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恨的是那些世襲的將門,一個個腦滿腸肥,隻知在府中享樂,早已忘了何為騎射,何為搏殺!平日裡操練,不過是走個過場,應付了事。真到了戰場上,除了會紙上談兵,便是一觸即潰!”
“殿下,”陳鋒看著蕭承鋒激動的樣子,心中了然。他等對方發泄完,才緩緩開口,“與其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與其在此抱怨將領無能,兵卒孱弱,不如……我們自己,親手培養出一批真正能征善戰的虎狼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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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承鋒聞言一愣:“自己培養?談何容易!軍中派係林立,積弊已深,牽一發而動全身,便是父皇,也難以在短時間內徹底整頓。”
“所以,我們不求大動乾戈,隻求‘投石問路’。”
“不知殿下可知武安侯爺在鹿鳴苑的後院,建一處演武場,供軍中子弟切磋武藝。但這終究是小打小鬨,上不得台麵。”
“殿下試想,若能在京郊大營,尋一處僻靜的所在,從各營之中,挑選出百十名那些有潛力、有血性、卻因出身寒微或不善鑽營而被埋沒的中下級軍官,將他們集中起來……”
“我們不教他們那些早已過時、空洞無比的兵法韜略,隻教他們最實用的東西。教他們如何看地圖,如何根據地形、天氣製定行軍路線;教他們如何計算糧草、軍械的消耗,如何規劃後勤補給;教他們步兵、騎兵、弓弩手之間,如何協同作戰,令行禁止。”
“我們以最嚴苛的實戰對抗來考核他們,優勝劣汰,能者上,庸者下。比如三個月為一期,一年便可培養出四期。如此日積月累,不出三年,殿下手中,便會有一支戰無不勝、隻忠於您的核心力量!”
“殿下覺得,此計如何?”
陳鋒沒有再說下去,但他描繪的藍圖,已經足夠清晰!
書房內,一片死寂。
蕭承鋒呆呆地站在原地,他不是蠢人,相反,他極為聰明!陳鋒這番話,瞬間為他打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
他瞬間就明白了這背後所蘊含的,那無法估量的巨大政治和軍事價值!
這不僅能極大地提升軍隊的實際戰鬥力,更能繞開那些盤根錯節的舊將門,培養出一批隻忠於自己、思想先進的新生代軍事力量!
這是真正的陽謀!是以練兵為名,行攬權之實的絕妙之計!最重要的是,隻要這計策被提出來,定會有大批武將子弟擁護!為何文人儒生能有科舉,而武人卻不能有武舉?
“砰!”
他激動得猛地一拍桌案,雙目放光,死死地抓住陳鋒的肩膀,聲音都在顫抖:“此計大妙!大妙啊!陳鋒,你……你簡直是孤的子房!孤的孔明!”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儘在不言中。
夜已深沉。
陳鋒告辭離開十四皇子府。蕭承鋒親自將他送到書房門口。臨彆之際,這位年輕的皇子看著陳鋒,眼神深邃,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
“明日會試,儘力即可。金榜題名固然風光,但陳校尉,你需記住,考場上的得失,不過是小道。真正的戰場,不在這裡。”
陳鋒微微頷首,拱手:“謝殿下提點,陳鋒明白。”
陳鋒離開十四皇子府,已是三更時分。
他抬頭看著天上那輪清冷的明月,心中一片清明。
他知道,從今夜起,自己與這位看似魯莽、實則雄心勃勃的十四皇子,便算是達成了初步的政治同盟。
而“講武堂”的種子,也已經借著他的手,成功地埋了下去。
過幾日,便是北闈會試。
那既是無數寒窗苦讀士子夢寐以求的終點,也將是他陳鋒,踏上這更加凶險廣闊舞台的嶄新起點。
月光如水,映照著他沉靜而堅定的側臉。他不再停留,邁開步伐,身影融入清冷的夜色之中,朝著鎮北侯府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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