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林夜的雷光針紮進服務器接口，“我說了，這局，我們贏。”
晨霧漸漸散了。
頂樓的天窗透進第一縷強光時，林夜後頸的雷紋突然變得灼燙無比。
他聽見係統麵板“叮”的一聲，3級天劫的光熄滅，4級的光正在亮起——而服務器的倒計時，顯示著9分57秒。
服務器機箱的嗡鳴混著趙雷的嘶吼在頂樓炸開時，林夜指尖的雷光針正精準挑斷最後一根紅色導線。
倒計時跳到9分32秒，他後頸的雷紋突然泛起刺目的紫，像是被熱油澆過的藤蔓，順著脊椎往心臟竄——這是天劫等級突破時最危險的反噬征兆。
"給老子碎！"趙雷的冰柱在黑霧中轟然炸裂。
他脖頸上的蜈蚣疤滲出黑血，瞳孔裡翻湧著墨綠色的鬼火，手裡的匕首不知何時變成了根嵌滿碎骨的骨杖。
剛才被凍住的雙腿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生，皮膚下凸起的骨節把黑袍撐得哢哢作響。
"小心！"蘇瑤的尖叫混著玻璃碎裂聲炸響。
陸小棠突然從她懷裡掙開，指甲變成青黑色，朝著林夜後心抓來——那枚被楚天挑落的銅錢不知何時又貼回她頸後，鎖魂釘的怨氣正順著她的血管瘋狂翻湧。
林夜旋身避開，雷紋在掌心凝聚成護盾。
陸小棠的指甲刮在雷盾上，迸出刺目的火星，她喉嚨裡發出兩種聲音："殺了他......放我走......"蘇瑤撲上去抱住她的腰，眼淚砸在陸小棠後頸的銅錢上，"小棠！
你咬過我的草莓蛋糕，說最愛的是奶油尖！"
這聲喊像把鈍刀紮進黑霧裡。
陸小棠的指甲突然蜷曲，青黑色從指尖開始消退，她扭頭看向蘇瑤，眼底閃過一絲清明："瑤瑤......我疼......"
"趁現在！"唐婉兒的電擊器擦著林夜耳畔炸響。
她不知何時繞到趙雷身側，鱷魚皮手包的搭扣早被扯斷，改裝過的電擊器正噴吐著藍紫色電弧。
趙雷的骨杖砸在她手臂上，發出令人牙酸的悶響，她卻咬著牙把電擊器按在對方心口："本小姐的愛馬仕手包都報廢了，你拿命賠！"
"乾擾器過載！"張昊的平板冒出青煙，他扯掉領口的領帶纏住手腕，撲過去抱住趙雷的腿，"老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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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撐三秒！
三秒！"陳飛的小醜服已經燒出三個洞，他從褲兜摸出把會噴水的玫瑰，對著趙雷的眼睛猛按："您訂購的眼部護理到——噗！"粉色的水箭噴在鬼火瞳孔上，趙雷發出刺耳的尖叫。
楚天的桃木劍終於破霧而來。
劍刃上纏著蘇瑤急救包裡的繃帶，那是剛才陸小棠掙紮時蹭上的血，此刻正泛著暖金色的光。"邪術借的是活人生機。"他低喝一聲，劍身刺入趙雷肩胛骨，"破！"
黑霧突然像被抽走了骨架，簌簌往下墜。
林夜卻在這空隙裡嗅到了鐵鏽味——不是血，是某種更古老、更腐朽的氣息。
他抬頭看向趙雷的骨杖，這才發現那些碎骨上刻著和"引天劫入校園"符紙一樣的紋路。
