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不少普通稅吏也在偷偷打量這邊，大氣不敢出。
陳二公子惡名在外，比陳魁還要難伺候，陳魁是隻要麵上能過，大事小事好說；陳登卻是掌陳家鏡城大小生意，鏡城九條街裡，半數的茶寮賭檔都姓陳，眼前這些陳係稅吏，吃喝嫖賭全都被他“安排”過。
故此，眾人噤若寒蟬，哪敢有半分辯駁。
陳登罵了一通，見眾人像鵪鶉一樣，火氣消了一點，指著他們道：“半個時辰內我要看到灰街被打通，一個時辰內我要看到陳魁坐到這張桌子上，至於那些匪首暴民.....我不想明日在鏡城之中還能看到他們，事做完給你們包下怡紅樓慶功，有沒有問題？”
“沒有問題！”稅吏頭目強打起精神，大聲應道。
“沒問題就去做事！”陳登揮了揮手，端起茶盞，看著眾人爭相奔走的身影自得起來，“老子的禦人手段真是了得，陳家就應該我來當。”
陳登這邊哼著小曲想著美事，走入稅吏之中的幾個頭目就有點頭大了，不少稅吏湊過來，小心問道：“頭，陳公子怎麼說？”
小頭目不在陳二公子身邊，直接本性暴露，扯掉家丁服上的一枚扣子，開口罵道：“說，說他媽個頭，他讓我們半個時辰打通灰街，一個時辰內平息暴亂。”
“你他媽小聲點，不要命啦？”
“怕個毛，陳魁才是陳老的心頭肉，陳登想插手稅字班有什麼用，他能給我穿小鞋還是怎麼著？”
另一個小頭目笑罵：“剛才不見你這麼硬氣？”
小頭目梗著脖子道：“那是給他麵子，我們喝花酒還指著他呢。”
“你快彆吹了，現在怎麼辦，半個時辰夠嗆把那些破木板子拆完，巷口太窄了。”
小頭目略微思索，有了主意，把這其他幾個頭目攏過來低聲道：“前門火攻。”
“嘶，那裡這麼窄，火攻會出大事吧？”有人倒吸了一口涼氣，驚訝於對方的狠辣，灰街兩邊的商鋪並不寬敞，離巷口還都是些木製建築，若是前麵的這些簡易拒馬燒起來，隨便一場小風，能把灰街燒透。
“聽我說完。”小頭目輕聲道：“火攻隻是吸引那些暴民注意力，我剛才來的時候看過，這地方以前是賣騾馬牲口的，有好幾處出口，等火燃起了，他們肯定急於救火，人全部吸引過來後，我們就安排人從旁邊衝！”
“火怎麼辦？”
小頭目罵道：“怎麼這麼笨啊，等我們的人衝進去，外麵的見機把火一滅滅了，這樣對誰都有交代。”
其他幾個頭目思考片刻紛紛點頭，其中一個頭目問道：“此計甚好，隻是有一個問題？我們怎麼點火，那些暴民又不是傻子。”
小頭目笑道：“這還不容易麼？找人過去直接開始推拒馬，製造騷亂，暗地裡淋些火油，騷亂一起，他們也不會注意到我們分兵去其他地方，一舉兩得。”
“好，就按你方法來，你小子真是蔫壞。”
小頭目賊笑：“過獎過獎，事成之後，今晚的小桃紅你們可得讓給我。”
“想屁吃！”
稅吏們發出低低淫笑，殊不知，一場大禍即將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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