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神秘祭司動,血月祭新章_隱世刀鋒_线上阅读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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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神秘祭司動,血月祭新章(1 / 2)

邕州城外的空氣,帶著一種令人不安的粘稠感。距離上次血月已過去半月,但那輪猩紅妖月的餘韻,仿佛已浸透大地,在每一個黃昏降臨、夜色初籠的時刻悄然複蘇,無聲地挑動著生靈心底最隱秘的躁動與不安。白日裡重建的喧囂與勞作的熱汗,總在日頭西沉後迅速冷卻,被一種難以言喻的寂靜所取代。這寂靜並非安寧,更像暴風雨前沉重的窒息,連蟲鳴都顯得稀疏而遲疑。

神秘祭司的蹤跡,如同滴入水中的墨汁,在這片壓抑的底色上暈染開來,越來越清晰,也越來越令人心悸。他不再局限於邕州城陰暗的角落,而是將目光投向了城外那些早已被世人遺忘、掩埋在荒草與亂石之下的古老祭祀場所。

城北三十裡,一處名為“斷魂坡”的荒僻之地。這裡曾是上古某個部落的祭天之所,如今隻剩下幾塊風化嚴重、布滿詭異刻痕的巨石,半埋在萋萋荒草之中。今夜,這裡成了祭司新的舞台。

沒有篝火,沒有喧囂。唯有清冷的月光傾瀉在荒坡上,浸染著一絲揮之不去的血色殘痕。祭司的身影依舊被那件寬大得近乎吞噬光線的灰色鬥篷嚴密包裹,青銅麵具在月華下無聲地滲出幽冷的金屬光澤。他獨自一人,如同亙古便存在於此的冰冷雕像,靜默地凝立在幾塊森然巨石拱衛的中心。

他緩緩抬起雙臂,寬大的袖袍垂落,露出枯瘦、蒼白得毫無血色的雙手。指尖以一種極其緩慢、卻又蘊含著某種奇異韻律的姿態,在空中劃動。沒有吟唱,沒有咒語,隻有一種極低沉的、仿佛來自地底深處的嗡鳴,隨著他指尖的軌跡在空氣中彌散開來。那嗡鳴聲並不刺耳,卻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冰冷,讓遠遠潛伏在灌木叢中的青梧衛暗哨感到頭皮發麻,心臟不受控製地狂跳。

隨著他指尖的劃動,荒坡上那些早已乾枯、倒伏在地不知多少年的朽木,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漆黑的枝乾上,鑽出了點點新綠!那綠意迅速蔓延,抽枝、吐葉,甚至在幾個呼吸間,綻開了一朵朵慘白如骨、散發著微弱磷光的花朵!枯木逢春,本是祥瑞,然而在這陰森死寂的斷魂坡,在祭司詭異的儀式之下,這景象非但毫無生機,反而透著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邪異!

更遠處,坡下一個小村莊邊緣,一口早已廢棄多年的枯井。井口覆蓋的石板在無聲的嗡鳴中微微震顫,縫隙裡滲出渾濁的水漬。緊接著,在村中僅剩的幾個老人驚恐欲絕的注視下,那渾濁的井水竟如同沸騰一般翻滾起來,咕嘟咕嘟冒著氣泡,水位竟違反常理地、一寸寸向上攀升,直至漫過井沿,如同一條汙濁的舌頭,緩緩舔舐著乾燥的土地!井水倒流,浸濕了枯草,散發出濃烈的土腥與鐵鏽混合的怪味。

“妖…妖法啊!”村中老人嚇得魂飛魄散,連滾爬爬地躲回屋內,死死抵住破敗的門板,再不敢向外看一眼。

儀式持續了約莫半個時辰。當祭司最後一道詭異的手勢完成,那彌漫的嗡鳴聲驟然停止。枯木上慘白的花朵迅速凋零、枯萎,重新化為漆黑的朽木。漫出井口的濁水也如同被無形的巨口吸回,瞬間退得一乾二淨,隻留下濕漉漉的井沿和一片死寂。唯有空氣中殘留的那股冰冷邪異的氣息,證明著方才發生的一切並非幻覺。

祭司緩緩放下手臂,寬大的袖袍重新遮蔽了雙手。青銅麵具轉向村莊的方向,似乎在無聲地嘲笑著凡人的恐懼。他沒有停留,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墨跡,悄然消失在荒坡的亂石之後。

