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不知名的庵堂信女送來的民間土方,竟有如此奇效。
“娘,今日感覺如何?背上還疼得厲害嗎?”鄭玄坐在母親床榻邊的繡墩上,接過丫鬟手中的藥碗,親自試了溫度,小心翼翼地喂到母親嘴邊。
鄭老夫人慢慢咽下湯藥,搖了搖頭,聲音雖仍虛弱,卻比往日多了絲生氣:“好多了……玄兒,也不知是哪個菩薩心腸的師傅……給的這藥油,抹上清清涼涼的,不像以前那般火辣辣地疼了……夜裡也能睡得踏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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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玄心中那份感激又加深了幾分。他放下藥碗,替母親掖了掖被角:“母親寬心,兒子已派人去慈雲庵問過,想重重酬謝那位恩人。隻是庵裡的師太說,並無人常住,許是某位雲遊途經金陵的得道老師傅,聽聞母親仁善,特留此良方,並未留下名號。”
鄭老夫人聞言,枯瘦的臉上露出一絲感慨的笑意:“既是雲遊的高人,便莫要強求了……玄兒,你要記得這份恩情。若非這藥油和那安神的藥枕、開胃的果膏,老婆子我怕是要……唉,這都是托了我兒的福,是上天憐你一片孝心……”
鄭玄握住母親乾瘦的手,眼圈微微有些發紅。他一生剛直,不信鬼神,但母親病體的好轉卻是實實在在的。他寧願相信,這是母親一生積德行善所得的福報,是冥冥中的天意。
……
與此同時,位於金陵城中心的鹿鳴苑,則是另一番熱火朝天的景象。
會試剛結束,這裡便成了釋放壓力、交流信息、甚至提前打通關節的最佳場所。每日車馬盈門,賓客如雲。
錢多多忙得像個不停旋轉的陀螺,臉上的肥肉都因操勞而似乎消瘦了幾分,但一雙小眼睛裡卻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會員腰牌早已被搶購一空,黑市上的價格炒得翻了數倍仍是一牌難求。每日的流水賬目,看得他心花怒放,隻覺得當初押寶陳鋒,真是他這輩子最英明的決定。
而三樓的“經緯閣”內,卻是另一番景象。
謝雲娘一襲紫裙,優雅地坐在窗邊,麵前的紅泥小爐上煮著清茶。她看似悠閒,但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有一位看似普通的侍女或管事進來,低聲在她耳邊稟報幾句,又無聲退下。
她早已不滿足於將鹿鳴苑僅僅打造成一個銷金窟。在她的精心經營下,這裡已經成了一個真正的、金陵城最高端的社交平台和情報交換中心。
官員們在這裡商議政事,商人們在這裡洽談生意,文人們在這裡吟詩作對,將領們在這裡縱論兵法……
三教九流,各色人等,都在這裡留下了自己的聲音和足跡。
牆壁上那張巨大的金陵權貴關係網,又添上了許多新的標注和線條。
貢院閱卷房內的激烈爭執、兩位主考官的意見相左、甚至那份編號“和字九十七”的試卷被連夜送入皇宮……這些極度隱秘的消息,正通過各種渠道,源源不斷地彙入這裡,經過謝雲娘的梳理分析,變成有價值的情報。
……
時光悄然流逝,轉眼便到了放榜之日。
這一日,天色未亮,金陵貢院那巨大的石牌坊前,早已被人群圍得水泄不通。
數千名考生,以及更多前來陪同看榜的家仆、親友,甚至許多純粹看熱鬨的市井百姓,將貢院門前偌大的廣場擠得滿滿當當。
各式各樣的燈籠火把將黎明前的黑暗驅散,映照著一張張充滿焦慮、期盼、緊張、渴望的臉龐。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幾乎令人窒息的躁動不安,仿佛一點火星就能引爆。
寒門士子大多擠在外圍,穿著單薄的衣衫,在秋日的晨風中凍得瑟瑟發抖,卻依舊伸長脖子,死死盯著那扇依舊緊閉的朱漆大門。他們的眼神中,充滿了改變命運的渴望,以及對未來的惶恐。
裴寬和幾個相熟的寒門同窗擠在一起,互相打氣,卻又都能看到對方眼中的緊張。他們的手心全是冷汗,呼吸都變得急促。
而世家子弟們,則大多聚集在靠近大門的位置,他們衣著光鮮,身邊圍著家仆和奉承的同窗,顯得從容許多。但仔細觀察,也能發現他們眼底深處隱藏的不安和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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