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狼武裝直升機
軒榭內的歡聲笑語與濃鬱肉香漸漸散去,隻餘下杯盤狼藉和滿室暖意。
胡力打了個滿足的飽嗝,用熱毛巾仔細擦乾淨臉上手上的油漬,看著同樣心滿意足、但眉宇間似乎藏著心事的張德輝、張德明兩兄弟,笑道.
“肘子管夠,茶水也管夠。走,去我那茶室,剛得了點好龍井,正好解解膩,消消食。”
三人移步至山莊深處一間更為靜謐雅致的茶室。
推開雕花木門,一股清幽的檀香混合著上等木料的淡淡香氣撲麵而來。
室內陳設簡約古樸,一張寬大的雞翅木茶台居中,幾把明式官帽椅圍列。
窗外是精心打理的小庭院,竹影婆娑,假山流水潺潺,更添幾分禪意。
胡力熟稔地在主位坐下,取出一套素雅的青瓷茶具。燒水、溫杯、投茶、注水…動作行雲流水,帶著一種專注的儀式感。
翠綠的龍井茶葉在滾燙的山泉水中舒展開來,如同碧玉沉浮,清香隨著氤氳的水汽嫋嫋升騰,瞬間驅散了口中殘留的油膩感。
“來,張叔姑父,嘗嘗。”
胡力將三盞清澈碧透、熱氣騰騰的茶湯分彆推到張德輝、張德明麵前,自己也端起一盞。
張德輝捧起溫熱的茶盞,深深嗅了一口那沁人心脾的豆栗清香,臉上露出一絲舒緩的神色。
輕啜一口,滾燙微澀的茶湯滑過喉嚨,帶來一陣清爽的回甘,仿佛五臟六腑都被熨帖了一遍。
張德輝滿足地“嘖”了一聲,將茶盞輕輕放下,身體放鬆地靠進寬大的椅背裡,目光卻若有所思地落在對麵氣定神閒的胡力臉上。
茶室一時安靜下來,隻有炭爐上水壺輕微的嘶鳴和窗外竹葉的沙沙聲。
張德明也安靜地品著茶,目光不時在兄長和胡力之間遊移。
張德輝的手指無意識地在光滑的雞翅木扶手上輕輕敲擊著,似乎在斟酌措辭。
半晌,他終於開口,聲音比剛才低沉了幾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凝重。
“小力啊,這茶…真好。吃完那大肘子,來這麼一盞,渾身都通透了。”
胡力微微一笑,又給三人的茶盞續上水,碧綠的茶湯在青瓷盞中蕩漾。
“喜歡就好。這龍井是明前的,芽頭嫩,香氣足,最是解膩生津。”
張德輝端起第二盞茶,卻沒有立刻喝,目光透過嫋嫋茶霧,看著胡力,欲言又止。
喉結滾動了一下,臉上浮現出一種混合著為難、憂慮和決然的複雜表情,最終化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歎。
“唉…小力,有件事…嗯…難以啟齒啊。”
“按理說...唉...可這事…不說又不行,憋在心裡實在難受。”
胡力端著茶盞的手微微一頓,抬眼看著張德輝。
見對方臉上那罕見的鄭重和為難,讓他心中了然。
能讓這位經曆過戰火洗禮、如今執掌一方外交的人如此為難,還露出這種表情,絕不會是小事。
胡力不動聲色地將茶盞放下,身體微微前傾,臉上依舊帶著隨和的笑意,眼神卻變得專注而銳利。
“張叔,我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和我姑父這麼晚過來,我就知道是有正事。”
“是不是南越那邊…鬼子有動靜了?”
胡力主動挑起了話頭,語氣篤定,仿佛一切儘在掌握。
張德輝和張德明交換了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果然如此”的意味。
胡力背後那深不可測的情報網絡,早已不是什麼秘密。
“嗯!”
張德輝點點頭,神情嚴肅起來。
“根據我們和家裡的情報彙總,還有你這邊…咳…共享過來的信息,鬼子南方軍殘部在南越的日子,確實不好過了。”
“複興軍支持的抵抗力量在南方越打越強,不斷壓縮他們在南越的生存空間。”
“缺糧缺彈,傷病滿營,士氣低落得厲害。最近…似乎有狗急跳牆的跡象。”
胡力端起茶盞,慢悠悠地呷了一口,眼神平靜無波。
“狗急跳牆?他們還有牆可跳?北上?去撞家裡那邊的新牆?”
胡力嘴角勾起一抹略帶嘲諷的弧度。
“家裡那些剛換裝的66a坦克和朱雀戰機,正愁沒地方開葷呢。”
“讓鬼子去試試新牆的硬度也好,正好給新兵們當磨刀石,練練膽氣,熟悉熟悉新家夥。”
“你放心,家裡現在的火力,隻要指揮得當,對付那些缺衣少食的鬼子殘兵敗將,綽綽有餘。”
“鬼子敢北上,就是送人頭。”
胡力的分析冷靜且自信,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掌控感。
張德明在一旁忍不住點頭,顯然對家裡的新裝備也充滿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