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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4章 如今漠北胡騎遠,猶記當年守土音(1 / 2)

卷首語

《大吳史?佞幸傳》載:“德佑十五年二月初三,匿名榜文案雖破,帝蕭桓心猶未安——時戶部主事林文王直舊僚)、理刑院評事趙凱李謨遠親)交章奏‘謝淵掌京營、九邊兵權,又得民心,恐生異誌’,請‘遣親信察其行’。帝納其言,命玄夜衛北司暗樁統領秦嶽,易裝潛入京營及邊將幕府,查謝淵‘私結邊將、謀權’事。嶽潛伏七日,歸奏‘謝淵與陳安、李默等邊將,於嶽峰祠歃血盟誓,唯言“守京師、安百姓”,無分毫私念’,帝乃釋疑,罪林、趙二人‘構陷忠良’。”

《玄夜衛檔?密探錄》補:“秦嶽,字子峙,玄夜衛北司暗樁統領,曆神武帝、元興帝、永熙帝三朝,專司‘帝王親信偵查’,無官階而掌實權,直接對帝負責。其查謝淵時,易裝為京營‘炊役’,記錄謝淵日常起居、軍餉支用、邊將往來凡三十七事,皆附‘人證、痕跡’:如謝淵與兵卒同食摻麥粥,軍餉發放時親驗銀錠成色,與陳安議事時屏退左右卻開窗透光示無隱秘)。又查獲林文、趙凱私遞‘賄銀五百兩’於嶽,囑‘若查得謝淵私跡,即上報;若無,可捏造’,此節入《林文趙凱構陷謝淵案勘卷》,存詔獄署東庫第三十三櫃。”

帝闕疑雲繞禁闈,密探潛行察是非。

讒言誤引龍顏惑,忠行終破鼠輩機。

嶽廟歃血盟守土,京營瀝膽示無欺。

當知赤心昭日月,不使賢臣受枉疑。

帝遣密探察赤心,嶽祠盟誓見忠深。

讒言難掩英雄色,尚方劍指胡塵沉。

兵練京營士氣振,民捐粟麥民心欽。

如今漠北胡騎遠,猶記當年守土音。

德佑十五年二月的神京,晨霧還未散儘,禦書房的燭火卻已燃了兩個時辰。蕭桓坐在龍椅上,指尖反複摩挲著案上兩封奏疏,紙頁上“謝淵掌兵過盛,恐生異誌”的字句,像細密的針,紮得他心口發緊。匿名榜文案雖破,王信伏誅,可京營兵卒“唯謝尚書令是從”的呼聲、百姓對謝淵的擁戴,仍讓他想起元興帝蕭玨留下的訓誡:“帝王之權,在信與防之間,偏信則危,偏防則失忠。”

近侍太監王福輕步進來,躬身道:“陛下,玄夜衛北司暗樁統領秦飛在外候著,您要見的人到了。”蕭桓抬眼,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光——秦飛,字子峙,曆三朝暗樁事,從無失手,凡他查過的官員,或貪腐現形,或忠良得證,隻憑“痕跡為證,人言為佐”。他揮了揮手:“讓他進來,屏退左右。”

秦飛走進禦書房時,一身玄色窄袖袍,無紋無印,唯有腰間一枚不起眼的銅符,是玄夜衛北司統領的信物。他“撲通”跪在金磚上,頭貼地麵:“臣秦飛,叩見陛下。”蕭桓的聲音沉得像寒潭:“秦飛,朕命你易裝查謝淵——查他與邊將往來是否私結,查他在京營行事是否謀權,查他對大吳是否有二心。記住,如實回報,若有半分捏造或隱瞞,朕誅你九族。”秦飛叩首:“臣遵旨,必以實據回話,不敢妄言。”

離開禦書房的秦飛,直奔玄夜衛北司暗署。書吏早已備好行裝:一身灰布短袍、頂舊氈帽,腰間掛著磨損的“京營炊役”木牌,還有一袋京營夥房常用的摻麥粉。秦飛往臉上抹了些鍋底灰,又故意將左手食指燙傷,纏上破布——炊役常碰熱鍋,帶傷才顯真實。“統領,”書吏遞過布包,“這裡有京營布防圖和謝尚書的起居注,您帶上,免得露餡。”秦飛接過布包,指尖觸到粗糙的麥粉袋,心裡卻泛起一絲疑慮:謝淵是練京營、拒瓦剌的忠臣,真會有私念嗎?

