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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歸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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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緊接著就響起一片沉濁的聲響——重物落在硬地上悶響,繩索拖拉地麵的沙沙聲,還有何虎粗重沉穩的指揮:“卸這邊!嘿呦——起!慢點慢點,龍哥,你那鍋磕著壇子了!”聲音混在寒冽的空氣裡,驚起幾隻在牆頭草窩裡歇腳的麻雀,撲啦啦飛向遠方灰藍的天幕。

覃龍轉頭看向江奔宇:“老大,你要不要先去屋裡烤烤火?我去看看院子那角落,順便把竹筒捕鼠器的材料準備好,等會兒教子豪和強軍做。”

何虎這時也牽著老黃牛進了院子,把牛繩拴在老樟樹上,然後拍了拍牛的背:“你在這兒歇會兒,等會兒給你喂點乾草。再把你還回去生產隊裡,實在不行明天還也行。”老黃牛“哞”了一聲,低下頭,開始啃院子裡的枯草。

何虎轉身對眾人說:“我去看看我的新家,剛才搬東西的時候太急,沒仔細看,順便把窗戶紙糊上,免得搬進來晚上冷。你們先忙,我一會兒就回來。”

“行,去吧,路上小心點。”江奔宇說道。

何虎點了點頭,轉身出了院子。

江奔宇搖了搖頭,指了指屋裡:“我去廚房看看,隨便做點晚飯。你們先忙,等會兒飯做好了,我喊你們。”

江奔宇的妻子叫秦嫣鳳,性格溫柔,做得一手好家常菜。今天早上,江奔宇出門的時候,秦嫣鳳說要去幫忙做飯,所以這會兒應該已經在廚房裡了。

廚房的木門半開著,同樣糊了嶄新的窗紙,屋角簡陋的土灶下,柴火早已燃旺,橙紅的火舌舔舐著灶膛底部厚重的黑灰,舔得灶台縫隙都暖烘烘地透出光來。秦嫣鳳蹲在灶膛前,微微凸起的小腹使得她動作略顯笨拙遲緩。她穿著件深藍色的對襟厚棉襖,係著深色舊圍裙,專注地往灶膛裡遞著劈好的乾竹片。

聽見門口的腳步聲,她抬起頭,臉上露出溫婉的笑容,額前幾縷發絲被汗氣濡濕,貼在微紅的皮膚上,雙眸如同灶膛裡躍動的暖火:“路上凍夠嗆吧?快坐這邊灶膛來烤烤,這兒暖和。”

“還好。”江奔宇低聲應道,目光在她隆起的腹部停留了一瞬,一絲溫軟的疼惜悄然漫過眼底,隨即又被沉穩內斂取代。他回身掩好廚房單薄的木門,阻隔了外麵越來越大的風聲和院子裡的忙碌與噪音。

走到灶膛前,他順手接過秦嫣鳳手裡幾塊堆得齊整的柴火。“坐著,彆總動。”聲音不高,帶著不許商量的習慣性權威。他彎腰,熟練地撿起兩塊乾竹片塞進灶眼。乾竹片遇火,劈啪爆裂聲驟然響成一片,金紅色的火星紛紛亂竄出來,像節日裡短暫綻放的鐵樹銀花,又瞬間被灶膛深沉的黑暗吞沒。暖流轟然騰起,撲在臉上,帶著柴灰與熟透乾草的微苦氣息,冷氣被這暖流逼得退避三尺。

“外頭風硬,彆吹了頭。”江奔宇加完柴火,轉過身,從角落牆邊那口粗大的陶水缸裡舀出一瓢涼水,嘩啦倒進灶台上唯一架著的鐵鍋裡。水珠濺到灼熱的鍋壁上,“哧啦”一聲迅速蒸騰起一團白氣,水聲在小小廚房間裡沉悶回響,如同低語般柔和下來。

