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來的?”秦飛冷笑一聲,讓人搜王六的身,很快從他的袖中搜出了一枚鎮刑司的腰牌,還有一張石崇寫的紙條,上麵寫著“探聽秦飛是否違製乾預內庫事務,若有,即刻回報;若無可疑,便設法擾亂清點,拖延時間”。
秦飛將紙條和腰牌收好,看著王六,語氣更冷:“石提督倒是很關心內庫的事,連鎮刑司的密探都派來了。你回去告訴石提督,某隻是按陛下的旨意監督清點,若他再敢派人來搗亂,休怪某以‘乾擾軍務’論處!”他命人將王六押出內庫,交給玄夜衛卒看管,待日後再審,心裡卻清楚——石崇絕不會善罷甘休,以後定要多加防備。
一個時辰後,內庫清點完畢,黃金五千兩、白銀十萬兩分裝在五十個木箱裡,每個木箱上都貼著封條,封條上蓋著皇帝的手諭印、內閣印、戶部印,還有秦飛和張啟的監督印,確保沒有被動過的痕跡。玄夜衛卒與戶部吏員一同押送車隊,浩浩蕩蕩地往西直門趕去。
車隊剛到西直門,謝淵就帶著親衛和陳忠迎了上來。他親自走上前,檢查每個木箱上的封條,確認無誤後,才對身後的親衛說:“打開木箱,按之前定好的標準分賞——戰死卒家屬每戶賞黃金一兩、白銀四十九兩合計五十兩),重傷卒斷肢、中箭透骨者)賞白銀二十兩,輕傷卒皮肉傷、凍傷)與參戰卒各賞白銀十兩。陳侍郎,麻煩你負責核對名冊,確保每個該得賞的人都能拿到,不許錯漏一人。”
陳忠點頭,從袖中掏出一本厚厚的名冊,上麵詳細記錄了每個士卒的姓名、籍貫、傷勢、戰功,還有陣亡家屬的信息,都是他昨日連夜讓人整理的。“太保放心,名冊上的每個人都經過三次核對,絕不會出錯。”他說著,讓人將名冊鋪在臨時搭建的木桌上,準備登記發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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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淵又對秦飛說:“秦指揮使,勞你帶玄夜衛卒維持秩序,防止有人哄搶,同時監督戶部吏員發放,若是發現有吏員克扣銀子,立刻拿下,絕不姑息。”秦飛領命:“太保放心,有某在,定讓賞銀公平發放到每個人手中。”
西直門內的空地上,士卒們和陣亡家屬聽說要發賞銀,紛紛扶著彼此,排起了長長的隊伍。王小二被李小五攙扶著,左臂的傷口剛換了新的布條,他看著前麵領賞的人手裡捧著沉甸甸的銀錠,眼裡滿是期待——他想拿著銀子回家,給生病的母親請醫抓藥,再給弟弟買件新棉衣。
輪到王小二時,陳忠核對名冊:“王小二,西直門守卒,左臂斷肢,重傷,賞白銀二十兩。”吏員從木箱裡拿出一個沉甸甸的銀錠,遞到王小二手裡。王小二接過銀錠,入手冰涼,卻讓他心裡暖暖的,眼淚忍不住掉了下來:“謝謝陛下……謝謝太保……有了這銀子,我娘的病就能治了……”他對著皇宮的方向,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額頭磕在冰冷的地上,卻一點也不覺得疼。
排在後麵的趙老栓,由兩個年輕卒子攙扶著,右腿的箭傷還沒好,每走一步都疼得他額頭冒汗。陳忠看著名冊:“趙老栓,西直門守卒,右腿中箭三支,重傷,賞白銀二十兩。”趙老栓接過銀錠,顫巍巍地捧在手裡,淚水模糊了雙眼:“陛下還記得我們這些老卒……這輩子能為陛下守城門,值了!”他想起陣亡的兒子,又想起手裡的銀子能給兒子買口像樣的棺木,心裡既悲痛又欣慰。
謝淵站在一旁,看著士卒們領賞時的模樣,心裡滿是感慨——這些銀子,對朝廷來說或許不算多,可對這些出身貧寒的士卒來說,卻是救命錢、安家錢。他走到李小五麵前,李小五剛領了十兩銀子,正小心翼翼地揣進懷裡。謝淵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拿著銀子,等傷好了,還願意跟著某守西直門嗎?”李小五用力點頭,眼裡閃著光:“願意!跟著太保,守好西直門,不讓胡賊再進來!”
