鬆韻居房簷下的風鈴叮鈴哐啷亂響,老斬叼著麻繩,邊給裂了縫的玄鐵甲縫補邊罵:\"再在這鬼地方耗下去,我這身寶貝戰甲都得變成破銅爛鐵!\"話剛說完,\"哢嚓\"一聲巨響,震得房梁上的灰撲簌簌往下掉。
老鍋懷裡的靈霜冰琴突然嗡嗡直叫,琴身上纏著的霜紋扭得跟蛇似的。
原本刻著\"霜音凝結\"的篆字,突然發出詭異的光,眨眼就變成了\"永凍霜淵\"。
黑黢黢的寒鏽順著冰紋往下淌,滴到地上就炸開帶齒輪的冰碴子,寒氣跟潮水似的漫過青磚,眨眼間把屋子凍成了大冰窖。
\"雪原結界破了!\"老鍋扯著嗓子喊,可寒鏽跟長了腿似的,順著他手腕就往上爬。
他皮膚瞬間結滿青紫的冰紋,指甲在琴身上抓出刺耳的聲響,反倒讓更多寒鏽順著血管鑽進去。
小芽撞開門,一股帶著鐵鏽味的寒氣撲麵而來,凍得她直哆嗦。
她哈出的白氣在空中凝成齒輪狀的冰碴子,腳腕突然被寒鏽纏成的鎖鏈拽住,\"砰\"地摔在冰麵上。
窗外的老梅樹樹枝扭得不成樣子,樹皮裂開滲出藍汪汪的汁水,滴到地上就變成飛旋的冰刃,把窗戶打得稀碎。
\"這破鏽能吸靈氣!\"小芽凍得牙齒打顫,手腕上櫻花紋剛冒出點光,就被寒鏽吞得乾乾淨淨。
冰碴順著裙擺往上爬,頭發也結滿了霜,她縮成一團躲冰刺,卻見黑色雪花往下落——每片都帶著齒輪花紋,在空中轉得發出指甲刮鐵的刺耳聲。
鏽蝕教那幫家夥踩著齒輪冰柱從天而降,領頭的白發女人掀開披風,胸口那個\"霜噬引擎\"呼呼往外噴帶鐵鏽味的毒霧。
她走過的地方,空氣直接凍成冰錐,地麵密密麻麻長出冰刺,把鬆韻居圍得水泄不通,跟座鐵疙瘩冰牢似的。
“鬆韻居那群廢物聽好了!靈霜雪原的霜之精魂,今天就得給這場仗凍成冰疙瘩!”白發女人扯著嘴角怪笑,那機械假牙在極光下泛著冷光,看著瘮人得很。
她喉嚨裡的發聲器嘰裡咕嚕響,說出來的話混著冰層底下的裂縫聲,跟鬼哭狼嚎似的。
就見她手指一彈,背後十二尊機械傀儡“嘩啦”破冰而出,背上的霜炮亮著幽光,裡麵黑冰核還“哢嗒哢嗒”轉,每轉一圈,就跟打機關槍似的射出冰碴子,在地上鑿出老深的冰溝。
老斬紅著眼舉著斬龍刀就往上衝,刀上紅芒跟傀儡的冰盾一撞,白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哢嚓”一聲,寒氣順著刀就往上爬,刀上的紅紋眨眼就結了層霜花。
更要命的是,傀儡手臂突然甩出帶著黑霧的冰鏈子,鏈上倒刺泛著毒光,一下子勾住老斬的玄鐵盔甲。
傀儡“轟隆”一使勁兒,老斬直接摔了個狗啃泥,冰鏈子像活蛇似的纏住脖子,勒得他臉漲得通紅,嘴裡直哼哼。
老鍋咬著牙,顧不上胳膊被冰刃劃得生疼,抄起靈霜冰琴。
琴上符文在月光下幽幽發亮,手裡的修霜鏟也跟著變了樣,成了把會發光的豎琴。
他手指在琴弦上飛快撥弄,二十八道霜紋飄出來,在空中拚出個會轉的融霜陣圖。
“靈霜回暖曲!”老鍋大喊一聲,陣圖裡飄出的光點落在凍僵的花草上,蔫巴的葉子立馬支棱起來,地上的冰刺也劈裡啪啦全碎成了渣。
就在眾人都沒有預料到的時候,霜炮突然發出了一聲尖銳刺耳的“吱——”叫聲,仿佛它正在遭受巨大的痛苦一般。
與此同時,人們驚訝地發現,原本光滑的炮身上竟然迅速爬滿了黑色的紋路,這些紋路就像是被某種邪惡力量侵蝕了一樣,讓人看了不寒而栗。
而在傀儡群的中間,一道耀眼的紅光突然閃過。
這道紅光來勢洶洶,瞬間就將老鍋辛辛苦苦弄出來的陣圖吞噬得無影無蹤。那陣圖可是老鍋花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才布置好的,沒想到竟然如此輕易地就被毀掉了。
霜炮在失去了陣圖的控製之後,像是完全失控了一般,開始瘋狂地打轉。
它的炮口不斷地噴出一股股黑色的煙霧,而在這些煙霧之中,還夾雜著一根巨大的冰錐。這根冰錐帶著淩厲的氣勢,如同一支離弦的箭一樣,直直地朝著老鍋飛射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