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跡工整,紙麵上有幾處細微的皺褶,似是淚痕乾涸後留下的印記。
“謝謝你的禮物,這是我收到的最珍貴的文稿。”蘇明遠鄭重地說,從懷中取出一支精致的鋼筆,“此物隨我多年,今日贈與你。願它助你書寫更多溫暖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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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驚喜地接過筆,像接過聖物般小心翼翼。蘇明遠望著他,仿佛看見四百年前那個接到先生贈筆的少年自己。文明就是這樣,一代代通過最簡單的動作傳遞下去——一支筆,一句話,一種思念的姿態。
課程實施一年後,明遠書院收到來自全國各地的反饋報告。
蘇明遠獨自坐在辦公室裡,翻閱著各地送來的照片和文字記錄。有孩子跟著爺爺學木工的視頻,有班級用傳統剪紙紋樣設計的班徽,更有趣的是某學校將雲雷紋刻在課桌角上,作為“文明守護者”的標誌。
夕陽西沉,餘暉透過玻璃幕牆灑在案頭。他推開那些文件,鋪開宣紙,研墨潤筆。電子鐘的數字無聲跳動,他卻仿佛聽見了更漏聲——那是穿越以來時常出現的幻聽,將他拉回那個燭火搖曳的夜晚。
三年前,他還是大明翰林院修撰,因直言進諫觸怒權貴,被貶至偏遠州縣。赴任途中遭遇山洪,再次醒來時,已是在這個陌生的時代。好在現代社會對“古籍”的重視讓他這個古文專家有了立足之地,從國學顧問到書院院長,他小心翼翼地隱藏著自己的秘密,同時驚歎於這個時代對傳統的珍視與創新。
“咚咚咚。”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沉思。
進來的是趙海平老師和小斌同學。
“蘇院長,我們有個不情之請,”趙老師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小斌的爺爺奶奶從鄉下過來了,想見見您,說是要親自感謝...”
一小時後,蘇明遠坐在學校接待室裡,麵對著一對年過七旬的老人。老太太手中捧著厚厚的剪紙作品集,老爺子則拘謹地搓著粗糙的雙手。
“院長先生,謝謝您教娃這些,”老人開口,帶著濃重的鄉音,“俺們家小斌以前不愛說話,學了那個文明課後,居然會問俺剪紙的門道,還用俺的花樣設計了班徽。”
老太太接話:“他還會給爸媽寫文言文信哩,他媽媽高興得呀,說下次回來要帶他去博物館看看...”
小斌安靜地坐在一旁,但眼中的光彩讓蘇明遠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讀懂《論語》時的喜悅。
談話間,老爺子忽然盯著蘇明遠看了又看,喃喃道:“奇了怪了,院長先生長得真像俺老家祖廟裡掛的一位狀元公畫像...”
蘇明遠心中一震,麵上卻保持微笑:“老人家說笑了,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
老人搖搖頭:“不像不像,特彆是眼神,簡直一模一樣。俺家祖上是萬曆年的進士,聽說還和那位狀元公有同科之誼...”
窗外,夕陽已經完全沉沒,華燈初上。蘇明遠送走老人和孩子,獨自站在校園裡的銀杏樹下。秋風起,黃葉如雨紛飛,恍惚間仿佛置身於四百年前的國子監院中。
他突然明白了自己穿越時空的意義——不是偶然,而是文明選擇的必然。每一個時代都需要守護者,而文明的真正傳承,從來不是簡單的複製,而是讓古老的智慧在新時代找到契合的表達。
回到辦公室,他提筆在教材後記中添上一段:
“真正的文化傳承,不是讓孩子背誦經典,而是讓他們在經典中,找到屬於自己的文明坐標。古今雖異,人心相通。文明如長河,奔流不息,隻因每一代人都注入屬於自己的活水。”
落筆時,一滴墨暈染開來,宛如跨越時空的淚痕。
電話鈴響,是教育部邀請他參加全國文明課程推廣會議。蘇明遠整理衣襟,走向新的講台,腳步堅定如當年狀元及第後邁入翰林院的第一步。
窗外,明月高懸,與四百年前彆無二致,靜靜地照耀著這片土地上生生不息的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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