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沈硯安離開時,站在門邊,凝視了宋白初好一會兒。
她剛才喊他‘局座’,一定有話和他說。
後邊的話,一定不是他想聽到的。
而現在,她不說了。
沈硯安交代了沈如宜之後,坐在院子的太師椅上,麵前是一池錦鯉戲水。
蕭承廷坐在沈硯安身邊。
“局座,陸靜晚是你的情人嗎?”
沈硯安蹙眉。
“你安排她嫁人的事,小初知道了。”
“不要傷害小初,好不好?”
“跟這個女人斷乾淨吧?”
沈硯安雙手搭在椅把,神色莫測。
蕭承廷看著沈硯安不溫不火的樣子,有些壓不住怒火,“我放手了,成全你了。可你不能給我這樣的反饋,你不能這樣對她。”
“沈硯安,把那個女人解決掉!”蕭承廷激動起身,居高臨下。
蕭承廷對沈硯安一直以來都非常尊敬。
他對蕭承廷而言亦師亦友,又是救命恩人。
可現在他這副冷漠的樣子,讓他非常生氣。
“你要留著那個女人,我就把小初帶走。”蕭承廷威脅他,警告他。
沈硯安抬頭,看著蕭承廷,淡眸聚起冷意,聲音淡漠,“不自量力。”
他很少對什麼人釋放惡意。
蕭承廷耍儘手段,他當他是朋友,容他,恕他。
可今晚,他心情不好。
他也有口出惡語的時候。
蕭承廷錯愕地後退了一步,“你要留著那個女人!”
“清辭說對了。”
“你千方百計把人娶回去,因為她是秘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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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娶到手了,她逃不掉了。”
“你就養小三,養情人,肆無忌憚,為所欲為……”
“沈硯安,我看錯你了。”
蕭承廷勃然大怒,情緒激動,而沈硯安神色淡淡坐在那兒,讓他滿腔怒火尤被澆了一盆冷水,瞬間偃旗息鼓。
這時候,宋白初從內院出來。
沈硯安轉頭看向宋白初,宋白初一瘸一拐地被沈如宜扶著,精致的小臉蒼白如紙,雙眸含著笑意,跟著林晚秋和叔叔阿姨們打招呼。
林晚秋非常高興,炫兒媳婦呢。
“我兒媳婦不是京市人呢,屬於人生地不熟,你們要多多關照。”
“放心吧,晚秋……”
“你的兒媳婦,不就是我們大家的嗎?”
“就你命好,要女兒有女兒,要兒媳婦就有兒媳婦。”說話的是張輝的夫人,“我家這個混小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讓我喝上媳婦茶呢。”
“哎喲,我們硯安不是這麼大了嘛。你們浩兒還小。”林晚秋笑得花枝亂顫,兒子有本事,兒媳婦漂亮溫婉,還開了公司。
如果,他們再要個孩子就完美了。
林晚秋想到這裡,感慨萬千,鼻尖一酸,將杯中的酒飲儘,再看宋白初……
她捫心自問,如果是陸靜晚那樣的,嫁給硯安,她願意嗎?
人家可是十全十美的女人。
要樣子有樣子,要本事有本事。
還能給他們沈家要孩子。
她自然是願意的,可沈家想要這樣的兒媳婦,兒子想要這樣的老婆,輪不到陸靜晚,放眼整個京市,有頭有臉家的閨女,任他們沈家,他們兒子挑。
哪怕二婚,也輪不到陸靜晚。
她怎麼敢大言不慚跑到她麵前,跟她要孩子。
她都敢這樣做,那又對小初做了什麼,才會激得小初把人推了,又把人打了。
林晚秋心思細膩,又是從人堆裡混大的,後來嫁給沈國良更是八麵玲瓏了許多,怎麼會察覺不出來,剛才電話裡,宋白初淡漠的態度。
更何況,兒子隨母。
兒子能察覺到,她這個媽媽怎麼會蠢過他。
一定出事了。
“小初,累了吧?”
“去硯安那兒坐會?”
宋白初朝著沈硯安看過去,對視上沈硯安的目光,他好像坐在那看了她很久了。
“宋小姐,一起來玩呢?”另一邊的涼亭裡,呂清辭喊了喊宋白初,“三缺一。”
宋白初看回林晚秋,“我想和呂小姐玩會。”
林晚秋微楞,“好,去吧。”
看著宋白初走向呂清辭的背影,林晚秋心尖彌漫出無止儘的傷感。
真是很乖啊。
讓她離開硯安,她就離開了。
讓她留下,她也留下了。
甚至……
林晚秋知道,如果她讓她再走,她也會走的。
就像現在,她受了委屈還是留在這裡。
宋白初落座麻將桌旁,摸了摸麻將,“怎麼玩的?教我?”
