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瞅瞅這些沒出息的靈木!”那家夥說話聲就像從生鏽的齒輪縫裡擠出來的,“和平日子過久了全廢了,一天天就知道躺平擺爛!”他大手一揮,年輪核心“轟”地爆出刺眼的紫光,戰場邊上的小樹苗眨眼就枯成焦炭,“靈木靈器打娘胎裡出來就該當殺人利器,什麼退休養老——”荊棘鎧甲“唰”地暴漲,十米外的斷牆直接被碾成了灰,“全是你們這些叛徒瞎編的鬼話!”
廢墟深處傳來齒輪哢哢咬合的聲響,半機械的靈木之父拖著傷得不輕的身子撞開碎石衝出來。
他胸口露出來的機械零件上全是戰鬥留下的疤,左手機械臂正不停地往身體裡輸幽綠色的修複液。等他那帶裂紋的金屬手掌一扣住首領的荊棘鎧甲,鏽蝕的紋路順著手臂“嗖嗖”往上爬。
“阿木!”靈木之父的電子音因為過載直打顫,機械胸腔“砰”地彈開,裡頭密密麻麻的生長齒輪還在拚命轉,“你咋忘了?那個下著暴雨的晚上,你把最後一片庇護樹葉蓋在小崽子身上……”他的機械手指突然紅得發燙,在首領鎧甲上燒出個大窟窿,“是鏽蝕教用戰爭荊棘換了你的骨頭,拿永枯咒文改了你的記憶!”
首領一下子僵住了,鎧甲縫裡漏出來的黑鏽在空中凝成荊棘影子。
再開口時,聲音裡帶著哭腔,跟小孩子似的:“可……可我親眼看見靈木林被戰火給燒了……”他的瞳孔“唰”地變成血紅色,荊棘鎧甲爆發出的威壓差點把人壓趴下,“不變成兵器根本活不下去!”年輪核心的紫光化作一道光柱直衝天際,整片天空都染成了邪乎的紫色。
小芽手腕上的櫻花紋突然燙得鑽心,好多零碎的記憶猛地衝進腦袋:阿木被戰爭荊棘穿胸而過,卻把最後的生長精魂打進小樹苗裡……她大喊著朝首領撲過去,結果被突然竄出來的齒輪荊棘纏住脖子。荊棘上的倒刺狠狠紮進肉裡,鐵鏽味的血順著紋路往下淌。
就在這要命的時候,老斬的龍紋刀劈開漫天紫光衝了進來。
刀身上的古老符文和年輪核心瘋狂共振,兩股力量撞在一起,直接把戰場撕成兩半。
老斬把刀刃往首領脖子上一架,龍紋金光閃閃:“什麼狗屁命中注定!”他獨眼裡寒光一閃,“老子這把刀,砍碎的破規矩比你身上的荊棘還多!”
眼瞅著刀刃就要劈下來,小芽突然扯著嗓子喊:"先彆動手!"她手腕上的櫻花紋"嗖"地竄到年輪核心上,一道紫光閃過,靈木之父的記憶像放電影似的冒出來——魔修打過來的時候,靈木林的小首領被開花樹裹在樹影裡晃悠,年輪木用枝椏硬扛攻擊,那些靈木靈器拚著最後一口氣,給他殺出條生路。"它們生來可不是為了打架!"小芽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是為了護著你們這些娃娃啊!"
首領身上的鎧甲哢哢往下掉,露出滿是傷疤的機械身子。
他哆嗦著手摸年輪核心,眼淚啪嗒掉在齒輪上,紫光慢慢暗下去:"原來開花樹哼的搖籃曲,比啥戰鬥命令都暖乎……"他紅著眼圈看向靈木之父,"爸,我錯了……"
靈木之父鼻子一酸,一把摟住他:"回來就好!鬆韻居的紫藤架下,還留著開花樹改的搖籃呢!"
年輪核心哢嚓一聲停轉,整個靈木林跟打了雞血似的活泛起來!
老樹們嘰嘰喳喳叫開了,那動靜聽著就像憋了幾百年的老夥計突然聊嗨了。
之前被抽走的生長精魂,這會兒全變成流星,拖著大尾巴咻地竄向天邊。
播種樹蔫巴的枝丫冒新芽了,嫩得能掐出水,在風裡晃悠晃悠;開花樹更絕,傳送帶掛滿了花,風一吹跟下花瓣雨似的;年輪木的大齒輪開始滴答滴答淌樹汁,聞著一股清甜的草木香,流到地上都能看見琥珀色的小細流。
鬆韻居井底的傳送陣“轟”地亮起來,跟開了探照燈似的。修好的靈木靈器全泛著柔光,樹乾上慢慢浮出櫻花印子,跟蓋了章似的,明擺著“我複活啦”!
再看老斬的刀鞘,不知啥時候多了道年輪和櫻花纏在一起的刻痕,深一道淺一道的,像寫滿了故事。
老鍋蹲在年輪木邊上,拿著修枝剪哢哢剪櫻花枝,三兩下就給年輪核心整了個櫻花大花圈。
“老斬!以後這就是咱鬆韻居的座鐘!”他拍了拍核心,眼睛亮得跟燈泡似的,“到點就響,還帶檀木味!”說著就湊過去猛吸一口,美得眼睛都眯成縫了。
小芽抱著修好的滅世刀,嘴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原來刀上嚇人的紋路全變成會動的櫻花,她隨便一揮,空氣裡就冒出來各種暖乎乎的畫麵:靈木幼崽在開花樹編的搖籃裡呼呼大睡,口水都快流出來;年輪木撐開大樹冠給小家夥們遮太陽;播種樹的枝丫上還掛著花瓣,跟著風搖頭晃腦……每個畫麵角上都有她的櫻花標記,妥妥的“守護限定款”。
鐵錚摸著舊劍,指尖劃過那些坑坑窪窪的紋路。
過了會兒,劍上慢慢顯出字來:“滅世刀第十九式——斬斷枯榮,重歸生長。”他望著遠處,一邊笑一邊嘀咕:“老祖宗,你瞧見沒?咱靈木齒輪的好日子,不在打打殺殺,在熱乎的煙火氣裡呢!”
天漸漸黑下來,鬆韻居屋簷下,修好的靈器被風吹得叮鈴哐啷響。
老斬靠著刀架打盹,呼嚕聲都快起來了;老鍋哼著跑調的曲子在灶台邊煮茶,滿院子都是茶香;小芽蹲在井邊,指尖櫻花光一閃一閃,正畫新的傳送陣。井底鐘聲一響,再不是以前催命的戰鬥信號,倒像是哄娃睡覺的搖籃曲,慢悠悠的,聽著心裡就暖烘烘的,全是往後的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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