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子……此子的可怕之處,不在於他的才華,不在於他背後的鎮北侯和武安侯,甚至不在於陛下對他的恩寵。』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精彩內容!
『他真正可怕的,是他那如同雜草般頑強堅韌的生命力,和他那種總能於絕境之中,化危機為機遇的可怕能力!』
『他就像一條被困在泥潭裡的毒龍,看似動彈不得,卻隨時可能攪動風雲,一飛衝天!』
柳越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中的煩躁。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從一開始,就徹底小看了這個從冀州鄉野走出來的年輕人。
他原以為,陳鋒不過是一把鋒利些的刀,一塊可堪雕琢的璞玉。隻要稍加打磨,許以恩威,便可收為己用,成為自己手中,製衡軍方勢力,推行朝政新令的一枚重要棋子。
可如今看來,這哪裡是一把刀?
這分明是一頭披著羊皮的猛虎!一頭掙脫了所有枷鎖,即將入山歸林的猛虎!
他看著地圖上“巴郡”的位置,眼神變得冰冷而銳利。自己必須改變策略了。
對付陳鋒,不能再用這種“打”的方式了。每一次的打壓,都像是在為他揚名,為他鋪路,隻會讓他變得更強,更難對付。
必須用“困”的法子,用“融”的法子。
要把他死死地困在巴郡那片泥潭裡,然後,派自己最得力、最信得過的人去,像一根根堅韌的藤蔓,將他牢牢地纏住,吸乾他所有的養分,奪走他所有的功勞,最終,讓他在無聲無息之中,徹底枯萎,淪為一個無足輕重的廢物。
想到這裡,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
他緩緩走到書架前,目光如同鷹隼般掃過書架上的書。最終,他的視線定格在書架中層,一本看起來毫不起眼的《春秋》上。
他走過去,將那本厚重的《春秋》取下。書頁翻動,裡麵赫然夾著一本薄薄的、用特殊紙張裝訂的冊子。冊子的封麵沒有任何字跡,隻有一種特殊的暗紋。
這是柳越的命脈之一,是他數十年宦海沉浮,精心編織、苦心經營的政治資源圖譜,密冊之上,用蠅頭小楷,密密麻麻地記錄著他這些年來,在朝堂內外,安插的所有門生故吏、親信黨羽的姓名、官職、派係、以及……不為人知的把柄。
他枯瘦的手指在冊頁上快速翻動,書頁發出輕微的沙沙聲,在寂靜的書房裡顯得格外清晰。
他的目光,最終停留在了“禦史台”這一欄。
禦史台,乃監察百官之所,是朝堂之上,最鋒利的一把言論之劍。用好了,可殺人於無形。
他的手指,劃過數個名字,最終,停留在了“禦史中丞,王秉德”之上。
禦史中丞,正四品。
選擇他,有三個原因。
其一,王秉德是他柳越一手從地方上提拔起來的,從一個七品小官到如今的禦史中丞,對他忠心耿耿,言聽計從,是一條最聽話的狗。
其二,此人極善偽裝。在朝野上下,在禦史台內部,他都有著“清廉自守、剛正不阿”的好名聲。他彈劾過貪官汙吏,上書過民生疾苦,在那些清流士子和普通百姓眼中,他王秉德是個敢言直諫的好官。由這樣一位“清流”出麵,說出的話,天然就帶著三分可信度,更具迷惑性。
其三,禦史中丞的官職,不高不低,正好。
既有足夠的份量,可以在朝堂之上掀起波瀾。又不像左都禦史那般位高權重,一舉一動都備受矚目。由他來拋出這個議題,最是恰當,也最不容易引起軍方勢力的激烈反彈。
就是他了。
柳越合上冊子,將其重新塞回《春秋》之中,放回書架原處,仿佛從未動過。
他坐回書案後,拿起一支新的狼毫筆,在一張空白的素箋上,寫下了一行字:
“請王中丞過府一敘。”
“即刻。”
……
喜歡手搓弓弩養嬌妻,竟要我黃袍加身請大家收藏:()手搓弓弩養嬌妻,竟要我黃袍加身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