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皇城司人馬趕到時,錢主簿正試圖從密道逃走。被抓獲時,他麵如死灰,卻一言不發。
趙明燭親自審訊:“錢主簿,你可知罪?”
錢主簿冷笑:“趙大人,我勸你適可而止。有些事,不是你能查的。”
趙明燭取出那半塊腰牌:“這是在琉璃官窯發現的。你與縱火案有何關係?”
錢主簿麵色微變,仍強作鎮定:“區區腰牌,能證明什麼?或許是我不慎遺失的。”
“那胡三爺呢?新月疤痕的胡三爺,你總該認識吧?”
聽到“胡三爺”三字,錢主簿明顯緊張起來:“什麼胡三爺,我不認識。”
趙明燭冷笑:“你的手下可不是這麼說的。他們承認受你指使,在琉璃官窯縱火,還試圖殺害老窯工滅口。”
錢主簿終於崩潰:“我...我也是被迫的!他們抓了我的家人!”
在趙明燭的步步緊逼下,錢主簿終於透露了一些信息:胡三爺確有其人,曾是西北邊軍的一名夥長,因戰功獲得某個大人物的賞識,被招募入一個秘密組織。這個組織通過操控科舉,培養自己的勢力,已經滲透到朝中各個部門。
“文衡之印是什麼?”趙明燭追問。
錢主簿麵色驚恐:“那...那是禁忌!不能說的!”
在趙明燭的威逼利誘下,他終於透露:文衡之印是一個特殊機關印信,據說可以“決定文運”,實際上是一種精密模具,用於偽造科舉試卷上的官方印信。
“印信現在何處?”
錢主簿搖頭:“我不知道。據說藏在某個科舉考場中,隻有特定時機才會取出使用。”
就在這時,一個親信匆匆進來,對趙明燭耳語幾句。趙明燭麵色一變,立即命人將錢主簿帶下去嚴加看管。
“怎麼了?”陳硯秋問。
趙明燭沉聲道:“剛才收到消息,禦史中丞王大人昨夜在府中‘突發急病身亡’。”
陳硯秋震驚:“又是滅口!”
趙明燭點頭:“而且就在我們抓獲錢主簿後不久。皇城司內部確有內鬼。”
二人立即提審錢主簿,卻發現他在牢房中口吐白沫,已然中毒身亡。看守的獄卒稱除了送飯的,無人接近過他。
“送飯的是誰?”趙明燭厲聲問。
“是...是張獄丞的人。”獄卒顫聲道。
趙明燭立即派人抓捕張獄丞,卻發現他已經失蹤了。
線索再次中斷,但新月疤痕的胡三爺這個關鍵人物已經浮出水麵。趙明燭下令全城搜捕,重點排查所有與西北邊軍有關的人員。
三日後,墨娘子傳來消息:在汴京城外的一座破廟中,發現了疑似胡三爺的蹤跡。
趙明燭親自帶隊前往。破廟中,一個身影正在焚燒文書。見有人來,立即躍窗而逃。
趙明燭緊追不舍。二人一前一後,在汴京城的屋頂上展開追逐。那人身手矯健,顯然受過嚴格訓練。
終於,在一處屋頂上,趙明燭截住了他。月光下,那人手背上的新月疤痕清晰可見。
“胡三爺,束手就擒吧!”趙明燭劍指對方。
那人冷笑:“趙明燭,你追查此事,是在自尋死路!”
二人刀劍相交,在月下激戰。那人武功極高,趙明燭竟一時難以取勝。
激戰中,趙明燭挑落對方的麵罩,露出一張滄桑而剛毅的臉——約莫四十歲年紀,眉宇間確有行伍之氣。
“你究竟是誰?”趙明燭喝問。
那人狂笑:“我是文曲星君的使者,奉命重整文脈!”
突然,遠處傳來弓弦聲。趙明燭急忙閃避,一支冷箭擦肩而過。趁這機會,胡三爺躍下屋頂,消失在黑暗中。
趙明燭憤然捶牆:“又讓他跑了!”
但這次並非全無收獲——在打鬥中,趙明燭扯下了對方腰間的一塊玉佩。玉佩上刻著一個特殊的符號,與令牌上的紋樣如出一轍。
回到皇城司,陳硯秋仔細研究這塊玉佩:“這玉質極佳,非尋常人所能有。看這雕工,應是宮內匠人所為。”
趙明燭眼神一凝:“宮內?”
陳硯秋點頭:“而且這符號...”他取來令牌拓印對比,“看這裡,這個細微的差彆——這不是普通的文曲星符號,而是太子專用的變體!”
二人震驚對視。難道清流社的背後,竟有皇室成員參與?
趙明燭立即入宮查閱內務府記錄,發現類似玉佩曾賞賜給多位大臣,其中包括已故的周正清學士和現任的吏部侍郎。
線索越發複雜,但也越發清晰。新月疤痕的胡三爺,這個關鍵人物,終於露出了真容。而他的背後,似乎隱藏著更加驚人的秘密。
夜深人靜,趙明燭與陳硯秋對坐無言。案上,那塊玉佩在燭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什麼。
“明燭兄,”陳硯秋忽然開口,“我覺得,我們離真相隻有一步之遙了。”
趙明燭握緊玉佩,眼中閃著堅定的光芒:“沒錯。無論背後是誰,我都要查個水落石出!”
窗外,月光如水,照亮了汴京城的重重屋宇。一場關乎科舉公正、朝局清明的較量,正在暗處激烈進行。而那個手帶新月疤痕的男子,已經成為揭開所有謎團的關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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