"你們以為贏了？"趙雷的笑聲裡帶著氣泡破裂的嘶鳴，他的左手突然穿透自己的胸膛，從背後掏出顆跳動的心臟——那是顆裹著黑鱗的心臟，每跳一下，頂樓的水泥地就裂開蛛網般的縫隙，"我哥用二十年養的"怨煞心"，今天就拿你們的命來祭！"
林夜的雷紋燙得他幾乎要昏過去。
他能清晰聽見係統麵板的警告："4級天劫未完全穩固，強行召喚複合風暴將折損三年壽命。"可蘇瑤護著陸小棠退到牆角的身影，唐婉兒被骨杖砸青的手臂，張昊眼鏡片上裂開的細紋，陳飛小醜帽歪到耳朵上的滑稽模樣，楚天額角滲血的汗——這些畫麵在他眼前閃成一片光。
"三年就三年。"他咬碎舌尖，鮮血混著雷紋的光噴在掌心，"複合天劫·風暴！"
頂樓的空氣突然凝固。
林夜背後的雷翼暴漲成十丈高的光牆，赤紅色的火焰從他腳下竄起，燒得黑霧滋滋作響；幽藍色的冰碴裹著雷電砸落，在地麵凍出蜿蜒的冰河；三種能量在他頭頂彙聚成漩渦，像顆隨時會炸裂的星辰。
趙雷的怨煞心突然劇烈收縮。
他瞪大眼睛想逃，卻發現自己的雙腿早已被冰河凍成冰雕，火焰舔過他的黑袍，在骨杖上燒出焦黑的窟窿。
陸小棠頸後的銅錢"砰"地炸成碎片，蘇瑤接住她軟倒的身體，眼淚滴在她臉上："沒事了，我們在。"
能量風暴最終落下時，頂樓的晨光突然變得刺目。
趙雷的怨煞心被撕成碎片，骨杖斷成三截，他本人癱在地上，胸口的傷口裡滲出的不再是黑血，而是普通的猩紅。
陳飛的小醜鞋踩在他肚子上，紅鼻子幾乎貼到他臉上："現在知道搞笑聯盟的厲害了吧？
下回挑對手記得看黃曆！"
"你的複仇之路，到此為止。"林夜走過去，雷紋的光漸漸隱入皮膚。
他蹲下身，看著趙雷逐漸渙散的瞳孔，"你哥要是知道你拿無辜學生當祭品，大概會後悔教你念那些邪咒。"
趙雷張了張嘴，最終閉緊眼睛。
張昊的平板突然發出提示音，他抹了把鼻血大笑："服務器拆了！
倒計時停在8分47秒！"唐婉兒揉著發腫的手臂，卻把沾血的電擊器往林夜懷裡一塞："說好的賠我手包，下周末陪我去買新款。"蘇瑤抱著陸小棠走過來，陸小棠已經睡著，睫毛上還掛著淚："她剛才說，夢見在食堂和我搶最後一塊蛋糕。"
楚天把桃木劍收入鞘中，劍鞘上的雲紋泛著溫潤的光："邪術餘波清乾淨了。"他看向林夜後頸的雷紋，"但你剛才用的力量......"
"以後再說。"林夜打斷他，轉身看向眾人。
晨光透過天窗灑在蘇瑤的發梢上，唐婉兒的鱷魚皮手包歪在地上，陳飛正把小醜帽扣在張昊頭上，兩個大男人笑鬨著搶平板。
他突然覺得後頸的灼痛沒那麼難以忍受了。
"這隻是開始。"他提高聲音，"未來還有更多的挑戰，但隻要我們在——"
"在在在！"陳飛舉著會噴彩虹的拐杖跳起來，彩虹噴了張昊一臉，"搞笑聯盟永不散夥！"
眾人的笑聲撞著頂樓的天花板往上竄。
林夜望著窗外逐漸熱鬨的校園，突然注意到風裡飄來縷若有若無的檀香。
那味道和之前邪教總壇的不一樣，更沉，更涼，像極了......他後頸的雷紋突然輕輕一跳。
"怎麼了？"蘇瑤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隻看見被風吹動的彩旗。
"沒事。"林夜收回視線，對她笑了笑，"大概是風太大。"
可他知道，剛才那縷檀香裡，混著某種熟悉的、不屬於人間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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