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識承接,則步入寂源。
所有圍觀之人皆知,這朵“星辰花語”,是紀無之源外域修士想要跨越至“寂源境”的唯一正道。
一旦有人成功“采擷”此花,便等於真正登臨“邏輯維度”的門檻,拋棄原本仙道、帝法、神典體係,從此踏入新的宇宙邏輯領界:湮界之域,寂源之始。
而也正因如此,此花不曾被人采擷。
自它現世至今,億萬年內,凡有強者試圖靠近者,無一幸免。
不是被空間本源震碎,便是被時序倒流抹除存在,更有者被花葉中衍出的“命題構殺”斬滅識海,連記憶都未曾留下。
它,拒絕一切“強奪”,它,唯承“呼應者”。
另一位天帝強者眸中火焰熾盛,卻不敢輕舉妄動,低聲自語:
“誰能料到,它竟真出現在湮灰高原……難怪連古殿都在顫動,連時間秩序都在扭曲。”
一位道祖則神情肅然,周身元道之氣流轉:
“那不是花,而是紀無之源最核心的‘命序顯形體’!它不授予貪婪者,也不會被掠奪,除非——你是邏輯的繼承者。”
人群更深處,一名手執仙劍的少年仙帝忍不住低吼:
“誰若得此花,便可踏入寂源境,成為紀無之源真正的超脫者!哪怕我們背後的世界枯竭,哪怕億萬紀元成灰,也值了!”
旁邊,一位女帝微微顫聲:
“但你沒看見嗎?之前那位神王……僅僅靠近一步,就連魂識都被‘命題反製’擦除得無影無蹤……”
聲音落下,全場再度寂靜。
唯有“星辰花語”靜靜綻放,那每一瓣星辰葉片仿佛在嘲笑,又似在等待——等待真正的命題之主、邏輯之子,走向它。
這時,有人望向秦宇三人,眼神中第一次浮現濃濃的忌憚與遲疑。
“他們……似乎從那古殿中走出,尤其是那名白袍男子……你們有沒有感覺到,他身上,有一種……時序之主的氣息?”
“錯不了,他身邊那女子魂識之力深不見底,還有那龍族少女,周身三種光環纏繞,恐怕……都是早已承受了某種召喚……”
一位古老的天帝強者眼神複雜:
“若說這世間還有人能摘下這朵‘星辰花語’,也許……他們三人,是唯一可能。”
就在星辰花語所映的輝光之中,一道倩影自眾多真仙、天帝中緩緩走出。
她身披紫紗輕裙,發間佩有萬靈星骨,眸光澄淨而古意流轉,顯然不是尋常真仙,其魂識波動乃跨維度而來,身具古紀元的命序投影。
她站定在秦宇三人麵前,微微一禮,語音清靈而恭敬:
“在下紫華雪,來自星滅源宙第六紀元維度——‘璿宙靈界’。此番降臨紀無之源,便是為尋此花而來。”
她頓了頓,聲音中多了一份不卑不亢的真誠:
“若三位願出手相助,紫雪自願獻上魂誓——此生唯尊大人命令,願以魂為契,永隨左右。”
這一言一出,不僅周圍眾人皆驚,連湮玥與雲漪眉頭也輕輕一挑。
秦宇卻隻是微微一笑,眸光平靜如淵海:
“星辰花語,對我而言……不過是幻境間一葉因果,我如今所立,早已遠踏寂源之外,豈會為之動念。”
語落,全場嘩然。
這並非狂妄,而是某種格局與層次的天然壓製。在場諸多真仙、天帝、神王等雖強大無比,卻也分明感覺到一種“境維壓差”的隔閡。
——他們向上仰望,而秦宇,根本不在他們可攀的天梯之上。
秦宇轉目,看向紫華雪,語氣平和:
“不過……若你真心向道,願舍其圖謀而投我之側,倒也可接納一人。”
這番話尚未落音,隻聽旁邊兩道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哦?”湮玥轉眸,美目含笑,眼神卻冰若寒霜,“原來你也開始隨便‘接納’了?”
“是啊宇哥,”雲漪眨眨眼,繞著他輕輕轉了一圈,語氣半是嗔意半是調侃,“你打算帶多少位‘隻接納一人’啊?”
秦宇咳了一聲,似是被堵住話頭,頗有些無奈地望向天邊星輝:
“……我隻是出於大道寬容……”
“寬容?”湮玥與雲漪幾乎同時冷笑。
場麵一時詭異沉默。
紫華雪站在那,不知該進該退,仿佛自己不是來求道,而是被拐進了某種“主母試煉場”。
好在下一刻,星辰花語忽然綻放新光,將所有注意力再次引向其核心處,才暫時解了秦宇的尷尬。
——可誰也沒注意到,湮玥那眸光深處,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縷笑意,而雲漪則低頭輕咬唇角,似乎暗自記了“一筆”。“回去必須好好收拾他一頓”“兩人心靈相通互相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