廚房的木門和糊著新紙的木窗勉強隔絕了院裡絕大部分的聲音,卻難以完全擋住那獨特的金屬刮削木材、重錘打擊硬物的交響樂。

院子裡就剩下覃龍、張子豪和林強軍三人。覃龍從工具包裡拿出鋸子、鑿子和卷尺,又從柴火堆裡找了幾根老竹子——都是去年冬天砍的,已經晾乾了,直徑大概有十厘米,很適合做捕鼠器。他把竹子放在石磨上,然後對張子豪和林強軍說:“你們過來,我先教你們怎麼選竹子——做竹筒捕鼠器,得選這種老竹子,竹壁厚,結實,不容易裂。而且竹子的長度要在三十厘米左右,太長了不好放,太短了裝不下田鼠。”

張子豪和林強軍湊了過來,仔細看著覃龍手裡的竹子。張子豪伸手摸了摸竹壁:“這竹子確實夠厚,比我家用來曬衣服的竹子厚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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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覃龍笑了笑,“曬衣服的竹子是新竹子,竹壁薄,一掰就斷,怎麼能做捕鼠器?”他說著,拿起卷尺,在竹子上量了三十厘米,然後用粉筆做了個記號,“接下來,咱們用鋸子把竹子鋸成段,鋸的時候要慢,不能鋸歪了,不然待會兒鑿孔的時候不好鑿。”

他拿起鋸子,架在竹子的記號上,然後雙手握住鋸子,開始鋸起來。鋸子的鋸齒劃過竹壁,發出“沙沙”的聲音,木屑一點點掉在石磨上,帶著淡淡的竹香。覃龍鋸得很穩,手臂上的肌肉隨著動作微微鼓起,額頭上很快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雖然是冬天,但鋸竹子也是個體力活。

張子豪看著,也想試試,就對覃龍說:“龍哥,讓我試試唄,我也想鋸一段。”

覃龍停下動作,把鋸子遞給張子豪:“行,你試試,記住,要慢,順著竹子的紋理鋸,彆用蠻力。”

張子豪接過鋸子,學著覃龍的樣子,架在竹子上,開始鋸起來。可他沒掌握好力度,剛鋸了幾下,鋸齒就卡住了,他使勁一拽,差點把鋸子拽掉。覃龍連忙扶住竹子:“你慢點,彆著急,鋸子要拿穩,力道要均勻。”

張子豪擦了擦額頭,調整了一下姿勢,又開始鋸起來。這次他聽了覃龍的話,放慢了速度,力道也均勻了些,鋸子果然順暢多了,雖然還是不如覃龍鋸得快,但也慢慢鋸出了痕跡。

林強軍在一旁看著,沒說話,隻是仔細觀察著覃龍和張子豪的動作,把鋸竹子的要點記在心裡——他做事情向來認真,學東西也快。

就在這時,許琪端著一個托盤從屋裡走了出來,托盤上放著四個粗瓷杯,杯子裡裝滿了熱茶,冒著熱氣,還飄著淡淡的茶香。她把托盤放在石磨上,笑著說:“龍哥,子豪,強軍,快喝點熱茶暖暖身子,這是我昨天剛摘的茉莉花茶,你們嘗嘗。”

覃龍停下手裡的活,拿起一杯熱茶,喝了一口,頓時覺得一股暖意從喉嚨滑到肚子裡,舒服得歎了口氣:“好茶,比我上次喝的粗茶好喝多了。”

張子豪也放下鋸子,拿起一杯熱茶,一口氣喝了大半杯,然後抹了抹嘴:“太暖和了,許姐,你這茶在哪兒摘的?我也去摘二兩,回家嘗嘗。”

“就在村頭的的老李家,”許琪笑著說,“他家的茉莉花茶是今年新采的,我也是跟他婆娘換回來的。”

林強軍也拿起一杯熱茶,慢慢喝著,目光卻落在石磨上的竹子上,似乎還在琢磨鋸竹子的技巧。

許琪看了看石磨上的竹子,又看了看覃龍手裡的鋸子,好奇地問:“龍哥,你們這是在做什麼呀?鋸竹子做什麼用?又是做竹筒捕鼠器?”

