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玉佩,如見我。想我了,就看看它。”
林月顏低頭看著胸前的玉佩,另一半還握在陳鋒的手中。她伸出手,接過那半塊玉佩,緊緊地攥在手心,仿佛攥住了全世界。
淚水,再也忍不住,如同斷了線的珠子,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她沒有哭出聲,隻是將頭埋在陳鋒的懷裡,用儘全身的力氣抱著他,瘦削的肩膀劇烈地顫抖著。
陳鋒沒有說話,隻是用雙臂緊緊環抱住她,一下一下輕撫著她的後背,無聲地傳遞著安慰和力量。窗外,秋風拂過竹叢,發出沙沙的聲響,更襯得屋內一片靜默,隻餘彼此交融的心跳和呼吸聲,訴說著離彆的愁緒與不舍。
良久,林月顏才漸漸止住哭泣,抬起頭,有些不好意思地擦了擦眼淚。“夫君餓了吧?奴家去小廚房看看,給你做些路上容易存放的點心。”
看著她故作堅強的背影,陳鋒心中五味雜陳。
……
離京前一日,午後陽光正好,卻帶著深秋的涼意。
武安侯府那扇象征著權勢與地位的朱紅大門今日敞開著,仿佛在等待著重要的客人。陳鋒攜林月顏,以及一身勁裝、精神抖擻的葉承,緩步踏入這處威嚴的府邸。
早已有管事恭敬地等候在影壁前,見到他們,立刻躬身引路。
秦雲今日未著戎裝,換了一身藏藍色的錦緞常服,更顯得身姿挺拔。他正立在庭院中的樹下,見到陳鋒一行人到來,臉上露出爽朗的笑容,快步迎上前,用力拍了拍陳鋒的肩膀。
“可算來了!父親已在書房等候多時了。”他目光轉向林月顏,笑容溫和了幾分,“弟妹不如隨丫鬟去花廳用茶歇息片刻。”
林月顏知道他們男人有要事相談,便斂衽行了一禮,溫順地跟著引路的侍女向後院走去。
待林月顏走遠,秦雲這才收斂了笑容,壓低聲音對陳鋒道:“父親今日心情看起來尚可,隻是,有些不舍。你進去後,萬事順著他老人家的意思說便是。”
說完,他目光掃過一旁顯得有些局促不安的秦安,眉頭一皺,低聲喝道:“還杵在那裡作甚?不是你自己嚷嚷著非要親自向陳兄賠罪嗎?”
秦安今日穿了一身略顯沉穩的靛藍色錦袍,不似平日裡那般色彩張揚。他磨磨蹭蹭地走到陳鋒麵前,嘴唇嚅囁了幾下,臉上泛起一層不自然的紅暈,忽然對著陳鋒躬身,行了一個鄭重其事的長揖禮。
“陳……陳兄,”他聲音有些發緊,“上次……攬月樓那次,是我不對。我……我向你道歉。”
那次在攬月樓,他故意挑釁,與陳鋒比試詩才,本是想試探一下陳鋒的深淺,卻沒想到被一首《登金陵攬月樓》徹底擊敗,輸得心服口服。雖說那次衝突本就是他刻意為之,紈絝的外表下藏著彆樣的心思,但敗了就是敗了,他秦安,還輸得起。
陳鋒聞言微微一怔,隨即朗聲笑了起來,伸手將秦安扶起:“秦安兄弟言重了。少年人意氣風發,偶有爭強好勝之心,再正常不過,何來‘得罪’二字?當日秦安兄弟才思敏捷,詩詞亦是佳作,陳某不過是僥幸超常發揮罷了,當不得真。”
他觀秦安眼神清澈,雖有傲氣卻並無奸惡之色,隻將其歸為世家子弟常有的通病——驕傲自負,但本性並不壞。至於秦安為何突然轉變態度,他並未深思,隻當是年輕人性子直,知錯能改。
秦安見他如此坦蕩,心中那點芥蒂也煙消雲散,臉上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好!陳兄果然是爽快人!等你從西南回來,我們再痛痛快快地喝一場!”
秦雲見氣氛緩和,便引陳鋒去見秦元。
走到半路從懷中取出一個沉甸甸的皮質革囊,不由分說地塞到陳鋒手裡。“拿著,裡麵是些散碎金銀和幾件便於攜帶的珠玉首飾。西南那邊,天高皇帝遠,官場積弊深厚,胥吏貪腐成風,沒這些黃白之物開路,你一個空頭縣令,怕是寸步難行。”
陳鋒下意識地想要推拒,自己真的不缺錢:“秦大哥,這如何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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