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正朝著莫斯科進軍的朱由校來說,他的內心並沒有因為明軍在伏爾加河和頓河流域製造的慘絕人寰的殺戮而產生絲毫的波動。在他看來,亂世之中,唯有采用嚴厲的手段才能穩定局勢,這是自古以來不變的真理。
然而,對於土爾扈特部,朱由校卻有著不同的看法。這個蒙古部落,在後世為了回歸祖國,不惜犧牲三分之二的族民,曆經千辛萬苦完成了遷徙,其忠君愛國的事跡在史書上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
儘管如此,朱由校也無法忽視土爾扈特部在伏爾加河流域為了自身的生存而采取的首鼠兩端的行為。他們為了在當地安定下來,竟然成為了俄國欺壓其他民族的幫凶。
誠然,每個民族都有自己獨特的生存法則,這一點朱由校並不否認。如果他代表的是後世的大清,或許他也會像對待其他歸順的部落一樣,將土爾扈特部視為座上賓。
但是,朱由校並非鼠目寸光的康熙,他有著與眾不同的眼光和胸懷。他是獨一無二的天啟皇帝,正率領著大軍直逼莫斯科。
此時此刻,朱由校心中隻有一個目標,那就是征服這片土地。除了幾百年前的成吉思汗,他將成為第二個親自踏上莫斯科土地的皇帝陛下。
因此,無論任何人膽敢阻擋在他的道路前方,他都絕不留情,定會毫不猶豫地將其徹底摧毀,使其灰飛煙滅,最終被曆史的洪流所淹沒,絕無例外。而對於濟爾哈朗,他則是完全地信任有加,故而並未過多地插手乾預。
此時此刻,十多萬明軍如洶湧的潮水一般,源源不斷地向莫斯科逼近,這讓莫斯科城中的貴族們驚恐萬分,如臨末日。勤王的號召早已發出多日,但由於路途遙遠,援軍的抵達速度較為緩慢。冬去春來,經過漫長的等待,陸陸續續抵達莫斯科的援軍終於達到了十多萬人之眾。
為了抵禦明軍的進攻,阿列克謝甚至不惜忍痛割愛,將原本布置在波蘭前線的五萬精銳邊軍全部抽調回莫斯科。至此,莫斯科已經集結了俄國最後的精銳部隊——整整十五萬大軍。
為此,俄國不得不做出巨大的犧牲,放棄了全國大部分城鎮的駐軍權,將這些城鎮的防禦任務全權交給了當地的貴族。阿列克謝心裡非常清楚,隻有拚死守住莫斯科,才能夠保住整個俄國。因為一旦莫斯科失守,那麼俄國必將土崩瓦解,不複存在。
他的舉措,幫了多爾袞一大忙,他麾下的數萬大軍,如同郊遊一般,在莫斯科北境肆虐。
無數的貧民紛紛揭竿而起,他們作為明軍的先鋒,在當地貧民的幫助下,將一座座俄國城鎮完整的交付到多爾袞大軍的手中。
到九月份,明軍先鋒部隊都已經抵達了瑞典王國的聖彼得堡外的拉多加湖,這裡是俄國與瑞典的邊境。
也就是說,明軍鐵騎,已經橫穿了俄國北境,即將抵達波羅的海。
六月的伏爾加河泛著青灰色的波光,阿列克謝沙皇的首席軍事顧問謝苗諾夫少將站在第二道防線的了望塔上,望遠鏡裡映出河對岸正在砍伐鬆林的哥薩克工兵——那些碗口粗的鬆樹將被削成尖銳的拒馬,在黎明前布設在第一道防線前的沼澤地裡。
"從波蘭前線回來的部隊昨晚全部渡河完畢。"副官遞上牛皮紙卷宗,封蠟上印著沙皇近衛軍的雙頭鷹徽記,"第五龍騎兵團在但澤城外剛打完一場惡仗。"
謝苗諾夫的手指劃過地圖上用紅筆標出的六道防線。最前沿的第一道防線沿著伏爾加河西岸延伸,由裝滿鵝卵石的柳條筐和削尖的木樁組成,每隔百步便有一座半地下的火藥庫。第二到第四道防線依次升高,形成階梯狀的火力網,中間的開闊地布滿了交錯的戰壕和陷阱。第五道防線是由十二座棱堡組成的環形陣地,而第六道防線直接拱衛著莫斯科的東城門,二十門青銅重炮已經架設在夯土炮台上,炮口正對著東方的地平線。