劉煥也來到西直門,美其名曰“監督賞銀發放”,實則是想找機會挑錯,比如“名冊與實際人數不符”“銀子稱重不準”,好將責任推到謝淵和陳忠身上。他穿著一身嶄新的官袍,與周圍衣衫襤褸的士卒形成鮮明對比,走到陳忠身邊,假裝查看名冊:“陳侍郎,可要仔細核對,彆發錯了人,要是少了銀子,或是發錯了標準,可是你的責任。”
陳忠頭也不抬,指著名冊上的記錄:“尚書放心,每個領賞人的名字、傷勢都與名冊一致,且銀子都是按陛下定的標準發放,有秦指揮使和玄夜衛監督,絕不會出錯。”劉煥碰了個軟釘子,又想去跟秦飛找茬,卻見秦飛正盯著他,眼神帶著審視,仿佛在看一個潛在的犯人。劉煥心裡發虛,想起自己私吞糧餉的事,生怕秦飛提起,隻能悻悻地站在一旁,看著銀子一箱箱發下去,卻無能為力。
這時,一個老婦人孫乾的母親)走到劉煥麵前,她手裡捧著剛領的五十兩賞銀,眼神帶著質問:“劉尚書,老身想問一句,之前西直門的糧餉,為何遲遲不發?我兒孫乾帶著士卒們守城門,餓了好幾天,隻能喝稀粥,要是早發糧,是不是就不會有那麼多孩子戰死?”
劉煥被問得臉色發白,趕緊避開老婦人的目光,支支吾吾地說:“糧……糧是因為通州倉受潮,耽誤了發放,現在不是發了賞銀嗎?您老人家還是趕緊拿著銀子,給孫將軍買棺木吧。”說完,他不等老婦人再開口,就匆匆轉身離開,腳步慌亂,生怕再被追問。
被秦飛押走的王六,趁玄夜衛卒不注意,偷偷掙脫束縛,逃回了石崇府。他跪在石崇麵前,將內庫的情況一一稟報:“提督,秦飛帶著玄夜衛全程監督,陳忠還準備了新秤和底賬,李福根本沒法拖延,銀子已經運到西直門,正在發放。劉尚書去了西直門,還被一個老婦人追問糧餉的事,灰溜溜地回來了。”
石崇聽完,氣得將手中的茶盞摔在地上,瓷片四濺:“廢物!都是廢物!劉煥連個老婦人都應付不了,李福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謝淵、秦飛、陳忠,這三人是故意跟我作對!”他在書房裡來回踱步,心裡滿是怒火,卻又有些不安——秦飛抓了王六,雖然王六逃了回來,但秦飛肯定知道是他派去的,說不定會順著這條線索,查到他與劉煥私吞糧餉、通敵的事。
“提督,”王六趴在地上,聲音帶著恐懼,“秦飛搜出了您寫的紙條,還看到了鎮刑司的腰牌,他會不會……會不會去陛下麵前參您一本?”石崇停下腳步,眼神變得陰狠:“參我?沒那麼容易!秦飛沒有實據,陛下不會輕易相信他。你現在就去詔獄署找徐靖提督,讓他把之前咱們藏在詔獄的那批通敵密信轉移走,彆被秦飛搜出來。再告訴劉煥,讓他把私賣糧餉的賬冊燒了,絕不能留下把柄!”王六領命,爬起來匆匆離去,石崇看著窗外,眼裡滿是殺意——他絕不能讓自己多年的謀劃,毀在謝淵等人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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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時,賞銀終於發放完畢。陳忠拿著名冊,對謝淵說:“太保,大部分士卒和家屬都領到了賞銀,還有五十戶陣亡家屬因為家在外地,沒能及時趕到,臣已讓人去通知他們,明日一早再來領取。另外,有十五名重傷卒無法下床,臣讓人把銀子送到了他們的住處,還特意叮囑了如何保存銀子,防止被人偷搶。”
