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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春深的暗流(2 / 2)

這眼神徹底激怒了顧遠!他不再留手,一把將顧寤按趴在自己腿上,不顧他的掙紮哭喊,顧寤終於忍不住哭出聲,但更多是憤怒和屈辱的嘶喊,揚起大手,對著他的屁股和大腿外側,用上了三成力,狠狠地抽打下去!

“讓你不認錯!”

“讓你曲解道理!”

“讓你小小年紀心思如此歹毒!”

“讓你不知兄弟情義!”

每一下都伴隨著顧遠壓抑著痛苦的怒斥。他打得很重,顧寤的哭喊聲從憤怒的嘶吼漸漸變成了痛苦的哀嚎,小小的身體在他腿上劇烈地抽搐、掙紮,汗水、淚水和鼻涕糊了一臉,原本挺括的小皮甲也被扯得歪斜。劇烈的疼痛幾乎讓他昏厥過去,但他依舊用儘最後一絲力氣,斷斷續續地哭喊著:“他們…欺負香兒…告狀…害我…該死…我沒錯…爹爹…你不講理…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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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的控訴,如同冰錐,狠狠刺穿了顧遠被怒火蒙蔽的心。當顧寤的聲音漸漸微弱,隻剩下痛苦的嗚咽和身體的抽搐時,顧遠高高揚起的手,終於無力地停在了半空。

氈帳內,隻剩下顧寤壓抑的、痛苦的抽泣聲,以及顧遠粗重的喘息。

看著兒子紅腫的臉頰、被自己打得青紫一片的屁股和大腿,聽著他那句“爹爹你不講理”的微弱控訴,顧遠眼中的怒火如同被潑了一盆冰水,瞬間熄滅,取而代之的是無邊的悔恨和冰冷刺骨的恐懼。

他在做什麼?!

他怎麼能對自己的兒子下如此重手?

這孩子……他真的隻是“歹毒”嗎?他那套扭曲的邏輯,根源難道不是自己灌輸的叢林法則在孩童世界的錯誤映射?他那偏執的保護欲,難道不是源自內心深處對“弱小”他心中認定的香兒、巴塞)的強烈共情?他那對晁家兄弟的敵意,難道不是因為他認為他們在“背叛”情義欺負弱小、背後告狀)?

一股巨大的自責如同海嘯般將顧遠淹沒。他錯了!他錯得離譜!他用最粗暴的方式,試圖壓製一顆他尚未真正理解、卻已因他過去的疏忽生母早逝、戰場環境)而變得異常敏感和偏執的心靈。

“寤兒……”顧遠的聲音沙啞得厲害,帶著濃重的鼻音和無法掩飾的顫抖。他鬆開鉗製,小心翼翼地將幾乎虛脫、仍在微微抽搐的兒子抱了起來,動作輕柔。

顧寤的身體本能地僵硬了一下,但劇烈的疼痛讓他無力掙紮,隻能任由父親抱著。他緊閉著眼睛,長長的睫毛上掛滿淚珠,小臉蒼白,嘴唇因為忍痛而咬出了血印。

顧遠抱著他,走到榻邊坐下,讓兒子趴伏在自己寬闊溫暖的胸膛上。他笨拙地、輕柔地拍撫著兒子緊繃的脊背,如同安撫一隻受驚過度的小獸。

“對不起……寤兒……是爹爹錯了……”顧遠的聲音低沉而充滿痛悔,一滴滾燙的淚水,不受控製地滴落在顧寤汗濕的鬢角,“爹爹不該打你……不該打你這麼重……爹爹……是氣昏頭了……”

他解下自己腰間從不離身的、堅韌的牛皮馬鞭,塞到顧寤冰涼的小手裡,聲音帶著一種近乎自虐的決絕:“爹爹打了你,是爹爹不對。來,拿著它,打回來。爹爹絕不還手。”

顧寤的小手握著冰冷的馬鞭,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他睜開紅腫的眼睛,看著父親臉上清晰的淚痕和眼中深不見底的痛苦與悔恨。那眼神裡,沒有了平日的威嚴和掌控,隻剩下一個父親最脆弱、最真誠的歉意。

啪嗒。

馬鞭掉落在厚厚的毛氈上,沒有發出太大的聲響。

下一秒,顧寤猛地伸出雙臂,緊緊摟住了顧遠的脖子,將小臉深深埋進父親的頸窩裡,壓抑許久的、巨大的委屈和恐懼終於徹底爆發出來,變成了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

“嗚嗚嗚……爹爹……疼……好疼……嗚嗚……他們壞……他們害我……香兒妹妹……嗚嗚……”

