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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集:羊脂玉的裂痕(1 / 1)

蘇墨捏著那枚羊脂玉佩站在協同慶密道儘頭時,洞頂滲下的水珠恰好落在玉璧中央。他本想抬手抹去水漬,指尖卻先觸到一道細微的凹痕——像有誰用發絲在玉上勒出的印子,藏在流雲紋的褶皺裡,不細看幾乎與天然肌理混為一談。

玉佩入手溫潤,是上好的和田羊脂玉,玉麵雕著三朵連枝流雲,雲尾處本該圓潤的弧度卻藏著絲異樣。蘇墨將玉佩湊近鼻尖,隱約聞到股陳年老木的氣息,混著密道裡特有的潮濕黴味,倒像是從哪個舊木匣裡剛取出來的。

“這玉您戴了三十年,”身後傳來胡掌櫃的咳嗽聲,老人裹著件打補丁的棉袍,手裡提著盞油布燈,火苗在潮濕的空氣裡抖得厲害,“當年譚老爺把它當在聚源當鋪,說等生意周轉開就來贖,結果……”

“結果他再也沒來。”蘇墨接過話頭,指尖仍在那道裂痕上摩挲。他記得父親臨終前攥著這玉佩的模樣,指節把玉麵掐出紅痕,喉間呼嚕嚕響著說不出完整的話,隻反複念叨“裂痕”二字。那時他以為是老眼昏花,羊脂玉在燈底下白得像凝脂,哪有什麼裂痕?

密道裡突然起了陣穿堂風,油布燈“噗”地滅了。黑暗中能聽見胡掌櫃摸索火折子的窸窣聲,還有水滴落在玉佩上的輕響,像誰在耳邊吹氣。蘇墨下意識將玉佩揣進懷裡,貼身的溫度讓玉麵漸漸回暖,指尖仍能摸到那道裂痕,順著紋路摩挲,竟覺出幾分熟悉——像幼時在父親書房見過的鹽引水印,隻是被工匠巧思藏進了雲紋裡。

“蘇先生?”胡掌櫃的聲音帶著顫,“這密道通著隆昌號地窖,當年譚家倒台時,好多賬本都從這兒運走的。我給您帶路?”

火光亮起來的瞬間,蘇墨看見對麵石壁上有道新鑿的痕跡。鑿痕邊緣的青石泛著白,與周圍深褐的石壁格格不入。他走過去摸了摸,石粉還帶著潮氣,指腹蹭過處留著細密的顆粒,像剛動過手。“胡掌櫃,您上次來是什麼時候?”

“上月初三,給譚少爺取他爹留下的那箱舊書。”老人往石壁上湊了湊,枯瘦的手指剛碰到鑿痕就猛地縮回,突然“哎喲”一聲,“這不是我鑿的啊!您看這鑿子的紋路,是‘王記鐵鋪’的家夥,我用的一直是西市老李家的。”

蘇墨從懷裡掏出個油紙包,三層麻紙裹著半截賬本。那是他昨天在常老三的當鋪地窖裡找到的,缺頁邊緣留著暗紅的汙漬,用指甲刮開表層,底下的顏色發黑,分明是被血浸過。此刻借著燈光,他忽然發現賬本缺頁處的針腳,竟和玉佩裂痕的走向一模一樣——都是左旋的雲紋,在最末端突然拐出個銳角。

“二十年前殺虎口那樁命案,”蘇墨轉身盯著胡掌櫃,油燈光在老人臉上投下深淺不一的溝壑,“您說您沒見過譚老爺的玉佩,可這玉上的雲紋,和您當鋪的幌子圖案,差不離呢。”

聚源當鋪的幌子是塊黑漆木牌,上麵燙金流雲紋蘇墨記得清楚,三朵雲團的排布與玉佩分毫不差。胡掌櫃的手猛地一抖,火折子滾落在地。密道裡再次陷入黑暗,這次卻能聽見沉重的呼吸聲,不止胡掌櫃的,還有道更粗重的喘息,像有人從石壁後鑽了出來。

蘇墨摸到腰間的短刀,刀柄纏著防滑的魚皮,某處凹陷是三年前在黑風口被蒙麵人射傷的地方——當時箭頭擦著刀柄飛過,在魚皮上剜出個月牙形的豁口。他今早從死囚牢搜出的那支箭簇,雕花紋路與記憶中的箭簇如出一轍。

“羊脂玉最忌烈火,”黑暗中傳來個沙啞的聲音,不是胡掌櫃,“當年譚宗浚就是在協同慶的火盆邊,把鹽引水印刻進這玉裡的。”