“對!就是做竹筒捕鼠器,”覃龍說道,“冬天田鼠多,老是偷自留地裡種的番薯,做幾個捕鼠器放在番薯地旁邊,能抓不少田鼠。而且田鼠肉烤著吃也香,等會兒做好了,晚上烤田鼠給你們吃。”

許琪眼睛一亮:“真的嗎?我還沒吃過烤田鼠呢,聽我娘說,田鼠肉可香了。”

“那當然,”覃龍笑了笑,“等會兒教子豪和強軍他們熟悉做捕鼠器後,我就去山邊田裡放幾個,明天早上就能抓到田鼠了。”

幾人又聊了一會兒,許琪才端著空托盤回了屋,繼續再泡一點出來。覃龍繼續教張子豪和林強軍做捕鼠器——鋸完竹子後,用鑿子在竹段的一端鑿一個小洞,洞的大小要能讓田鼠鑽進去;然後在竹段裡麵裝一個觸發機關,用細竹條做彈簧,再放一點烤紅薯乾當誘餌;最後在竹段的另一端鑽一個小孔,穿一根繩子,把捕鼠器固定在田埂邊的小樹上。

覃龍一邊做,一邊講解:“這個觸發機關很關鍵,要做得靈敏點,田鼠一進去吃誘餌,碰到機關,竹片反彈就會彈起來,拉緊機關繩子,就死死勒著田鼠的脖子,田鼠就跑不了了。還有,放捕鼠器的時候,要找田鼠常出沒的地方——比如田埂邊的小洞,或者番薯地旁邊的小路,那些地方有田鼠的腳印和糞便,一看就能看出來。”

林強軍學得很快,很快就掌握了鑿孔和裝機關的技巧,他做的第一個捕鼠器雖然不如覃龍做得精致,但也能用。張子豪則做得慢些,不過在覃龍的指導下,也慢慢掌握了要領。

院子裡鋸子的“沙沙”聲、鑿子的“篤篤”聲、刀破開竹子的“哢嚓”聲,和屋裡傳來的柴火聲、炒菜聲摻在一起,顯得格外熱鬨。江奔宇在廚房裡做菜,秦嫣鳳在一旁幫忙——她坐在灶前,往灶膛裡添柴,火苗“劈啪”地響著,映得她的臉紅紅的。灶台上,江奔宇正在炒臘魚肉,臘魚肉是冬至那天醃的,切成薄片,在鍋裡炒得滋滋作響,香味飄滿了整個廚房,還飄到了院子裡。

“阿宇,鹽夠不夠?”秦嫣鳳一邊添柴,一邊問。

“夠了,”江奔宇翻炒著鍋裡的臘肉,“再放點辣椒,咱們幾個都愛吃辣。”

“好,”秦嫣鳳從灶台上拿起一個辣椒,用刀切成小段,遞給江奔宇,“對了,何虎呢?他不是去新家糊窗戶紙了嗎?怎麼還沒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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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估計快了,”江奔宇說道,“他的新家離這兒雖然不遠,也就十幾二十分鐘的路程,可能是糊窗戶紙的時候遇到點麻煩,耽誤了。”

正說著,院子裡傳來了何虎的聲音:“老大,嫂子,我回來了!”

秦嫣鳳笑著對江奔宇說:“你看,說曹操曹操到。”

江奔宇也笑了笑,把炒好的臘魚肉盛到盤子裡,然後對外麵喊:“何虎,快進屋,飯馬上就好了!”

何虎走進廚房,身上沾了點麵粉——剛才糊窗戶紙的時候不小心蹭到的。他看著灶台上的菜,咽了咽口水:“好香啊!嫂子,你做的臘魚肉就是好吃,比我娘做的還香。”

秦嫣鳳被逗笑了:“你這人,就會說好聽的。快洗手,坐在屋裡等會兒,還有一個菜就做好了。”

何虎點了點頭,轉身去洗手了。

院子裡,覃龍、張子豪和林強軍已經做好了五個竹筒捕鼠器,整齊地擺放在石磨上。覃龍拿起一個捕鼠器,對張子豪和林強軍說:“你們看,這捕鼠器做好了,今天晚上咱們就去田裡放,保證能抓到田鼠。”

張子豪拿起一個捕鼠器,仔細看了看:“這東西看著簡單,做起來還挺麻煩的,不過應該挺好用的。”

林強軍也拿起一個捕鼠器,試了試觸發機關,覺得很靈敏,點了點頭:“嗯,應該能抓到田鼠。”

院中那熱鬨的工具奏鳴曲似乎告一段落,隱約傳來張子豪帶著點得意卻又顯然還沒完全摸到精髓的聲音:“……嘿,成了!你們看!我這扣一扳就‘嗒’一聲——嘿!……哎?強軍你慢點弄……彆、彆散架啊!”