"讓第五龍騎兵團駐守第三道防線。"謝苗諾夫用馬鞭指著地圖上的針葉林帶,"那些身披重甲的怪物需要足夠的衝鋒空間。告訴他們,每匹戰馬的馬蹄都要釘上防滑鐵掌——伏爾加河的晨霧會讓泥地變成溜冰場。"
當夕陽把河麵染成血色時,五萬精銳部隊的營地已經在防線後方鋪開。十個重甲騎兵團的營地格外醒目:上千頂黑色帳篷呈楔形排列,每頂帳篷前都整齊地碼放著板甲部件——胸甲、護腿、臂甲在暮色中泛著冷光,仿佛一片鋼鐵鑄成的荊棘叢。指揮官巴維爾?蘇霍夫正在檢查新運來的騎槍,槍杆是用伏爾加河上遊的白樺木製成,槍頭則是從威尼斯商人手裡買來的精鋼,三棱形的槍刃能輕易撕開三層牛皮甲。
"將軍,土爾扈特部的使者今早渡過河了。"一名哥薩克斥候單膝跪地,頭盔上的鷹羽沾滿草屑,"他們帶著大汗的信物,說是要麵見沙皇陛下。"
謝苗諾夫的瞳孔在鏡片後收縮。他知道土爾扈特部剛剛與明軍發生過小規模衝突,此刻派使者前來,必然是想探聽俄軍的防禦虛實。他轉頭望向重甲騎兵營地,那裡傳來戰馬的嘶鳴和甲胄碰撞的聲響——十個騎兵團的兩萬匹戰馬正在河邊飲水,馬鎧上的銅鈴連成一片,驚飛了蘆葦叢中的夜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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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他們去第五道防線的棱堡。"謝苗諾夫突然露出冷笑,"讓土爾扈特的使者看看,我們的重甲騎兵是如何在黎明時分操練的。"他舉起望遠鏡,看著河對岸漸漸亮起的篝火——那是明軍先頭部隊的營地,像一串散落的火星,點綴在伏爾加河的東岸。
午夜時分,第一道防線的哨兵突然吹響號角。謝苗諾夫登上了望塔,隻見月光下的伏爾加河麵泛起層層漣漪,一群黑影正沿著河床悄悄移動。"是明人的斥候!"他話音未落,第三道防線的重甲騎兵已經開始集結,鐵蹄踏在石板路上的聲響,如同遠處滾來的悶雷。
巴維爾?蘇霍夫翻身上馬,厚重的板甲在月光下閃著銀光。他拉動韁繩,戰馬前蹄揚起,鐵製馬麵甲上的倒刺在空氣中劃出火星。“跟我來!”他的聲音透過頭盔的麵甲傳來,帶著金屬的回響,"讓明人看看,莫斯科的鋼鐵城牆是如何移動的!"
兩萬匹戰馬同時起步,大地在鐵蹄下震顫。重甲騎兵們排成楔形陣列,如同一片移動的鋼鐵森林,朝著河岸壓去。前排戰馬的胸前護板上釘著尖銳的鐵釘,專門用來撞擊敵方的步兵方陣。當他們接近河岸時,明人的斥候才發現這支可怕的部隊,慌亂中射出的鉛彈大多被板甲彈開,少數幾枚射中戰馬的脖子,卻被厚重的馬鎧擋住。
謝苗諾夫看著望遠鏡裡的場景,嘴角露出滿意的微笑。他知道,這十個重甲騎兵團不僅是防禦的盾牌,更是隨時可以出擊的長矛。隻要阿列克謝沙皇一聲令下,他們便能踏破伏爾加河的冰層,在東方的草原上犁出一道血的溝渠。
河風吹來,帶著濃重的鐵鏽味。謝苗諾夫低頭看著手中的地圖,六道防線如同六把鐵鎖,牢牢鎖住了莫斯科的東方門戶。而在防線之間的空地上,五萬精銳正在枕戈待旦,他們的甲胄在月光下連成一片,如同一條蜿蜒的鋼鐵巨龍,隨時準備吞噬任何敢於來犯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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