謝淵點頭,對陳忠的細致十分滿意:“做得好,一定要確保每個該得賞的人都能拿到銀子,不能讓任何一個忠勇之士或其家屬寒心。”他又親自去了陣亡家屬的臨時住處——那是一處破舊的院落,住著十幾戶家屬,有的在縫補死者的衣物,有的在低聲哭泣。謝淵走進院子,對家屬們說:“各位鄉親,陛下發放的賞銀,是對逝者的認可,也是對你們的補償。朝廷不會忘了你們,後續還會為陣亡士卒追贈官職,家屬的賦稅也會減免三年,若是家裡有適齡的子弟,想入軍營或為官,朝廷都會優先考慮。”
孫乾的母親握住謝淵的手,眼淚掉在謝淵的官袍上:“太保,乾兒沒白死,陛下還記得他,老身就放心了。以後老身會告訴乾兒的弟弟,要像他哥哥一樣,忠君愛國,守好咱們大吳的江山。”謝淵看著老婦人,眼眶泛紅:“孫老夫人,孫將軍是大吳的忠勇之士,朝廷會永遠記得他,某也會常來看您,幫您解決生活上的難處。”
領了賞銀的第二天一早,西直門的士卒們就主動來到城樓下,請求參與修繕城防。王小二左臂纏著布條,卻拿著鐵鍬,跟著其他士卒一起搬新運來的城磚;趙老栓右腿不能用力,就坐在城樓下,幫著老兵打磨箭頭,將生鏽的箭頭磨得鋒利;李小五和其他鄉勇,跟著老兵學習如何架設雲梯、調整火炮,臉上滿是認真,再也沒有了之前的怯懦。
謝淵站在城樓上,看著這一幕,心裡滿是欣慰——內帑的發放,不僅讓士卒們的生活有了著落,更激發了他們的鬥誌。他走到王小二身邊,看著他吃力地搬著城磚,拍了拍他的肩膀:“慢點搬,彆累著傷口,要是疼了就歇會兒。”王小二笑著說:“太保放心,這點疼不算什麼!有了陛下的賞銀,我娘的病有救了,我現在渾身都是勁,就算瓦剌再來,我也能跟他們拚!”
秦飛帶著玄夜衛卒檢查城防,看著新嵌的城磚、打磨鋒利的箭頭、調試好的火炮,對謝淵說:“太保,士卒們現在士氣高漲,就算瓦剌再來,咱們也能守住西直門。隻是劉煥、石崇、徐靖這些人還在,他們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咱們得儘快查清他們的罪證,免得出什麼亂子。”
謝淵點頭,眼神變得堅定:“你說得對,這些奸賊一日不除,京師就一日不得安寧。某這就去禦書房,請求陛下下旨徹查,一定要把他們的罪證都查出來,給士卒們和百姓們一個交代。”
蕭桓得知西直門的士卒們領賞後士氣大振,主動修繕城防,心裡十分高興,同時也意識到——劉煥、石崇阻撓犒軍,絕非簡單的“拖延”,背後肯定還有更大的陰謀。他召來謝淵、秦飛、陳忠,商議徹查之事。
謝淵將劉煥私賣糧餉的賬冊、陳忠提供的糧商供詞,還有秦飛截獲的石崇密信寫給瓦剌的)一並呈給蕭桓:“陛下,劉煥私吞西直門糧餉萬石,轉賣牟利,與石崇、徐靖分贓;石崇不僅阻撓犒軍,還暗中與瓦剌細作往來,意圖通敵;徐靖身為詔獄署提督,恐包庇石崇,藏匿罪證。若不徹查,恐養虎為患,危及京師安危。”
蕭桓看著這些證據,臉色越來越沉,拍案而起:“朕沒想到,朝堂之上竟有如此奸佞!傳朕的旨意:命秦飛玄夜衛北司指揮使)牽頭,陳忠戶部侍郎)協助,徹查西直門糧餉失蹤案、內帑發放阻撓案及石崇通敵案,凡涉案人員,無論官職高低,一律嚴查,不得徇私!”