隨後是覃龍好氣又好笑的吼聲:“張子豪!你小子那爪子彆碰我新磨的鑿子!邊上站著去!”

接著一陣更大的哄笑聲裹著林強軍冷靜的評點噴薄而出,震碎了院子裡清冷的空氣,連廚房窗戶上新糊的紙都仿佛被那陣音浪微微震動了幾下。

江奔宇站在灶台旁,一手穩穩握著長柄鐵勺,快速而均勻地翻炒著鍋中青綠中泛出瑩潤油光的蒜苗臘魚肉,另一手隨意地將一小把粗壯蒜葉撕成幾段,投入沸騰的滾油中爆響出更熱烈的滋啦聲。他並沒有回頭去看門口嬉鬨的情景,隻是在那陣陣喧鬨笑語的包裹下,眼角幾不可察地、短暫地牽動了一下。那並非開懷大笑所帶動的紋路,而是一瞬之間,如同冰封湖麵下,最深處的那股暖流驟然翻湧又瞬間被重新封印的微瀾。一種凝重的、沉澱下來的暖意,如同冬日土地下的根係,悄然無聲,卻實實在在盤踞在了這煙火繚繞的角落。在這片人間煙火氣的深處,某種更堅硬的內核正在被爐火反複鍛打——既被烘烤柔軟,也正被淬煉得更堅更韌。

就在這時,秦嫣鳳從廚房裡走了出來,笑著說:“飯做好了,大家快進屋吃飯吧!”

眾人都來了精神,紛紛走進屋裡。屋裡的桌子上已經擺好了菜:一盤炒臘魚肉、一盤炒青菜、一盤燉豆腐、一碗雞蛋湯,還有一碟許琪做的麵包。桌子中間放著一個火盆,裡麵燒著木炭,冒著暖暖的熱氣,把屋裡烘得很暖和。

江奔宇把最後一碗雞蛋湯端上桌,然後對眾人說:“都坐吧,彆客氣,就跟在自己家一樣。”

眾人紛紛坐下,何虎拿起一個饅頭,咬了一口,滿足地說:“好吃!許姐,你做的麵包真軟,比我家的麵包好吃多了。”

許琪笑了笑:“喜歡就多吃點,鍋裡還有呢。”

覃龍夾了一塊臘魚肉,放進嘴裡,嚼了嚼,對江奔宇說:“老大,阿鳳的手藝越來越好了,這臘魚肉炒得真香。”

江奔宇也夾了一塊臘肉,笑著說:“那是,鳳兒可是咱們家的廚神,誰不知道?”

秦嫣鳳白了他一眼:“就你會說。天氣冷,快吃吧,菜都快涼了。”

眾人都笑了起來,開始大口吃飯。屋裡的火盆“劈啪”地響著,映得眾人的臉紅紅的,飯菜的香味、木炭的暖意、眾人的說笑聲,交織在一起,把南方臘月的寒冷都擋在了門外。

牛棚房院在臘月的晴光下靜靜伸展著自己的影子,土牆上粗糙的紋路像無數道凝固的生命年輪。廚房煙囪口悠然逸出的縷縷灰白炊煙,被南方午後溫吞而冷冽的風揉捏著、撕扯著,懶洋洋地盤旋升騰,在高處越來越薄,直至融進南方冬季特有的、泛著淡青的曠遠天空裡去。

窗外,日頭已經完全落到了山坳裡,天慢慢黑了下來,張子豪和林強軍也回去了,覃龍和何虎也繼續去布置竹筒捕鼠器陷阱了,星星開始在藍天上閃爍。

院子外的老樹下,老黃牛已經睡著了,偶爾發出一聲輕響。遠處的村落裡,傳來了狗叫聲和孩子們的嬉鬨聲,還有誰家的收音機在播放著戲曲,聲音飄得很遠。遠處海浪拍打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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