類似詭異的小型儀式,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如同瘟疫般在邕州城周邊蔓延。“葬龍澗”的石頭一夜之間爬滿了會發光的苔蘚;“鬼哭林”中千年不散的瘴氣詭異地凝聚成各種扭曲的獸形;“百骨灘”沉寂的流沙下傳出令人心悸的嗚咽…每一次儀式過後,總伴隨著這種顛覆常理、挑戰認知的自然異象。

而更令人不安的,是聚集在祭司身邊的力量。最初隻有零星幾個影月盟最狂熱的殘黨追隨。如今,祭司身後那支沉默的隊伍,規模正悄然膨脹。

在邕州城西一處早已廢棄的義莊裡,此刻卻聚集著數十人。這些人裝束各異,氣息駁雜。有穿著影月盟標誌性殘月黑袍的死士,眼神空洞而狂熱;有身著某個隱世家族特有藤紋勁裝的護衛,神情警惕而複雜;有披著獸皮、臉上塗抹著古怪油彩的流浪部落戰士,目光中充滿了原始的敬畏與貪婪;甚至還有幾個氣息陰冷、一看就非善類的獨行客。他們來自不同的勢力,懷揣著不同的目的,卻都被那灰色鬥篷的身影所吸引,如同趨光的飛蛾。

義莊腐朽的梁柱下,祭司背對著眾人,麵朝一堵畫滿早已斑駁褪色、卻依稀能辨出猙獰鬼神的壁畫牆。一個穿著西南某個擅長馴養毒蟲的小家族服飾的中年人,正恭敬地、帶著一絲難以抑製的激動,將一隻通體漆黑、觸須如赤金打造、被重重符文封印的玉盒呈上。

“尊貴的祭司大人,”中年人聲音帶著諂媚的顫抖,“這是我族傳承三百年的‘金須血蜈王’母蠱,萬毒之王,能號令萬蟲!我族願追隨大人,隻求…隻求大人賜下那能溝通幽冥、掌控生死的‘影蟲’培育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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祭司沒有回頭,寬大的鬥篷下,一隻蒼白的手伸出,枯瘦的指尖輕輕拂過那布滿封印符文的玉盒。玉盒內立刻傳來一陣令人牙酸的瘋狂撞擊聲和尖銳嘶鳴,仿佛裡麵的毒物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懼!然而,當祭司指尖劃過盒蓋中央一個微小的凹槽時,玉盒瞬間安靜下來,連帶著那中年人臉上諂媚的笑容也僵住了,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扼住了喉嚨。

“誠意…尚可。”那非人的、摩擦般的低語從兜帽的陰影裡飄出。祭司的手指在盒蓋凹槽處輕輕一點,一點極其細微、仿佛活物般蠕動的幽暗光芒沒入其中。玉盒表麵複雜的封印符文瞬間黯淡、溶解,仿佛被那點幽光吞噬。“秘法…待驗。”

中年人如蒙大赦,又驚又喜,捧著仿佛輕了一些的玉盒,連聲道謝,退入人群,臉上帶著一種病態的亢奮。

“下一個。”那冰冷的低語再次響起。

一個身材高大、臉上有著猙獰刀疤、來自北方苦寒之地流浪部落的酋長走上前。他解下背上一個用古老獸皮層層包裹的長條狀物體,帶著無比虔誠的神色,單膝跪地,雙手高高捧起:“偉大的陰影行者!我,黑石部族的‘斷峰’,獻上我族守護神‘霜狼之靈’的獠牙!祈求您的力量,為我部族死去的三百勇士複仇雪恨!讓仇敵的血,凍結成永恒的冰雕!”他猛地揭開獸皮,露出一根足有半臂長、晶瑩剔透如同萬年玄冰雕琢而成的巨大狼牙,寒氣四溢,連空氣都凝結出細小的冰晶。

這一次,祭司緩緩轉過了身。青銅麵具空洞的眼窩,似乎在那根散發著凜冽寒意的狼牙上停留了一瞬。他伸出另一隻手,蒼白的手指並未直接觸碰狼牙,而是在其上方虛虛一抓。一股肉眼可見的、帶著冰藍星點的寒氣從狼牙中被強行剝離出來,如同活物般扭曲著,被吸入祭司寬大的袖袍深處!那根晶瑩的狼牙瞬間失去了所有光澤和寒意,變得灰敗、普通,甚至出現了細微的裂痕!

