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甲士應聲而入,鐵靴踏在青磚上震得燭火搖曳。郗自信被按倒在地,瞥見柴榮撐著案幾想要起身,冕旒玉珠在晃動的光影裡碎成光斑。
“且慢。。。”柴榮的聲音像浸了水的棉絮,“王愛卿,你說的。。。蟲豸,能否。。。”話未說完,又是一陣劇咳,鮮血濺在老醫正的衣袖上,驚得老醫正後退半步。
郗自信掙紮著抬頭,琉璃片還握在掌心:“陛下,隻需片刻。。。”
但這時老醫正突然甩出袖中銀針,寒芒直取他咽喉。
本能驅使郗自信側身,銀針擦著脖頸劃過,在琉璃片上留下寸許長的劃痕,卻也讓他的左肩重重磕在禦案桌角。
“陛下小心!”他顧不上疼痛,撲向柴榮,卻被甲士拖開。
最後一眼看見柴榮蒼白的臉,以及老醫正眼中得逞的陰狠,像極了史書中記載的奸臣嘴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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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後,汴京暴雨如注。
郗自信被鎖在樞密院偏房,透過木窗望著積水潭中漂浮的落花。
門上的銅鎖鏽跡斑斑,與他記憶中現代醫院的消毒鎖形成詭異重疊。
忽然,窗紙被雨點打濕,小宦官的小臉從破洞處探出,懷裡抱著個油紙包。
“大人,陛下昨夜又咳血了。。。”小宦官聲音發顫,打開油紙,裡麵是半塊未動的粟米糕,“老醫正說,說您是契丹奸細,要。。。要賜死。”
郗自信接過粟米糕,指尖觸到油紙下的硬物——是片完整的琉璃片,邊緣磨得光滑。
他忽然感到心力交瘁,似乎大限將至。
曆史的慣性竟如此強大,連現代醫學的星星之火,都要被掐滅在萌芽。
他將琉璃片塞回小宦官手中,“替我告訴陛下,烈酒擦身、沸水燙盞,都是為了滅菌。。。”
話未說完,房門被踹開,老醫正的親信,"義社十兄弟"之一的劉守忠守護著傳旨太監捧著聖旨跨入。
“王樸妖言惑眾,紊亂朝綱,著即賜死。”傳旨太監尖細的嗓音在室內回蕩,瓷瓶摔碎的聲音裡,砒霜的氣息混著雨水滲入地麵。
郗自信望著窗外飄搖的燭火,這具身體忽然想起那段史書上著名的記憶片段。
當時柴榮向時任左諫大夫的王樸發問:“朕當得幾年?”精究術數的王樸答曰:“臣固陋,輒以所學推之,三十年後非所知也。”柴榮聽後十分欣喜地說:“若如卿所言,寡人當以十年開拓天下,十年養百姓,十年致太平足矣!”
回憶和柴榮的過往經曆,他為實現目標,勵精圖治,銳意改革,南征北戰,揭開了結束分裂,統一天下的序幕。
可此刻,他倆卻都是連十年也等不到了。
毒發時的劇痛中,郗自信仿佛看見汴河上的漕船依舊繁忙,卻再無人能將消毒術寫入醫書,將顯微鏡帶入太醫院。
曆史的車輪碾碎了他的改良,卻在他掌心留下一道血痕,像極了琉璃片上那道永遠無法愈合的劃痕。
一道機械女聲響起,“郗自信,本任務第一次穿越,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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