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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棋子也是棄子?(2 / 2)

“真正與黃天賊和紅日賊合作的其實是朝廷。”

他指尖突然往油燈裡撒了撮硫磺粉,青藍色的火苗“騰”地竄起半尺高,照亮草堆深處一卷泛黃的麻紙。

紙上三枚令牌用朱砂勾勒:狼頭猙獰露齒,黃巾在風裡翻卷如浪,紅日懸空泛著刺目的光。

邊緣纏繞的金線在交彙處凝成一個“朔”字,筆畫間泛著冷光,像是用朔月城的宮牆銅屑熔成的,透著不容置疑的皇權氣息。

顧百川的指尖猛地攥緊石桌邊緣,指節泛白如骨,石麵被按出細微的裂痕。

三日前鐵石城糧倉那封密信突然在腦海中炸開——信上“黃天當立”的符篆用朱砂寫成,筆畫扭曲如蛇,底下壓著半枚朝廷製式的銅印,龍紋邊緣的磨損痕跡與老人麻紙上的金線如出一轍。

當時他隻當是紫霄賊偽造的誘餌,此刻才驚覺那龍爪的弧度,恰與朝天闕梁柱上的雕刻分毫不差,連龍鱗的數量都絲毫不差,顯然出自同一批工匠之手。

“蘇隱的人上個月就混進了黃天寨。”老人拾起糖畫銅勺,勺尖的糖霜在青灰磚麵劃出淺黃的痕,像在繪製一幅無形的地圖。

“他們扮成雲遊的方士,給劉角送了幅‘血蛭母巢布防圖’,說是從紫霄城地牢偷的,邊角還沾著血漬和蟲蛻,做得跟真的一樣。實則把暗渠入口標反了三裡,畫到了鷹嘴崖的瘴氣穀裡。”他頓了頓,銅勺在磚上戳出個深坑。

“劉角那群祭司捧著圖日夜誦經,還殺了三隻活羊祭天,上周帶著‘聖戰軍’已經從自己的地盤出發了。”

顧百川喉間發緊,像是被寒痰堵住,突然想起陳嘯提過的怪事:北蕭城截獲的紅日賊密信裡,竟夾著半張江北鹽道官文,蓋著朔月城戶部的朱印,印泥是特製的朱砂混金粉,在燈下會泛著微光。

當時隻當是紅日賊劫掠所得,此刻才看清紙紋裡嵌著的細麻——與鐵石城密信的麻紙同源,都是江南織造局特供的“雲紋麻”,紙漿裡摻了銀絲,尋常賊寇根本得不到,隻有朝廷重臣才有資格使用。

“劉性要的江北鹽道,蘇隱早給了他三成。”老人往陶碗裡倒了些雄黃酒,酒液在碗底晃出暗紅的漣漪,映出他眼底的冷笑,像結了層薄冰。

“但官文夾層裡藏著行楷小字,是用針蘸著醋寫的:‘鹽引每三月換一次,需朔月城核驗’。這是朝廷的吊命繩,既讓他嘗到甜頭,派船隊占了清河口的鹽倉,又能隨時掐斷供應。

聽說劉性的船隊剛抵清河口,那邊早有鎮邪司死士扮成鹽商,算盤珠子上都抹著蒙汗藥,就等他清點‘新到的鹽’時動手。”

油燈的光暈突然被陰影切割,是顧百川的影子在劇烈晃動。

他摸出懷中那半塊蓮花糖畫,糖霜在掌心化出黏膩的痕——那痕跡蜿蜒勾連,竟與老人麻紙上三枚令牌交彙的“朔”字隱隱重合,像是某種天意的昭示。

糖霜的甜氣混著硫磺的刺鼻味,在密室裡纏成一張無形的網,勒得人喘不過氣。

“所以血蛭群突然退去……”他的聲音乾澀,像是被血蛭的黏液糊住了喉嚨。

“是朝廷給的信號。”老人用銅勺在磚上劃出最後一筆,將“朔”字圈在中央,金線被刻痕斬斷的刹那,他突然壓低聲音,幾乎要貼到顧百川耳邊。

“蘇隱讓黃天賊在紫霄城西側放了把火,燒了三座空糧倉,謊稱‘血蛭母巢已破’。劉墨那蠢貨果然調兵回防,連青嵐河的血蛭都抽走了三成,現在河麵上的蟲群稀得像散沙——這不是兩賊聯合紫霄賊,是朝廷在借刀殺人,先用兩賊耗損紫霄賊的兵力,再用血蛭啃噬兩賊的根基,最後坐收漁利。”

