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這個價格,已經是秦安的極限了。
然而,秦安看都不看他,再次舉牌,吼道:“兩萬兩!”
“轟!”
全場徹底沸騰了!兩萬兩白銀!這足以在金陵城買下一座三進的大宅子了!就為了一個女人的初夜?
梅文鏵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帶來的所有銀兩加起來,也不到兩萬!
他看向身邊的同伴,那些人卻都避開了他的目光,紛紛搖頭,表示愛莫能助。
他隻能硬著頭皮,用顫抖的聲音喊道:“兩……兩萬一千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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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場的目光,再次聚焦到了邀月閣。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秦安會繼續加價,上演一場兩敗俱傷的好戲時。
秦安卻突然放下了牌子。
他一臉“懊惱”和“沮喪”,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對葉凡說道:“哎呀,凡哥,失算了失算了!我沒想到這姓梅的這麼有錢,我帶來的銀兩不夠了!算了算了,這破舞不看了,沒意思!”
說完,他站起身,對著對麵雅間的梅文鏵,拱了拱手,大笑道:“梅公子果真風雅!兩萬一千兩,為博美人一笑,值!秦某佩服!佩服得五體投地啊!這等風雅之事,我一個粗人,就不跟著瞎摻和了。這花魁,是你的了!恭喜,恭喜啊!”
葉凡也立刻會意,同樣站起身,故意大聲嚷嚷:“就是!兩萬多兩銀子,夠我們北境的兄弟換多少好刀好甲了!梅公子果然是財大氣粗啊!”
這一下,輪到梅文鏵騎虎難下了。
他贏了競價,卻輸了裡子,更輸了麵子。
他成了那個花了“冤大頭”價錢,還被人數落“不知輕重緩急”、“為女色不顧國家大義”的頂級大傻帽!
他站在那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仿佛被人當眾扒光了衣服,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
而更致命的打擊,還在後麵。
更致命的是,紅娘子已經帶著職業化的燦爛笑容,在一名捧著紅漆托盤的小廝陪同下,嫋嫋娜娜地走到了“攬星閣”前。
“恭喜梅公子!賀喜梅公子!拔得頭籌,獨占鼇頭!小小姑娘已在後堂梳妝,靜候公子。”紅娘子笑得花枝亂顫,隨即話鋒一轉,“按照舫裡的規矩,還請梅公子當場結清銀兩,然後移步後堂,為小小姑娘‘點朱砂’,完成這梳攏之禮。”
點朱砂,是秦淮河上頂級花魁梳攏時特有的儀式,由梳攏的恩客用金筆蘸取鮮紅朱砂,點在花魁眉心,象征禮成,也寓意著花魁從此告彆清倌人的身份。
這本是極風雅榮耀之事,此刻卻成了梅文鏵的催命符!
“我……”梅文鏵嘴唇哆嗦著,臉色慘白如紙,冷汗瞬間浸透了後背的衣衫。
兩萬一千兩,他哪裡拿得出來!他求助地看向身邊的同伴,那些人卻都避開了他的目光,有的低頭看鞋尖,有的假裝咳嗽,有的甚至悄悄往後退了一步。
無數道目光如同利箭般射來,有嘲弄,有鄙夷,有同情,更多的是看好戲的興奮。梅文鏵隻覺得天旋地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最終,在紅娘子那越來越不耐煩的目光和全場無聲的注視下,梅文鏵顫抖著手,解下了腰間那塊他視若珍寶的玉佩。
那玉佩溫潤無瑕,雕工精湛,價值連城。他咬著牙,將玉佩重重地拍在了紅娘子伸出的托盤上:“此玉……暫作抵押!”
紅娘子看著那塊美玉,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但臉上依舊帶著職業化的笑容:“梅公子果然爽快!這玉佩,我們舫裡會妥善保管,待公子方便時,隨時可以來贖回。請公子隨我來後堂,小小姑娘已等候多時了。”
梅文鏵隻覺得那“贖回”二字無比刺耳,他腳步踉蹌,渾渾噩噩地跟著紅娘子往後堂走去,背影狼狽不堪,再無半分之前的瀟灑從容。
秦安看著梅文鏵消失在簾幕後的背影,臉上那戲謔的笑容慢慢收斂,他站起身,撣了撣身上並不存在的灰塵,對葉凡等人道:“行了,戲看完了,沒意思。走,兄弟們,換個地方喝酒去!”
他領著葉凡、李睿、趙平等人,浩浩蕩蕩地往外走。路過“攬星閣”時,秦安還特意停下腳步,對著簾幕方向,提高了聲音,語重心長地說道:“梅兄!剛才兄弟我一時衝動,你彆往心裡去!下次出門,記得多帶點現銀啊!要是手頭實在緊,需要兄弟我借你點周轉周轉,儘管開口!千萬彆客氣啊!”
這句話,如同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簾幕猛地一掀,梅文鏵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臉色鐵青,胸口劇烈起伏,手指顫抖地指著秦安,嘴唇哆嗦著,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噗——!”
一口鮮血猛地從他口中噴出,濺落在華麗的錦袍上,點點猩紅,觸目驚心!他身體晃了晃,軟軟地向後倒去,被身後手忙腳亂的同伴扶住。
“梅公子!”
“梅兄!”
“攬星閣”內頓時一片混亂。
秦安卻連看都沒多看一眼,隻是嗤笑一聲,帶著葉凡等人,在無數道敬畏、讚歎、甚至帶著一絲恐懼的目光注視下,揚長而去,消失在秦淮河畔的夜色之中。
自此,“秦四公子一語千金,智戲戶部郎”的“雅事”,在一夜之間,傳遍了金陵的大街小巷,成為所有說書人最新的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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