蘇墨猛地想起父親日記裡的話:“玉有裂痕,方見真章。”他抬手將玉佩往石壁上磕去,用的力道不大,卻聽得“哢”的一聲輕響,玉璧從裂痕處裂開,裡麵滾出個紙團,在地上骨碌碌轉著,停在那道新鑿的石壁縫前。

火折子再次亮起時,胡掌櫃已經不見了。密道儘頭的陰影裡,隻留著他那件棉袍,被什麼東西釘在石壁上,背後破了個窟窿,形狀像支箭簇穿過的痕跡。蘇墨撿起紙團展開,是張油皮紙,上麵是用蒙古文寫的密語,末尾畫著個羊脂玉的紋樣,裂痕處標著個“殺”字。

他忽然明白父親臨終的眼神——那不是看玉佩,是看他胸口,那裡藏著二十年前趙玉貞嫁妝匣裡的半張鹽引。當年母親臨終前塞給他的,用油布裹了三層,此刻隔著衣襟摸上去,邊緣的鋸齒紋正與紙團上的某個符號重合。

石壁後的響動越來越大,像是有人在搬石頭。蘇墨將玉佩碎片揣進懷裡,握緊了短刀。他知道這密道通向隆昌號的地窖,而那裡,正停著殺虎口那具無名屍身。三天前在死囚牢找到的屍身,被人用石灰保存著,左手少了根無名指,與譚家祖譜上記載的譚宗浚特征完全吻合。

遠處傳來太原城的鐘聲,已是三更。蘇墨推開通往地窖的暗門,一股黴味混著血腥氣撲麵而來。地窖比密道寬敞,堆著半人高的酒壇,屍身就躺在最裡麵的草席上。他蹲下身細看,死者指甲縫裡嵌著點羊脂玉的碎屑——和他掌心裡的,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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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玉碎得巧。”蘇墨對著屍身低語,“您當年故意把它當在聚源當鋪,就是等著有人發現這裂痕吧?”

地窖深處傳來滴水聲,像誰在數著時辰。蘇墨想起二十年前那個雨夜,父親舉著油燈站在土地廟的石碑前,影子被拉得老長,手裡也攥著塊玉,隻是當時他年紀小,記不清是不是這枚。他摸出那半張鹽引,與紙團上的蒙古文對照,當看到“協同慶密道”幾個字時,地窖的門突然“吱呀”一聲開了。

月光湧進來的刹那,蘇墨看見門後站著個穿黑袍的人,手裡握著支箭,箭簇在月光下閃著冷光,正像黑風口那枚帶著血跡的箭簇。那人戴著青銅麵具,遮住了大半張臉,隻露出嘴角一道刀疤,在月光下泛著白。

“這玉裂得好,”黑袍人開口,聲音像被砂紙磨過,“不然誰還記得譚家糧倉裡,埋著三十萬石官糧。”

蘇墨忽然笑了。他將鹽引和紙團揣進懷裡,摸出玉佩的碎片。裂痕處的反光裡,他看見自己的影子旁,還映著另一個輪廓——黑袍人腰間露出截棉線,打著個特殊的結,那是胡掌櫃係棉袍的法子,他今早還見老人用這手法係過腰帶。

“二十年前您在殺虎口,是不是也戴著這麵具?”蘇墨緩緩起身,短刀在月光下劃出道銀弧,“譚老爺發現你們用官糧走私,您就殺了他,把屍體扔進了殺虎口的亂葬崗。”

黑袍人沒說話,卻緩緩抬起手,摘下麵具。月光照亮他的臉,胡掌櫃那張布滿溝壑的臉,此刻在月光下泛著異樣的紅,嘴角的刀疤正與記憶中父親描述的“蒙麵人”特征重合。

“那三十萬石糧,”胡掌櫃的聲音突然不啞了,帶著種解脫的平靜,“一半賑了災,一半……填了這地窖。”

遠處的鐘聲又響了,這次卻帶著些微的顫音,像誰的心跳。蘇墨低頭看向玉佩碎片,裂痕裡滲出點暗紅,像是玉裡的血絲。他忽然明白,羊脂玉的裂痕裡,藏的從來不是玉,是半城的煙火,和二十年前那個雨夜,父親沒說出口的真相——譚宗浚不是被人所殺,是自焚在協同慶的火盆邊,用自己的血,在鹽引上拓下了最後的水印。

而此刻,這真相正順著裂痕往外滲,像玉裡的血絲,要染紅整個太原城的晨光。蘇墨將碎片拚在一起,借著月光看見雲紋深處刻著的小字:“官糧在晉祠聖母殿壁畫後”。這才是父親臨終前想說的話,被他錯解了三十年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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