辰時的京營轅門,兵卒正列隊操練,喊殺聲震得積雪簌簌落。秦飛混在夥房雜役裡,推著糧車進了營。老炊役見他麵生,皺眉問:“新來的?叫什麼?以前在哪當差?”秦飛彎腰遞上木牌,聲音故意放粗:“小人秦二,以前在通州客棧當夥夫,客棧關了,來京營混口飯吃。”老炊役指了個灶台:“去燒火,謝尚書今早要跟兵卒一起吃粥,彆煮糊了。”

秦飛蹲在灶台前,柴火的熱度烤得他臉頰發燙,目光卻透過灶房窗戶,牢牢盯著操練場。謝淵正站在高台上,穿一身普通戎裝,手上凍瘡裂開,滲著血,卻毫不在意,隻拿著木杆指點兵卒練“補垣術”。有個年輕兵卒動作笨拙,謝淵走下台,手把手教他握鏟的姿勢,耐心得像教自家子侄。秦飛心裡一動:若謝淵真要謀權,何必對一個小兵如此上心?

巳時粥熟,秦飛跟著老炊役推粥車去操練場。兵卒們排隊打粥,謝淵站在隊尾,手裡捧著個缺角的粗瓷碗,和普通兵卒沒兩樣。“謝尚書,”一個老兵遞來塊麥餅,“我娘昨晚做的,您嘗嘗。”謝淵接過,掰了一半還回去:“一起吃,獨吃不如眾吃。”秦飛假裝收拾碗筷,耳朵卻豎得筆直——他聽見兵卒問“陛下會不會疑您”,謝淵隻笑了笑:“陛下是明君,終會知我心;就算疑我,守好京師也是我的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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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時,秦飛借口“買柴火”離營,去了城郊茶館的暗點。剛坐下,林文的親信書吏就來了,遞過沉甸甸的布包:“秦小哥,這是林大人給您的辛苦費。”布包裡是五百兩銀子,壓得秦飛手指發沉。“林大人說了,”書吏壓低聲音,“謝淵肯定有私跡,您若查出來,大人保您升官;若沒查出來,編點也成,大人不會虧待您。”秦飛捏著銀子,心裡瞬間清明——林文哪是怕謝淵謀權,分明是想借他的手構陷忠良!他假裝收下:“你回吧,我知道該怎麼做。”書吏走後,秦飛立刻將銀子交給暗點的玄夜衛卒:“收好,這是林文賄買的證據。”

回到京營時,恰逢謝淵要去嶽峰祠。秦飛主動請纓:“小人去送乾糧吧,順便認認路。”嶽峰祠在城郊山上,鬆濤陣陣,守祠老兵正掃著積雪。秦飛躲在鬆林裡,透過窗縫看見謝淵跪在嶽峰靈位前,手裡舉著三炷香:“嶽將軍,今日我與陳安、李默來此,隻為盟誓:此生守大吳疆土,護京師百姓,若有二心,甘受天誅!”

陳安捧著父親陳烈的斷矛,聲音哽咽:“家父戰死宣府,死前說‘守土是本分’,我必遵父誌!”李默抽出斬過瓦剌將領的彎刀:“我是邊地人,京師破則家破,必與瓦剌死戰!”謝淵拿出匕首,在指尖劃了道口子,血滴進酒碗;陳安、李默也跟著劃手,三碗摻血的酒,在嶽峰靈位前一飲而儘。秦飛躲在鬆林裡,眼眶突然發熱——他查過無數官員,從未見人在忠將靈前盟誓守土,謝淵的赤心,比雪地裡的陽光還耀眼。

七日後,秦飛回到禦書房,將一疊記錄和證據捧到蕭桓麵前:“陛下,謝尚書是忠臣!他與兵卒同食粥餅,教兵卒補垣時凍瘡流血;與陳安議事時開窗透光,無半分隱秘;在嶽峰祠歃血盟誓,隻言守土護民。林文、趙凱賄臣五百兩,囑臣捏造罪證,臣已將銀子帶來。”

蕭桓翻著記錄,看到“嶽峰祠盟誓”時,手指微微顫抖;看到“賄銀”時,龍顏大怒:“林文、趙凱竟敢欺朕!”秦飛又道:“林文是王直舊僚,趙凱是李謨遠親,他們是想替舊黨報仇,奪京營兵權。”蕭桓猛地起身,命人傳周顯擒林、趙二人,又對秦飛說:“你去兵部,替朕跟謝淵說——朕錯信讒言,讓他受委屈了。”

秦飛拿著蕭桓批準的“京營補充火器”奏疏,走進兵部。謝淵正看操練報告,見他進來,愣了愣。“謝尚書,”秦飛躬身遞上奏疏,“陛下已準奏,還說他錯信讒言,讓您受委屈了。”謝淵接過奏疏,看著朱批,眼眶泛紅:“替我謝陛下,臣必守好京師。”

二月初十的廷議上,林文、趙凱被押在階下。蕭桓判二人“構陷忠良”,本欲斬立決,謝淵卻躬身求情:“陛下,留他們去通州督運糧餉,戴罪立功吧。”蕭桓歎道:“謝尚書宅心仁厚。”又對群臣說:“謝淵忠勇,封京師守禦總兵官,賜尚方劍,凡不聽調遣者,先斬後奏!”