呂清辭擺出老師傅的樣子,和宋白初說了有一會兒,“開打了。”
張浩:“嫂子,邊打邊學,很快上手的。”
張浩說完這句話,領子就被揪了起來。
沈硯安坐在了宋白初鄰座。
宋白初很認真地記牌,邏輯思維頂級,很快就摸透了方法。
“哎呀呀,不能這樣。”
“夫妻不能同桌,有合謀,喂牌的嫌疑。”呂清辭叫了起來。
宋白初抬眸,才發現沈硯安坐在了身邊。
“那我不玩了。”宋白初說完,手就被沈硯安握住了。
呂清辭嘴角抽了抽,“算了算了,宋小姐是新手,我給她麵子。想必你堂堂大局長,也不會做小動作。”
宋白初掙了掙手,沈硯安就放開了。
沈家的麻將桌,不是電動的。
林晚秋覺得電動的,沒有摸麻將牌的快感。
四人上手洗牌。
兩人的指尖若有似無地碰觸到一塊兒,宋白初的心隨之輕顫,目光落下一片暗影。
呂清辭環視一圈又叫了起來,“你們三個是一家,豈不是三打一。”
“承廷,你要給我當軍師。”
蕭承廷便矮下身子,雙手撐在呂清辭椅背,很耐心地和呂清辭說,“局座也是新手,如宜也打不過你,你放心。”
呂清辭聽到蕭承廷這麼說,一下子就開懷了。
打了三圈,沈硯安一直在給宋白初喂牌。
宋白初胡個不停,明明心情很差,可一直在贏,就很開心。
“完蛋了,清辭。”
“我又胡了。”
她突然想到了一句話,情場失意,賭場得意。
老話,真是,誠不欺我。
呂清辭嗷嗷叫,一臉哭喪。
“哥,你是不是作弊了?”
“我剛看到你摸了一張四萬,你為什麼打五萬?你不用湊牌嗎?”沈如宜扒拉著籌碼,沒好氣地說。
“你輸的,我給。”
沈硯安神色淡淡,聲音壓得很低。
沈如宜又來了精氣神,這會兒邢晉來了。
“晉哥,你來替我打。”沈如宜,“給我出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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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晉看了沈硯安一眼,“要替也是替阿硯,哪有打麻將夫妻一起上桌的道理。”
“全部嫂子一人贏了?”邢晉看了一眼宋白初前麵堆成小山的籌碼,觸及宋白初吃驚的表情。
“阿硯,你是不是喂牌了?”邢晉直接上手推沈硯安麵前的麻將牌,亂碼。
“喂喂喂,你為了哄老婆不帶坑我們小宜和呂小姐的。”
“沈大局長!”呂清辭屬於有氣就撒,“你做了什麼事,要坑我幾十萬哄你老婆?”
“你不把話說清楚。我喊我爸來反貪汙了!”
邢晉和呂清辭一唱一和。
“我當人證!沒這個道理嘛。”
“幾十萬???”宋白初驚呆了,看著桌麵堆在那裡的籌碼。
“嗯,嫂子,我們十萬打一圈。”沈如宜說。
宋白初當即就把籌碼推出去了,“還給你們,錢我不要了。”
“那可不行,作弊了,就得罰,再掏一倍出來。”邢晉咋咋呼呼。
“掏幾十萬???”宋白初皺著小臉,“是這樣的規矩?”
“嗯嗯。”沈如宜頭點得特彆認真。
能坑一筆是一筆。
反正他哥有錢。
可盾鏈的員工,月工資才要幾十萬呀。
宋白初這才想起罪魁禍首,哀怨地瞪了沈硯安一眼,撞上他幽深的淡眸。
沈硯安不動聲色看著宋白初,宋白初又不想開口。
“嫂子,你是公司經理呢,幾十萬是小意思呢。”沈如宜直接把手機掏出來,“嫂子是微信,支付寶?”