顧遠緊緊抱著懷中哭得幾乎喘不上氣的兒子,心如刀絞。他輕拍著兒子的背,任由他的眼淚浸濕自己的衣襟,一遍遍低聲重複著:“對不起……對不起……是爹爹的錯……爹爹再也不打你了……乖寤兒……不哭了……”

待顧寤哭得累了,隻剩下小聲的抽噎,顧遠才抱著他,用溫熱的布巾輕輕擦拭他紅腫的臉頰和身上的冷汗,又小心翼翼地給他青紫的傷處塗抹上清涼的藥膏。整個過程,顧寤都異常安靜,隻是緊緊抓著顧遠的一片衣角,仿佛那是唯一的依靠。

“寤兒,”顧遠的聲音恢複了平靜,帶著前所未有的耐心和溫柔,“爹爹問你,你真的覺得晁大刀、晁小刀兄弟,是那種十惡不赦、一心要害你的壞人嗎?”

顧寤遲疑了一下,小聲道:“他們……欺負香兒妹妹和巴塞……還告狀……”

“爹爹知道。”顧遠輕輕撫摸著他的頭發,“但爹爹想讓你明天,後天,都好好看看他們。看看他們和香兒妹妹在一起的時候,香兒妹妹會不會害怕他們?看看晁豪叔叔和林秀兒嬸嬸對他們說話時,他們的樣子?看看他們自己玩的時候,是不是也像普通孩子一樣會笑會鬨?用心去感受,眼睛看到的,有時候不一定是全部。他們是頑劣,是欠管教,但爹爹相信,他們的心,並不像你想象的那樣壞。就像你,你那麼愛護香兒妹妹和巴塞,你是好孩子,對不對?他們隻是小,還沒學會像你一樣,懂得保護弱小。”

顧寤似懂非懂,但看著父親溫和而堅定的眼神,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嗯……我聽爹爹的……我……我明天再看看……”

顧遠心中稍安,知道強硬壓製隻會適得其反,唯有耐心引導,才能慢慢解開孩子的心結。

日子繼續流淌。顧寤果然聽話地開始“觀察”晁家兄弟。他不再主動挑釁,但眼神依舊帶著警惕。晁大刀和晁小刀兄弟倆,經曆了木刀被毀和顧寤那日的狠戾,對這個“瘟神”小少主更是畏之如虎。遠遠看到顧寤,就像老鼠見了貓,立刻躲開,眼神裡充滿了恐懼和疏離。這種刻意的躲避和排斥,讓顧寤觀察的結果有些茫然,但他也漸漸發現,這兄弟倆對香兒雖然有時打鬨,但香兒摔倒了,晁大刀會第一個衝過去扶;林秀兒嬸嬸生氣時,他們也會嚇得縮脖子認錯。顧遠適時地引導:“看,他們也會關心妹妹,也會怕娘親生氣。他們不是壞人,隻是和你一樣,還在學習怎麼做個更好的哥哥,更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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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寤雖然嘴上沒說什麼,但顧遠能感覺到,他對晁家兄弟那濃烈的、近乎仇恨的敵意,在慢慢淡化,隻是那份疏遠和芥蒂,恐怕短期內難以消除……

顧寤對托婭的關心,則是另一種令人動容的純粹。一次顧遠獵到一頭肥美的黃羊,特意挑了最鮮嫩多汁的肋排部位,精心烤製。金黃的油脂滴落在炭火上,滋滋作響,香氣四溢。顧寤一直守在旁邊,小鼻子不停地嗅著。

烤好後,顧遠切下最精華、烤得焦香酥脆、肉質細嫩的兩大塊,準備遞給眼巴巴的兒子。沒想到顧寤卻搖搖頭,指著那兩塊最好的肉,認真地說:“爹爹,這個……給托婭姐姐吃。”

顧遠一愣,蹲下身問:“為什麼?寤兒不是最愛吃這個嗎?”

顧寤的小臉在篝火映照下顯得格外認真:“托婭姐姐身子弱。她給爹爹生了弟弟,好辛苦的。要多吃好的補補。”他頓了頓,又補充道,“上次我聽到田先生說,托婭姐姐以前餓過肚子,身子虧了,要好好養。”

顧遠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柔聲問:“那托婭姐姐對你好嗎?”

“好!”顧寤毫不猶豫地點頭,眼睛亮晶晶的,“給我做好吃的點心,我生病的時候,她整夜守著我,給我擦汗,講故事……比……比阿爺對我還好……”他聲音低了下去,似乎想起了什麼,小臉上掠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顧遠心中一動,這是一個絕好的機會。他試探著,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期待,輕聲問:“寤兒,托婭姐姐對你這麼好,就像娘親一樣。她……就是你的額吉啊,對不對?”

