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火用手肘碰了下胡振邦。
”鬼子瘋不瘋跟你有關係?管那麼多乾嘛,既然你說綁個爪瓦人,可是達維亞現在到處都是搜捕的鬼子,不好抓啊。“
胡振邦回過神,撓了撓後腦勺。
”是啊,關我什麼事?“
抬頭四處看了下。
”這裡確實不好下手,要不換個地方碰碰運氣?“
”行,這裡了剛剛被那個鬼子少佐搞的缺德氣太濃鬱,確實該換個地方。“
兩人一拍即合,當即彎腰駝背,溜出這處廢墟。
半個小時後,另一個廢舊的窩棚裡,王天火舉著望遠鏡觀察不遠處街角的鬼子巡邏隊。
忽的,望遠鏡鏡片的一角突然閃過一道人影,鏡頭稍微轉了下,等看清那個身影後,王天火猛地壓低身子,手肘撞了撞旁邊的胡振邦。
胡振邦正叼著香煙琢磨怎麼繞開街角的鬼子巡邏隊,冷不丁被撞得差點咬到舌頭,轉頭就看見王天火衝著他擠眉弄眼。
”你看那邊,嘿嘿...“
巷口轉角處,瘸子阿裡正扶著牆根慢慢挪動,膝蓋上的血跡已經凝成暗紅的痂,被鬼子踩斷成兩截的竹拐杖用草繩勉強綁在一起,每走一步都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阿裡的肩膀耷拉著,腦袋幾乎要埋進胸口,像是被抽走了最後一絲力氣,唯有腰間那個磨破的補鞋工具袋還隨著步伐晃悠,露出半截錐子柄。
“就他了。”
王天火喉結滾動著,食指在望遠鏡鏡筒上敲了兩下,嘴角咧出一道狠戾的邪笑。
“瘸腿的,好控製。”
胡振邦眯起眼盯著阿裡蹣跚的身影,眉頭慢慢擰成個結。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煙卷過濾嘴。
“不太好吧?畢竟是個弱勢的瘸子。”
“弱?”
王天火扭頭看向胡振邦。
“之前那頭鬼子少佐踹他好腿的時候,這家夥連個屁都沒敢放,一看就是個軟蛋。軟蛋才好擺弄...”
忽然伸手戳了戳胡振邦的腰.
“你瞅清楚了,他可是個爪瓦人,想想華國人..."
胡振邦沉默了,片刻後,忽然掐滅煙頭,碾進土裡,掌心按在膝蓋上摩挲了兩圈。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鬼子用槍托砸門的悶響,阿裡猛地哆嗦了一下,踉蹌著差點栽進旁邊的排水溝裡。
胡振邦盯著阿裡搖晃的背影,忽然咧嘴一笑。
“行,聽你的。不過先說好...”
從腰後抽出一根麻繩,在指尖繞了兩圈。
“等會兒你得按住他那條好腿,彆讓他蹦躂起來...”
"缺不缺德啊你,還按住他那條好腿..."
王天火無聲地笑了笑,隨後兩人貓著腰溜出廢舊窩棚。
這邊,阿裡剛轉過一個街角,後頸突然就是一涼,還沒來得及驚呼,緊接著整個人被猛地拖進旁邊的窄巷裡。
阿裡的喉嚨裡剛發出“唔”的一聲,就被一塊帶著汗味的破布堵住了嘴,後腰還頂上來個硬邦邦的東西。
阿裡渾身發抖地斜眼一瞥,正好對上王天火似笑非笑的眼睛,對方的瞳孔裡,很清晰的映著他驚恐的表情。
阿裡嘴裡發出‘嗚嗚’聲,死命掙紮著。
“彆動。”
胡振邦的聲音從頭頂壓下來,帶著股煙味的熱氣噴在他耳邊。
“再動就把你另一條腿也卸了,然後扔進海裡喂魚。”
阿裡這是反應過來了,對方說的是華語,不是要命的倭語,停止了掙紮,他很想問問為什麼要抓他,奈何嘴被堵著。
麻繩在阿裡手腕上纏了三圈,勒進皮肉時他疼得倒吸冷氣,卻連哼都不敢哼。在他想來,落在華人手裡至少小命無憂。
王天火蹲在阿裡麵前,指尖捏起他補鞋袋裡的錐子,在陽光下轉了個圈。
“知道我們要乾啥不?”
用錐子尖挑起阿裡的下巴,隨後接到道。
“送你去個好地方,讓鬼子給你‘治病’。”
“天老爺,鬼子?”
阿裡的瞳孔猛地收縮,渾濁的眼球裡浮起大片血絲。他拚命搖頭,補鞋袋裡的鐵釘嘩啦啦掉出來,在青石板上發出細碎的響聲。
胡振邦彎腰撿起一顆鐵釘,在手裡掂了掂。
“彆掙紮了,留著力氣,等會到了地方,需要你大聲呼救...”
忽然湊近阿裡,聲音壓得極低。
“要是敢不配合,我就把這鐵釘捅進你膝蓋上的傷口裡,攪三圈...到時你照樣會大叫。”
阿裡的喉結在破布下劇烈滾動,冷汗順著額角往下流,滴在王天火的手背上。
王天火一臉惡心的表情,嫌棄地甩了甩手,從褲兜掏出一團紗布塞進阿裡嘴裡。
“現在呢,為了讓你不亂叫,就先給你堵上。”
遠處鬼子的皮靴聲越來越近,王天火抬頭看了眼巷口。
“老胡走吧,找地方‘勾引’鬼子去。“
”等下,我把這個扔了,彆讓鬼子現在就發現我們。“
胡振邦抓起阿裡斷拐杖扔向對麵的廢墟,竹棍在空中劃出道弧線,“哢嗒”一聲落在一堆破瓦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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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振邦拍了拍手,忽然伸手捏住阿裡的臉,指尖用力往顴骨上掐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