這下子尷尬了。
上次決定離開沈硯安,向矽穀大使館申請簽證開始。
她已經把自己的財務狀況捋過一遍,她給自己預計還能活十年。
她比任何人清楚母親是40歲沒了。
她不確定未來10年能不能積累更多的財富,留給航航和念惜,她得保住現在的。
宋白初拉了拉沈硯安的手,沈硯安就抓住了她的手。
“我替小初給。”
“她公司剛上軌道,不容易。”
蕭承廷說完,立刻被呂清辭踩了一腳,“人家有老公,要你這個師兄多事嗎?”
“你當自己是誰呢?”
邢晉目光發亮,“喲嗬……”
這邊也有熱鬨看啊。
“蕭教授是吧?好像是嫂子乾兒子的爸,這個關係掏點錢,好像也可以。”邢晉戳了戳沈如宜。
沈如宜立刻附和起來,“當然可以了。”
隻要有錢收,誰給都行。
蕭承廷揉了揉被呂清辭踩痛的腳,犀利目光撞上沈硯安漫不經心的回視,有些不管不顧的勁頭,“這個關係是可以的。”
呂清辭頓時推了麻將牌,起身,“我還有事,先走了。”
呂清辭說走就走,蕭承廷把手機放在了桌麵。
“小初,密碼是你的生日,你拿去轉。”他轉身,大步朝外追出去。
呂清辭站在門口,聽到這句話,更是火冒三丈。
見兩人出門,邢晉連忙拉起沈如宜。
“我錢還沒收到呢。”
“看熱鬨去呀。”
“你還怕你哥嫂跑了呀。”
沈如宜想想也對,就跟著邢晉出門了。
涼亭,就剩下宋白初和沈硯安坐著。
宋白初眼睛盯著蕭承廷的手機。
蕭承廷的手機就被沈硯安扣在手裡,才讓宋白初回過神來。
她意識到手被沈硯安拉著,想抽出來,沈硯安卻抓得更緊。
沈硯安解鎖了蕭承廷的手機,點進了相冊,一張張滑過去,一張張刪掉。
全是小初的照片。
他臉色越發冷沉。
刪到最後,沈硯安將蕭承廷的手機扔進了湖裡。
從照片到素描,這麼多才多藝。
科學家,美食家,畫家……
沈硯安皺眉。
“你怎麼把師兄的手機扔了?”宋白初連忙起身,想去撈手機,人就被沈硯安扣在懷裡,按在了懷裡。
忍不下去了。
沈硯安捧著宋白初的小臉,“老婆,我和陸醫生隻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
“安排她結婚,隻是因為她想攀高枝,心思不正,索性打發了。”
“不是我情人。”
“我有你了呀,怎麼會在外麵養什麼情人?”
宋白初烏黑的長睫撲閃,睜大了雙眼,眼眶一點點見紅,淚珠掛下來。
沈硯安摟著宋白初的細腰,大手扣著她的後腦,將她的小臉扣在頸窩裡。
“小傻瓜,你會哭會鬨,哄你一個已經要很多時間精力了。”
怎麼會把陸靜晚想成是他的情人。
他的眼光有這麼差嗎?
他是瞎子嗎?
“我讓齊治把我每天的行程傳閱給你,好不好?”
“他們24小時跟著我。”
“要做壞事了,他們會跟你說。”
“他們比你更怕我在外麵亂來。”
“你要學會用人了,老婆。”
“懂不懂?”
宋白初抬頭與沈硯安平視。
沈硯安抬手捧著她的小臉,給她擦淚。
“為什麼喂牌給我?”
“哄你高興。”他聲音很淺,也很好聽。
她有時候是感覺得到的,沈硯安會哄她。
可他從沒親口說出來過。
宋白初的心被沈硯安的話猛烈地撞擊,發麻發癢。
“我沒你也會贏。”
“你惹的禍,你把錢給他們。”
“我以後再也不打麻將了。”
“這麼貴……”
“又不好玩……”
她聲音沙啞,帶著濃濃的哭腔,聽上去就像在撒嬌。
可他知道,她沒有。
她沒有撒嬌,他已經頂不住了。
“親親我吧,老婆。”沈硯安垂眸,氣息微熱撩過宋白初的唇,目光晃動。
求求她,安撫他一下吧。
宋白初小臉微熱,慌張地四下看了看,她把目光轉過去,一直在看熱鬨的長輩們,頓時假裝各種忙碌。
她臉就更紅了,“這裡?不好,不好。”
沈硯安就將宋白初的後腦扣住了,他傾身而來,吻上她嘀咕的小嘴。
克己複禮,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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