氈帳內瞬間安靜下來,隻有篝火燃燒的劈啪聲。顧寤臉上的溫情瞬間凝固,他抬起頭,看著父親,眼神清澈卻異常堅定,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執拗,清晰地回答:

“托婭姐姐就是我的姐姐。她是昀川弟弟的娘親。也是……也是對我像娘親一樣好的姐姐。”

不是娘親,也不是額吉。是“像娘親一樣好的姐姐”。

這個稱呼,像一根細小的針,輕輕刺了顧遠一下。他明白了。這孩子心中,那個模糊的、屬於生母喬清洛的位置,從未被取代。托婭再好,再像母親,再付出真心,在顧寤那偏執而純粹的心念裡,她也隻能是“姐姐”,一個無限接近“娘親”卻永遠無法逾越那條界線的存在。他感激她,依賴她,甚至像愛母親一樣愛她,但他固執地、用自己獨特的方式,在心底為那個早逝的、印象模糊的生母,保留著一個不可侵犯的神位。

顧遠看著兒子眼中那份不容更改的堅持,那寧折不彎、誓不低頭的倔強,仿佛看到了曾經的自己。他心中湧起複雜的滋味,有對托婭的歉疚,他真的想對托婭說聲抱歉,這個小姑娘終究無法讓她得到自己長子完全的、名義上的認可,有對兒子這份執拗的無奈,更有一種深沉的憐惜——這孩子,在用他全部的力量,守護著心中那份關於“娘親”的、可能早已模糊卻無比神聖的記憶。

他沒有再試圖說服或逼迫。他隻是伸出手,用力揉了揉顧寤的頭,聲音帶著理解和包容:“好,寤兒說是什麼就是什麼。托婭姐姐知道你關心她,一定很高興。來,我們一起給托婭姐姐送肉去。”

他拿起那兩塊最好的羊排,牽起兒子的小手。顧寤似乎鬆了口氣,用力回握住父親溫暖的大手,小臉上重新露出了輕鬆的笑容,仿佛剛才那番對話從未發生過。

顧遠看著兒子純真的側臉,心中那根名為“憂慮”的弦,卻繃得更緊了。這份對“娘親”近乎神聖化的執念,這份深埋心底、未被撫平的巨大情感空洞,與他那妖孽般的天賦、極端偏執的性情、以及那偶爾流露的、令人心悸的冷酷結合在一起……未來會走向何方?顧遠隱隱感覺到,這或許會成為他人生中一個巨大的、難以彌補的遺憾。他忽略了,或者說,他此刻還未能真正觸及,那份執念背後,是一個孩子對母愛最深沉的渴望和最絕望的守護。這份守護,未來將如同雙刃劍,既可能成就他,也可能徹底撕裂他……

第二道潛流,則來自銀蘭。

這個清冷如月的女子,是顧遠留下布局中重要的一環。顧遠希望她能在這段相對清閒的時光裡,放下重擔,接觸那些特意留下的、年輕俊朗的赤磷衛士兵,或許能找到情感的歸宿。

銀蘭確實放鬆了許多。她不再需要殫精竭慮地算計每一分錢糧,隻需要管理好營地剩餘的物資和赤磷衛的日常警戒調度。她清麗的容顏在卸下沉重壓力後,更添了幾分柔和。她常常會出現在孩子們玩耍的空地附近,靜靜地站著,目光追隨著那些小小的身影。

一次,晁香兒跑得太急,不小心被石子絆倒,膝蓋擦破了一點皮,頓時疼得哇哇大哭。銀蘭幾乎是瞬間就出現在她身邊,動作輕柔地扶起她,掏出隨身攜帶的乾淨帕子和一小罐田澤生配製的金創藥,小心翼翼地替她清理傷口、塗抹藥膏。她的動作溫柔而專注,眼神裡流露出的心疼和擔憂,與平日的清冷判若兩人。她甚至還變戲法似的從袖中摸出一小塊飴糖,塞進香兒嘴裡,輕聲細語地哄著,直到小丫頭破涕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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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幕,被遠處的顧遠儘收眼底。他心中一動,看來銀蘭並非天性冷漠,她對孩子有著天然的柔情。

