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與蕭景琰揭發太淵閣餘孽日子，李瑾瑜摸著藥王穀穀主在他臨走時塞給他的藥丸，捋想著藥王穀穀主說的話“小子，你若不想去，老夫現在就能配一副藥，讓你‘病重’到無法動身。李瑾瑜現在孤立無援，連侯府的下入都是蕭景琰安排的。
夜色沉沉，李瑾瑜躺在床榻上，指尖在被褥裡摩挲著那枚蠟封的藥丸。
藥王穀穀主的話猶在耳邊：“此藥服下，十二個時辰內脈象紊亂，高熱不退，縱是太醫也診不出蹊蹺。”
他閉了閉眼，心下一橫，將藥丸連帶著蠟殼一同嚼碎咽下。苦澀的味道在舌尖蔓延，很快，一股灼熱感從腹中升起，迅速蔓延至四肢百骸。
“唔……”他悶哼一聲，額頭滲出細密的冷汗，眼前陣陣發黑。
天未亮時，侯府內一片慌亂。
“快！快去請太醫！侯爺突發急症！”管家驚慌失措地喊道。
床榻上，李瑾瑜麵色慘白，雙頰卻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呼吸急促，整個人如同被烈火炙烤。太醫匆匆趕來，搭脈片刻，臉色驟變：“脈象紊亂，氣血逆行，這是邪寒入體的重症！”
“可能趕得上今日的大朝會？”暗處，一名侍衛低聲問道。
太醫搖頭：“莫說朝會，侯爺如今連起身都難，若強行移動，恐有性命之憂！”
侍衛眉頭緊鎖，轉身匆匆離去，顯然是去稟報蕭景琰。
皇宮，禦書房。
“病了？”蕭景琰手中朱筆一頓，眸光冷冽，“昨日還好端端的，今日就病到不能上朝？”
侍衛跪地：“太醫診斷，確係急症。”
蕭景琰沉默片刻，忽然冷笑：“朕這個兄弟，倒是會挑時候病。”
一旁的心腹太監低聲道：“陛下，可要派禦醫再去瞧瞧？”
“不必了。”蕭景琰丟下朱筆，語氣森寒，“既然他病了，朕便親自去‘探病’。”
晌午時分，天子儀駕駕臨鎮國侯府。
李瑾瑜昏沉中聽見外麵高呼“陛下駕到”，強撐著睜開眼，隻見蕭景琰一襲龍袍，負手立於床前，目光如刀。
“臣……參見陛下……”他掙紮著要起身，卻被蕭景琰一把按住肩膀。
“愛卿病重，不必多禮。”蕭景琰語氣溫和，眼底卻無半分溫度。他揮手屏退左右，俯身低聲道：“李瑾瑜，你以為裝病就能躲過去？”
李瑾瑜咳嗽幾聲，啞聲道：“陛下……若不信，可喚太醫再診……”
蕭景琰冷笑，忽然一把扣住他的手腕，內力探入經脈——果然一片混亂，似有烈火灼燒之象。他眉頭微蹙，顯然未料到李瑾瑜竟真病得如此嚴重。
“好，很好。”蕭景琰鬆開手，緩緩直起身，“朕便準你靜養，待病愈後……再議朝事。”
他轉身離去，袖中拳頭卻攥得死緊。
待蕭景琰走後，李瑾瑜終於鬆了一口氣，冷汗浸透衣衫。
藥王穀的藥果然厲害，連蕭景琰都未能識破。但這也隻能拖延一時，蕭景琰顯然已對他起疑，接下來必會加緊監視。
他望向窗外，一隊侍衛已將侯府團團圍住，美其名曰“護衛”，實則是軟禁。
“柳如眉……”他低喃一聲，眸光漸沉。
如今的長安，已成死局。若想破局，唯有……置之死地而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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