃燒,鐵匠們赤膊上陣,手中長錘敲擊著通紅的金屬,火星飛濺,映得他們麵龐赤紅。工坊內機器轟鳴,風箱上下鼓動,鐵水流入模具時發出刺耳的“滋滋”聲,熱浪撲麵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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