然而,當顧遠有意無意地安排一些優秀的赤磷衛小夥子,以彙報工作或請教問題的名義接近銀蘭時,她的反應卻耐人尋味。她對待他們彬彬有禮,解答問題清晰專業,但那份禮貌之下,卻是一道無形的、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冰牆。小夥子們殷勤的笑容和試探的話語,如同撞在冰山上,得不到絲毫暖意的回應。她既不反感他們的接近,卻也絕不給予任何超越公務的回應。

更讓顧遠琢磨不透的,是銀蘭偶爾看向托婭、林秀兒、方錦瑟她們時的眼神。當看到她們抱著孩子,依偎在丈夫身邊,臉上洋溢著幸福滿足的笑容時,銀蘭清冷的眸子裡,會飛快地掠過一絲極其複雜的光芒——那裡麵有羨慕,有淡淡的向往,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深沉的、難以言喻的哀傷和……幽怨?仿佛在無聲地質問命運,為何獨獨遺忘了她?為何那些平凡的幸福,於她卻是遙不可及?這份哀怨一閃即逝,快得讓人以為是錯覺,卻帶著沉重的分量,深深印在顧遠的心底。

她到底經曆過什麼?是什麼讓她緊閉心門,寧願守著這份清冷孤寂,也不願嘗試去擁抱可能的溫暖?顧遠發現,自己對這個最倚重的女財神、女智囊的了解,似乎遠不如自己以為的那麼深。她的心,像一口深不見底的古井,平靜無波的水麵下,藏著怎樣的過往和心結?

日子就在這表麵的平靜與暗藏的波瀾中一天天過去。托婭和方錦瑟的身體徹底康複,容光煥發。林秀兒已經能丟開拐杖,慢慢行走了。小玲在鐵狼的精心照料和藥物的維持下,病情雖未好轉,卻也暫時穩定,偶爾能在陽光下坐一會兒。孩子們在嬉鬨和訓練中茁壯成長。

月朗星稀的夜晚,托婭依偎在顧遠溫暖的懷抱裡。帳內暖爐融融,顧遠的手輕柔地撫摸著托婭恢複如初、甚至更加細膩光滑的腰肢,享受著這難得的靜謐與溫馨。

托婭像隻慵懶滿足的小貓,在他懷裡蹭了蹭,發出滿足的喟歎。她仰起頭,在月光下凝視著顧遠的側臉,眼神迷離而幸福,帶著一絲如夢似幻的囈語:“郎君……銀家好喜歡現在這樣……每天都能看到你,陪著你,還有秀兒姐姐、錦瑟妹妹說說話……日子像蜜糖一樣甜……郎君,你說……以後……以後還會這麼美好嗎?銀家……好想一直這樣下去啊……”

她的聲音輕柔,帶著無限的憧憬和一絲不易察覺的脆弱,像一片羽毛,輕輕拂過顧遠的心尖,卻帶來一陣尖銳的刺痛。

顧遠摟著她的手臂猛地一緊,將她更深地擁入懷中。他低下頭,下頜抵著她的發頂,貪婪地汲取著她發間的馨香,要將這一刻的溫暖永遠留住。

然而,他的眼神卻越過帳頂,投向深邃無垠的夜空。阿保機雄才大略,統一契丹八部、建立帝國的野心如火如荼。中原群雄割據,戰亂不休。迭剌部諸弟叛亂的餘波尚未完全平息。渤海國那邊,情報顯示也不甚安穩。還有那些潛藏在暗處的敵人,如同草原上的鬣狗,隨時可能撲上來撕咬……未來的路,注定布滿荊棘與烽煙。

“小托婭……”顧遠的聲音低沉沙啞,帶著無儘的溫柔和一絲難以言喻的沉重,他將吻輕輕印在她的額發上,呢喃著,更像是對自己的承諾,“會的……我們會有更好的日子……我保證……”

隻是,這句承諾出口的瞬間,他的心如同被冰冷的月光刺穿,一陣尖銳的、名為“無能為力”的絞痛蔓延開來。對不起,我的小托婭……對不起……這短暫的寧靜,如同暴風雨前的喘息。未來的驚濤駭浪,隻怕比你想象的,還要猛烈得多……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拚儘全力,護你,護我們的孩子,護我們的族人,在這亂世之中,殺出一條通往“美好”的血路……

月光,靜靜流淌在靜謐的營地。搖籃裡的嬰孩發出無意識的夢囈。顧遠懷抱著沉沉睡去的嬌妻,感受著她均勻的呼吸和溫熱的體溫,眼神卻如同冰封的湖麵,深邃、平靜,其下是洶湧奔騰、足以吞噬一切的暗流與無法言說的沉重。狼巢春深,暗湧潛流……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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