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清歌走過來,盯那陣兩息,忽然道:“他不是天機閣的。”
“不是。”
“也不是幽冥殿。”
“不是。”
“那你信他?”
李滄瀾沒答。他抬起左手,緩緩卷起袖子。那道黑線趴在皮下,一動不動,可他能感覺到——它在縮,像退進殼裡的蟲。它怕那老頭兒。不是因為強,是因為熟。就像狗看見舊主人,哪怕被打過,也會夾尾巴。
他忽然笑了,笑得有點瘋:“我不信他。可我信它——它怕的東西,一定比我更懂它。”
葉清歌盯著他:“所以你打算回頭?”
“不。”他把燒儘的枯葉殘梗捏在手裡,塞進懷裡,“我誰也不信。但我得知道,它到底是誰的守門人。是天梯的?是世界的?還是……我自己的?”
他轉身,看向來路。雲海翻湧,斷崖早看不見了。可他知道,那塊“止步”碑的碎粉,還飄在風裡。他曾親手劈碎那碑,隻為證明自己能走到底。可現在,他不想往前了。
他想回去看看。
看看那塊碑底下,有沒有另一個“歸”字。
看看那晚投影裡的第九層,是不是真的在等一把鑰匙。
更想看看,如果他真的回頭——
那藏在雲裡的豎瞳,會不會第一次,露出慌。
他抬腳,踩進那道幽藍陣紋。
地麵沒反應。
可他眉心一燙,混沌靈竅深處,那塊黑麒麟碎片猛地一顫,像被什麼勾了一下。那不是痛,是“共鳴”。仿佛體內有另一塊碎片,在遠處,輕輕應了一聲。
緊接著,一個字,從骨髓裡浮上來:
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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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命令,不是召喚,是回應。
他閉上眼,任由熱流從靈竅湧向四肢百骸。左臂上的黑線不再退縮,反而緩緩上爬,貼著經絡,一路延伸至肩胛。它不再像寄生,而像歸位。
葉清歌站在他身後,劍未出鞘,卻已凝出三重劍意。她知道,這一刻,他不再是逃亡者。
他是鑰匙。
而門,正在醒來。
風忽然停了。
雲海凝固。
遠處,殘碑上的“歸”字,緩緩滲出更多暗紅,字跡邊緣開始扭曲,像在融化,又像在重組。
片刻後,一個新的字形浮現——
來。
不是命令,不是邀請。
是呼喚。
李滄瀾睜開眼,嘴角揚起一絲冷笑。
“原來你也在等。”
他邁步,不是向前,而是向後。
一步,兩步,三步。
每一步,腳下的雲都裂開一道幽藍紋路,與他體內黑線的脈動同步。
他知道,這一走,再不是逃。
是赴約。
而在他身後,葉清歌終於拔出了劍。
劍鋒指向虛空,聲音清冷如霜:
“我不管你是不是鑰匙,也不管門開不開。”
“但若它敢傷他——”
“我便斬了這天梯,劈了這第九層,哪怕魂飛魄散,也要它陪葬。”
風,終於又起了。
帶著灰燼與火種,吹向那無人敢回的來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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