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裡,林秀貞的記錄頓了頓,抬眼看了齋藤蒼太一眼,眼神裡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波動,隨即繼續低頭記錄。
觀察室內,愛德華湊近胡力,壓低聲音。
“團長,雷曼兄弟?次貸?聽起來很像那麼回事,但又太匪夷所思了。”
“金融衍生品…這詞還挺新鮮。”
他晃了晃手裡的茶杯,接著道。
“要不是你之前肯定了他不屬於這個時代,我簡直要以為這是個想象力過於豐富的騙子。”
錢斌冷哼一聲,掐滅了手裡的煙。
“第二大經濟體?很牛逼?米醬都不敢若?哼,這小子倒會拍馬屁。”
“不過,他說的這些,什麼銀行破產,國家破產,聽著就像天方夜譚。”
“我們怎麼驗證真假?等幾十年嗎?”
他的語氣裡帶著軍人的務實和一絲不耐煩。
胡力沒有回頭,依舊看著玻璃後的齋藤蒼太,隻是淡淡地吐出一口煙圈。
“不需要驗證全部,有些細節,編是編不出來的。”
“尤其是那種…屬於一個時代普通人常識的細節。”
他的聲音低沉且平穩。
“繼續聽。”
胡力要通過更多細節來證實,係統到底給不給力。
愛德華聳了聳肩,靠回沙發背,目光重新投向審訊室,喃喃道。
“2017年…五十多年後?天帝啊,我真想知道那時候的賽車和搖滾樂是什麼樣子。”
他的語氣帶著一種聽故事般的新奇。
隻有胡力,表麵平靜,內心卻波瀾起伏。
齋藤蒼太說的這些,有些是他前世作為雇傭兵,知道的遠比普通人多,隱約知道一些國際大事輪廓,可有些則是完全陌生。
畢竟他和齋藤蒼太在前世完全屬於兩個世界的人,知道的肯定不一樣。
但他已經百分百確定,這個叫齋藤蒼太的年輕人,確實來自他曾經存在的那個“未來”,2017年。
但這恰恰是他焦慮的根源,回到這個風起雲湧的年代,利用先知先覺和係統的力量,奮力布局,所要的絕不僅僅是個人的富貴榮華。
他要的是扭轉乾坤,改變那段他親身經曆、充滿屈辱和遺憾的民族命運!
他投入了巨大的資源,在世界的暗麵攪動風雲,試圖撬動曆史的走向。
如果…如果齋藤蒼太口中的“未來”,和他記憶中的前世一模一樣,或者隻有微不足道的改變,那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係統的“錨點時空”基本失敗,他所做的一切,或許隻是創造了一個無關緊要的平行時空分支?
而那個他想要複興的原本時空,依舊沿著固有的悲劇軌道滑行?
這個念頭像一條毒蛇,噬咬著胡力的內心,他指間的煙灰因為微微的顫抖而掉落。
不,絕不能是這樣!他耗費心血,甚至不惜沾染血腥,不是為了在一個平行的世界裡自娛自樂!
腦子很亂,無數關於未來的信息和今生布局的關鍵節點交織碰撞。
他需要知道一個確切的答案,一個能證明他的乾預是否真正觸及了曆史核心的證據。
直接問“我改變了曆史嗎?”顯然是愚蠢且暴露自己。
他需要一個巧妙的角度,一個能敏銳反映世界格局是否因他的行動而偏移的試金石。
胡力不能問的太直白,不能帶絲毫引導,他擔心玻璃後麵那狡猾的鬼子看出什麼從而誤導自己。
所以,他隻能從側麵印證和他記憶中不一樣的地方。
齋藤蒼太在審訊室裡似乎已經江郎才儘,麵對趙建明關於“2010年後花家科技領域重大突破”的追問。
他說的支支吾吾,說的都是些“移動支付普及”、“高鐵網絡”、“網購”、“共享單車”之類生活化的東西,對於更深層次的科技細節知之甚少。
這也符合他一個普通倭國公司職員的身份。
胡力的目光死死鎖定在齋藤蒼太那帶著迷茫和疲憊的臉上。
忽然,一個關鍵的問題在他腦海中閃過——倭國!米醬!駐軍!
在他前世的記憶裡,直到2017年,米醬仍在倭國擁有大量駐軍,基地遍布,尤其是琉球,是米醬在東亞最重要的戰略支點。
而這一世,他通過不懈努力,殫精竭慮,早在多年前,就把琉球掌握在自己手裡。
前段時間他還讓謝晉元采取了強硬的姿態,運作分離,不顧米醬反對,誓要將琉球的歸屬問題徹底顛覆。
如果…如果他的乾預成功了…
想到琉球,胡力眼裡精光一閃,幾乎沒有任何猶豫,伸出食指,用力按下了桌麵上的一個銀色按鈕。
然後他儘量讓聲音冷靜且清晰,不帶一絲波瀾。
“建明,問他,倭國在他來的時候是個什麼樣子?重點問,米醬在他那個時候,在哪裡駐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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