顧百川的喉結滾動著,暗渠裡那些啃食屍體的血蛭突然在眼前浮現。

它們環紋裡嵌著的布料碎片:黃巾的赭石色帶著草腥味,是黃天賊特有的染布草汁;紅日旗的朱砂紅泛著油光,是用桐油調和過的;紫霄賊的靛青甲片沾著鐵鏽,邊緣還留著連坐鏈的磨痕……

那些哪是什麼亂戰的殘骸,分明是朝廷算好的“清理”,每一寸布料都浸著被算計的血腥,每一隻血蛭都是棋盤上的棋子。

“那鐵石城和北蕭城……”他不敢說下去,卻知道答案早已寫在那些死去的士兵臉上。

“不過是棋盤上的棄子。”老人將麻紙扔進油燈,火苗舔舐著朱砂令牌的瞬間,紙灰裡飄出半片蓮花紋殘片,像極了北蕭城冰蠶軍的標記。

他突然抓住顧百川的手,將一枚糖畫模具塞進他掌心——模具刻著聖女儀仗的腰牌,邊緣被磨得發亮,顯然常被摩挲。

“鎮邪司死士會扮成黃天賊混進紫霄城。蘇隱算準了劉墨會狗急跳牆引爆母巢,到時候兩城的血蛭之災,正好成了朝廷‘平定叛亂’的借口,順勢接管北境的兵權和糧道。”

模具的棱角硌著掌心,顧百川突然想起趙岩肩頭那道被血蛭啃出的傷,皮肉翻卷如朽木,卻還在嘶吼著指揮士兵灌鐵水;想起陳嘯鬢角的霜,在烽火裡泛著白,卻仍在城樓上調兵遣將……

那些浴血守城的日夜,那些用命護住的城門,原來早被朔月城龍椅上的人算進了棋局,連他們的傷痛和犧牲,都成了彆人邀功請賞的籌碼。

池麵的水突然晃了晃,映出他眼底跳動的火光。那光裡不僅有鐵石城城頭未熄的烽火,還有遠處朝天闕的琉璃瓦,在夜色裡泛著冰冷的金,像極了棋盤邊緣那圈用來鎮紙的銅框,冷漠地圈住所有掙紮與犧牲,靜待終局的到來。

“鐵石城的火油撐不過五日。”顧百川的聲音裡帶著疲憊,卻攥緊了腰間的斬魂劍,指腹磨過那些刻痕,像在汲取力量。

“陳嘯派來的援軍帶了硫磺煙雷,能暫時逼退蟲群,但要除根,得找到母巢。”

老人突然笑了,笑聲在密室裡撞出細碎的回音,驚得油燈又跳了跳:“找母巢?容易。”他從磚縫裡摸出個油紙包,紙角被蟲蛀了個洞,裡麵是半塊凍硬的糖畫,畫的是北方的蓮花,花瓣尖卻被刻意捏出了棱角,像暗渠入口的拐角。

“紫霄城的地牢深處,有口‘血蛭井’。井壁嵌著活人的骨殖,都是當年夜城的俘虜,母巢就纏在第三道鎖鏈上,那玩意兒吸足了人血,大得像團爛肉。劉墨每天正午會派人往井裡扔死囚,那會兒守衛最鬆,換班的間隙有三刻鐘空子。”

顧百川將糖畫揣進懷裡時,聽見池麵傳來“撲通”一聲,是有血蛭掉進水裡,濺起的水花打在亭柱上。

老人吹滅油燈的刹那,他看見壁龕後藏著的東西——那是杆纏著糖紙的短弩,弩箭上的倒刺沾著沒乾的糖霜,想必是用糖畫攤的銅勺磨的,鋒利得能映出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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