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多日的激戰,顏思齊終於察覺到,這支戰鬥力異常強大的艦隊,竟然是一年多前從遙遠的荷蘭國長途跋涉而來的遠東艦隊!這支艦隊規模宏大,擁有整整一百艘戰艦。
在長達一年的遠洋航行中,他們曆經無數艱難險阻,甚至付出了沉沒十餘艘戰艦的慘痛代價,才最終抵達霍爾木茲海峽。而如今部署在錫蘭的七十艘戰艦,幾乎是荷蘭國在亞洲的全部家底。然而,這些戰艦卻在顏思齊的猛攻下,儘數葬身大海。
望著眼前的戰果,顏思齊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感。他滿意地悶了一口美酒,那濃鬱的酒香在口中散開,讓他陶醉其中。
然而,當他的目光轉向另外一頁資料時,他的臉色突然變得驚愕。原來麵積不及浙江一省的荷蘭國,居然擁有著規模龐大到令人難以置信的萬艘之巨的船隻!
顏思齊的眼珠子差點沒從眼眶裡蹦出來,像被施了定身咒似的直勾勾盯著眼前的資料。說好的“平平無奇小透明”小國,咋突然掏出了可堪比大明帝國的海上家底?
他瘋狂揉眼睛,生怕是自己看岔了行,還狠狠掐了下大腿確認不是在做夢,這才戰戰兢兢地繼續扒拉後續資料。好家夥,一查更不得了——這個叫尼德蘭共和國的家夥也就是荷蘭),天啟二十八年1648年)才剛宣布“單飛”,地盤總共不到五萬平方公裡,也就大明一個府那麼大,卻有著將近兩百萬人口。最離譜的是首都阿姆斯特丹,滿大街都是造船廠,整整一百座!這哪是城市,分明是造船業的“超級孵化基地”!他的腦海,實在無法想象,一座港口城市是如何塞得下一百座造船廠的。
顏思齊倒抽的冷氣差點把桌上的硯台吹翻。一萬多艘商船,一千多艘戰艦,這規模放在大明,妥妥是“地方武裝逆襲成宇宙艦隊”的節奏啊!要知道,大明開放海禁也不過才二十年,好不容易湊齊的商船隊,滿打滿算才幾萬艘,大部分都還是近海商船。戰艦規模倒是達到了三千五百艘,可那也是舉國之力才在這短短二十多年才造出的,哪怕他座下的兩千噸級戰艦,全國十大造船廠的一個船台,也得需要兩到三年才能造出一艘。那些多如牛毛的小船廠,那是根本想都不要去想。
這份輕飄飄的供詞此刻在顏思齊手裡燙得像塊烙鐵,壓得他胸悶氣短,仿佛下一秒就要被這“小國奇跡”的重量給原地壓成大明紙片人。他滿心隻剩下一個大寫的問號:他們是怎麼一邊為了獨立而奮鬥,一邊又孵化出如此之多的商船的?
......
在顏思齊被一份簡報給震驚的不能自已時。這廂,明荷步兵之間即將展開一場城池攻防戰。
科倫坡城牆外的沙塵已被明軍的鐵蹄踏得漫天飛舞。兩千餘名明軍海軍陸戰隊,他們身披棉甲,一邊推著二十餘門十二磅火炮,一邊扛著五十餘門拆卸成零件的迫擊炮,緩緩逼近科倫坡城。炮車上的青銅火炮泛著冷冽的幽光,炮口指向城頭,似張著血盆大口的猛獸,隨時準備將這座城池撕碎。城頭上,八百荷蘭守軍與康提王國三千餘士兵嚴陣以待,火槍、火炮交錯林立,氣氛凝重得仿佛能擰出血來。
隨著明軍將領一聲令下,火炮率先發出怒吼。“轟隆!轟隆!”震耳欲聾的聲響打破了午後的寂靜,一顆顆熾熱的炮彈拖著長長的黑煙,如流星般砸向城牆。磚石紛飛,塵土蔽日,城牆在炮火的轟擊下劇烈震顫,一時之間土牆被砸出了多處孔洞。守軍們的火炮也不甘示弱,從城垛後發出反擊,橙紅色的火球劃過天空,落在明軍陣中,慘叫聲此起彼伏,數名明軍士兵瞬間被砸得血肉模糊。
明軍並未因傷亡而退縮,他們抬著簡易雲梯,呐喊著衝向城牆。康提王國的士兵們手持長矛、弓箭,朝著城下瘋狂射擊。箭矢如雨般落下,明軍士兵不斷倒下,但後麵的人踩著同伴的屍體繼續前進。終於,雲梯搭上城牆,明軍士兵如蟻群般攀爬而上。荷蘭守軍端起火槍,近距離射擊,子彈穿透明軍的棉甲,鮮血染紅了雲梯。但明軍悍不畏死,一名士兵倒下,另一名立刻補上,雙方在城牆之上展開了慘烈的白刃戰。
麵對明軍一上來就如此搏命,荷康聯軍頓時有種措手不及的感覺。
刀光劍影閃爍,鮮血飛濺。明軍的燧發槍與荷蘭人的短劍不斷碰撞,康提士兵的長矛也不時刺入明軍的身體。一名明軍將領揮舞著大刀,連砍數名荷蘭士兵,卻被康提士兵從側麵偷襲,長矛刺穿了他的左肋。然而,更多的明軍士兵登上城牆,他們的數量優勢逐漸顯現,荷蘭與康提聯軍開始陷入苦戰。
城牆下,明軍的火炮仍在持續轟擊。他們並沒有因為己方的將士登城而放慢了炮擊的速率。突然,一發炮彈精準命中城門,巨大的衝擊力將厚重的城門炸得粉碎。見狀,數百名明軍,高喊著“萬歲”,手持火槍,趁機衝衝向城門。他們打光了鉛彈之後,揮舞著刺刀,不斷的捅向敵人,所到之處血肉橫飛。荷蘭守軍與康提士兵被迫退入城中街巷,繼續頑強抵抗。狹窄的街巷中,雙方展開了激烈的巷戰,每一棟房屋、每一個拐角都成為了爭奪的焦點。
荷蘭人憑借火槍的優勢,在街巷中設置據點,不斷射殺靠近的明軍。但明軍利用了手雷的優勢,將一座座障礙物轟塌,讓荷蘭守軍無處藏身。康提王國的士兵則與明軍展開近身纏鬥,他們雖然勇猛,但在裝備精良的明軍麵前,傷亡慘重。街道上堆滿了屍體,鮮血彙成溪流,順著石板路流淌,空氣中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戰鬥持續了整整一天一夜,科倫坡城內屍橫遍野,斷壁殘垣。明軍雖然付出了慘重的代價,但憑借著人數和手雷的優勢,逐漸占據了上風。荷蘭守軍與康提聯軍傷亡過半,彈儘糧絕,最終在明軍的猛烈攻擊下,徹底潰敗。科倫坡城池在這場慘烈的戰鬥後,滿目瘡痍,成為了一座被鮮血浸透的廢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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