後來,秦飛升為玄夜衛北司指揮使,常對下屬說:“查案要查痕跡,更要查人心——謝尚書的赤心,比任何證據都有力。”而京師的百姓,也常說起那個雪天,謝淵在嶽峰祠盟誓的事,說“有這樣的官,京師永遠不會破”。漠北的瓦剌聞知謝淵掌尚方劍,京營士氣大振,再不敢南下,大吳的邊關,終於迎來了安穩的春天。

德佑十五年二月初三的禦書房,燭火比往日亮得更早。蕭桓坐在龍椅上,手裡捏著兩封奏疏,指尖反複摩挲著“謝淵掌兵過盛,恐難製”的字句——那是戶部主事林文、理刑院評事趙凱昨夜遞來的,字裡行間都在暗示謝淵“擁兵自重”。匿名榜文案雖破,王信伏誅,可百姓對謝淵的擁戴、京營兵卒“唯謝尚書令是從”的呼聲,像根細刺,紮在蕭桓心裡。

他想起元興帝蕭玨當年的訓誡:“帝王之術,在‘信’與‘防’之間——信則臣忠,防則權固。”謝淵是忠臣,這他知道:練京營、守盧溝橋、拒瓦剌,樁樁件件都是為了大吳。可“權高震主”四個字,像陰影一樣揮之不去——林文說“謝淵與邊將往來甚密,陳安、李默皆聽其調遣,九邊兵權半歸其手”,趙凱說“京營兵卒隻知謝尚書,不知陛下”,這些話,讓他不得不疑。

“陛下,”近侍太監王福躬身進來,聲音壓得極低,“玄夜衛北司秦飛在外候著,您要見的人到了。”蕭桓點頭,把奏疏壓在案下:“讓他進來,屏退左右。”秦飛走進來,一身玄色窄袖袍,沒有任何官服標識——玄夜衛北司暗樁的規矩,“衣無紋、佩無印,唯帝識其蹤”。他“撲通”跪在地上,頭貼金磚:“臣秦飛,叩見陛下。”

蕭桓的聲音很沉,帶著試探:“秦飛,朕命你去查謝淵,查他與邊將的往來,查他在京營的行事,查他有沒有‘私結兵權’的心思——你要如實回報,若有半分隱瞞或捏造,朕誅你九族。”秦飛叩首:“臣遵旨!臣必以‘痕跡為證,人言為佐’,不敢妄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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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飛離開禦書房時,天剛蒙蒙亮。他回到玄夜衛北司的暗署,換了身灰布短袍,頭戴氈帽,腰間掛著個“炊役”的木牌——那是他從京營退役老卒手裡買來的,牌上的“京營夥房”字樣已有些磨損,看著像真的。他還在臉上抹了點鍋底灰,讓皮膚顯得粗糙,又故意把左手食指弄傷,纏上破布——炊役常碰水火,帶傷很常見。

“統領,”暗署書吏遞來個布包,“裡麵是京營的布防圖、謝尚書的日常起居注玄夜衛明麵上記錄),還有您要的‘摻麥粉’——京營炊役做粥用的,您帶上,免得露餡。”秦飛接過布包,指尖觸到粗糙的麥粉袋,心裡突然緊了緊:他查過無數官員,有貪腐的、有通敵的,可查謝淵這樣的“主戰忠臣”,還是第一次。

辰時,秦飛混在京營夥房的雜役裡,進了京營轅門。夥房裡熱氣騰騰,幾個老炊役正忙著煮粥,麥粉的香味混著水汽飄過來。“新來的?”一個滿臉皺紋的老炊役問他,“叫什麼?以前在哪當差?”秦飛彎腰遞上木牌,聲音故意放粗:“小人秦二,以前在通州客棧當夥夫,客棧關了,來京營混口飯吃。”老炊役點點頭,指了個灶台:“去那邊燒火,謝尚書今早要跟兵卒一起吃粥,彆煮糊了。”

秦飛蹲在灶台前,柴火的熱度烤得他臉發燙,目光卻透過灶房的窗戶,盯著外麵的操練場——謝淵正站在高台上,穿著普通的戎裝,沒有任何裝飾,手裡拿著根木杆,指點兵卒練“補垣術”。有個兵卒的動作不到位,謝淵走下台,親手示範,手把手教他握鏟的姿勢,手上的凍瘡裂開,滲出血跡,卻渾然不覺。秦飛心裡一動:若謝淵真要“謀權”,何必對一個小兵如此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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