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字跡潦草卻清晰:“襄陽戰事緩和,拓跋燾分兵回援,申恬襲擾糧道得手,蕭道成水師牽製拓跋翰,建康安穩。”
“太好了!”沈攸之撫掌輕笑,劍穗上的紅纓隨之顫動,“這下再無後顧之憂!”
辛棄疾將帛書遞與眾人傳閱,對這名信使道:“勞煩帶回回信,告知陛下,我軍進展順利,不日光複整個北方便可回師。”
待信使策馬遠去,他收斂笑容,“拓跋燾狡詐,定會察覺異常,時不我待,咱們須在今夜抵達忻州城外。”
隊伍再度啟程時,山風裡多了幾分輕鬆。
傷兵哼起江南小調,斷了弦的弓箭被當作樂器敲擊,連沈攸之緊繃的嘴角也柔和了些許。
那名執意跟隨的傷兵,此刻已能拄著長矛跨坐在馬鞍之上,念叨著以後要給家鄉的兒子講述這次轉戰數千裡的奇襲。
暮色四合時,忻州城終於在視野中浮現。
城牆高聳如黛,城頭火把連成蜿蜒的火龍,巡邏兵甲葉碰撞聲隨風飄來,顯然比陽泉守備森嚴數倍。
“停,咱們就隱蔽在這片密林之中。”辛棄疾指著城門外的翳鬱。
“薛安都查東門,沈攸之查西門,宗愨查南門,劉勔隨我查北門,半個時辰後在此彙合。記住,隻看不動。”
四人領命而去,歸來時皆是神色凝重。
薛安都率先開口:“東門守兵皆是黑槊營精銳,刀斧手列陣於城門兩側,投石機正對山道,稍有異動便會觸發機關。”
沈攸之接口道:“西門防禦更巧,城垛後暗藏弩車,每隔十步便有哨塔,守兵換崗時步法嚴整,顯是久經操練。”
宗愨補充:“南門弓弩手密布,箭鏃在火把下泛著藍光,似是淬了狼毒,且城門外挖有暗壕,寬度足以陷馬。”
劉勔最後道:“北門卻是最鬆懈之處,守兵多是老弱,器械也多鏽蝕,但此處地勢低窪,雨後易積水,或許是因地形限製而放鬆戒備。”
“果然不好破城。”辛棄疾頷首。
“四門各有側重,卻在北門留了破綻,反倒像是誘敵之策。今夜暫且休整,明日拂曉再做打算。”
黑夜籠罩大地之時,密林深處才燃起篝火。
將士們或擦拭兵器,或依偎小憩,辛棄疾獨自走到崖邊,望著忻州城頭的燈火,忽有詞意湧上心頭,複填詞一闋。
“《西江月?忻州道中》
月掛疏林殘驛,風傳遠岫寒蟬。
鞍馬勞頓暫偷閒,聽取蟲鳴一片。
三兩處烽煙外,七八點星天間。
故營燈火隔遠山,路轉溪橋忽見。”
吟罷,他將詞稿折好藏入懷中,轉身回營。
篝火劈啪聲裡,薛安都正給宗愨演示如何避開暗壕,沈攸之則與劉勔對著輿圖低語,夜色中的忻州城,仿佛也在靜靜等待著黎明之後的廝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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