“斷峰”酋長臉上的虔誠瞬間化為驚愕與難以置信,隨即是滔天的憤怒!他猛地抬頭,卻正對上青銅麵具後那兩道仿佛能凍結靈魂的幽光。所有的不滿和憤怒如同被兜頭澆了一盆冰水,瞬間熄滅,隻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懼。他喉嚨裡發出咯咯的聲響,最終頹然垂下頭,捧著那根失去靈性的狼牙,如同喪家之犬般退下。

“力量…需代價。”祭司冰冷的聲音在死寂的義莊裡回蕩,敲打在每一個心懷鬼胎者的心上。“傳承信物…是鑰匙,亦是祭品。凡求吾力者,獻上汝等血脈根源之‘印’。”

要求傳開,如同在滾油中潑入冷水。人群微微騷動起來。傳承信物,對於任何一個勢力而言,都是命脈所係!是先祖榮耀的象征,是血脈延續的憑依,更是力量傳承的樞紐!獻出信物,等於將族群的根脈交予他人之手!

然而,看著那來自黑石部落的酋長失魂落魄的背影,再看看先前那個小家族中年人捧著玉盒、眼中燃燒著對“影蟲秘法”瘋狂渴望的模樣,騷動又漸漸平息。貪婪、野心、複仇的火焰、對強大力量的極端渴求…最終壓過了對血脈根源的守護之心。又有幾個身影,帶著決絕或忐忑,走向了那尊灰色的、如同深淵化身的身影。義莊內,腐朽的氣息中,混雜了更多靈魂沉淪的味道。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的瘟疫,迅速傳回邕州城內各方勢力的耳中。

聽濤軒內,司徒明遠捏著剛剛收到的、由一隻燃燒著幽藍火焰的詭異紙蝶傳遞而來的信息,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紙上隻有寥寥數語和一個扭曲的陰影符號:“…三日…子時…葬龍澗…獻‘流雲璧’…可得…引動地脈、改易風水之力…逾時…則與南宮同燼…”

“流雲璧!”司徒明遠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那是司徒家傳承了十七代的家主信物,不僅象征著無上權威,更與司徒家祖傳的“流雲幻身”秘法息息相關!獻出它?這簡直是要挖司徒家的根基!然而,祭司許諾的力量——引動地脈,改易風水!這簡直是逆天改命的神通!若能掌握,何愁不能在邕州新局中獨占鼇頭?甚至…對抗岑仲昭的玉簡?南宮烈那莽夫的名字也被提及,是威脅,也是誘惑。去,還是不去?司徒明遠在雅致的書房內焦躁地踱步,窗外的月光,此刻在他眼中也蒙上了一層血色。

青梧衛大營,岑仲昭的桌案上,也攤開了數份來自不同渠道的急報,內容大同小異:祭司在招兵買馬,索要傳承信物!附帶的,還有關於城外各處異象的詳細記錄:枯木開花、井水倒流、石生苔光、沙凝鬼形…

岑仲昭的目光死死盯著“傳承信物”四個字,又掃過那些顛覆常理的異象描述,最後落在自己腰間懸掛的那枚溫潤古樸的玉簡上。玉簡表麵,那流動的雲紋似乎比往日活躍了一些,隱隱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躁動?他嘗試引動一絲玉簡之力,指尖剛觸及簡身,一股前所未有的微弱滯澀感傳來,仿佛清泉中混入了一絲難以察覺的油汙!雖然轉瞬即逝,卻讓岑仲昭心頭猛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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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收集…‘根源’之力?”岑仲昭的聲音低沉,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凝重。“以信物為引,汲取各家族、各部落傳承千年的本源印記…每一次儀式,每一次異象,都是在與這片土地下某種更古老、更黑暗的力量建立更深的聯係…他在喂養它!”這個推測讓他背脊生寒。祭司索要信物,根本不是為了合作,而是在進行一場規模更大、目標更恐怖的“血祭”!而玉簡的異常反應,似乎印證著那被祭司喂養的“東西”,已經開始對代表天地正序的玉簡之力產生了乾擾和侵蝕!

“大人,”親衛統領臉色難看地補充,“我們嘗試追蹤祭司落腳點的人…又失蹤了兩個。最後傳回的消息很混亂,隻說…看到一片移動的、會吃人的影子…”

“奉姑娘那邊呢?”岑仲昭突然問道。

“奉姑娘將自己關在院中,已三日未出。院外能隱約聽到…壓抑的痛哼聲。她似乎…在極力對抗著什麼。我們的人不敢靠近,她留下的警示符一直在發出微弱的紅光。”

岑仲昭閉了閉眼。奉清歌的反常,顯然也與祭司日益活躍的力量有關。那塊染血的殘片…西南絕域…祭司召喚的古老力量…線索正在指向同一個令人不安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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