秦飛和陳忠領旨,即刻商議分工。陳忠道:“劉煥私賣糧餉的賬冊雖有一部分被他藏匿,但通州倉的庫役還有糧商張老板都能作證,我去戶部調取劉煥任職以來的糧餉記錄,看看他還有沒有其他私吞行為;另外,我還可以去查內庫的出入賬,看看劉煥有沒有私自挪用內帑的情況。”
秦飛點頭:“好,那我就去鎮刑司和詔獄署,提審王六,搜查石崇和徐靖的住處,尋找他們通敵、分贓的證據。咱們雙管齊下,儘快查清全案,不讓奸賊有機會串供或銷毀罪證。”兩人分工明確,即刻行動,一場針對舊黨奸邪的徹查,就此展開。
劉煥得知蕭桓下旨徹查,心裡慌得不行,趕緊回到府中,將私賣糧餉的賬冊、與石崇分贓的記錄,還有他多年來貪汙的其他賬目,都找出來,塞進一個木箱裡,想偷偷轉移到城外的寺廟中藏匿。可他剛把木箱搬上馬車,陳忠就帶著戶部吏員和玄夜衛卒衝了進來,一把攔住他:“劉尚書,你這是要把什麼東西轉移走?莫非是貪汙受賄的罪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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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煥臉色慘白,支支吾吾地說:“沒……沒什麼,隻是一些家用雜物,想送到寺廟寄存。”陳忠讓人打開木箱,裡麵的賬冊、銀票、金銀珠寶暴露無遺。陳忠拿起一本賬冊,翻開其中一頁,指著“西直門糧萬石,石崇分銀百兩,徐靖分銀五十兩”的記錄,語氣冰冷:“劉尚書,這些可不是家用雜物吧?你私吞糧餉、與石崇分贓的罪證,都在這裡麵,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劉煥嚇得腿一軟,跪倒在地,連連磕頭:“陳侍郎,我錯了,我是一時糊塗,是石崇逼我的,他說要是我不幫他,就殺了我的家人……求你饒了我這一次吧!”陳忠冷哼一聲:“現在知道錯了,早乾什麼去了?士卒們餓肚子、流血犧牲的時候,你怎麼不想想自己的過錯?”他命人將劉煥控製起來,封存所有罪證,等待進一步審訊。
與此同時,徐靖得知劉煥被抓,心裡十分不安,他擔心劉煥會供出自己分贓的事,便偷偷派人去詔獄,想找之前與石崇有往來的獄卒串供,讓他們統一口徑,否認與石崇、劉煥的關聯。可他派去的人剛進詔獄,就被秦飛安排的玄夜衛卒抓獲,從身上搜出了徐靖寫的串供紙條,上麵詳細寫著該如何編造謊言,掩蓋分贓事實。
秦飛拿著紙條,找到徐靖,將紙條扔在他麵前:“徐提督,你還想串供?你收了石崇百兩黃金,與他、劉煥共同分贓,阻撓犒軍,這些事你以為能瞞得住嗎?”徐靖看著紙條,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再也撐不住,癱坐在椅子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石崇得知劉煥被抓、徐靖暴露,知道自己也瞞不了多久,便想帶著多年來貪汙的金銀和通敵的密信,逃去瓦剌。他讓親信收拾行李,自己則去書房燒毀來不及帶走的密信,可剛點燃密信,秦飛就帶著玄夜衛卒衝了進來,一把奪過密信——密信雖燒了一半,卻仍能看清“瓦剌太師也先”“西直門布防”“事成後封太宰”等字樣,罪證確鑿。
“石提督,你想逃去哪裡?是去瓦剌嗎?”秦飛看著石崇,語氣冰冷,眼神裡滿是厭惡,“你身為大吳的從一品鎮刑司提督,不思報效國家,反而通敵叛國、貪汙受賄、阻撓犒軍,害死了多少忠勇的士卒,你良心過得去嗎?”
石崇拔出腰間的佩刀,想反抗,卻被玄夜衛卒死死按住,刀“哐當”一聲掉在地上。“謝淵、秦飛,你們彆得意!”石崇嘶吼著,眼裡滿是瘋狂,“我背後還有舊黨,就算我倒了,他們也不會放過你們!你們遲早會跟我一樣,死無葬身之地!”
秦飛懶得跟他廢話,命人將石崇押起來,搜查他的府第,搜出了黃金千兩、白銀萬兩,還有多封寫給瓦剌細作的密信。秦飛將這些罪證一一封存,帶著石崇前往詔獄,與劉煥、徐靖關押在一起,等候蕭桓的進一步發落。
蕭桓得知秦飛抓獲石崇,搜出通敵密信和貪汙贓款,心裡十分震怒,本想即刻下旨將三人處死,可轉念一想,石崇提到“背後還有舊黨”,若是倉促處死三人,恐會打草驚蛇,讓舊黨其他成員逃脫,便決定暫不議死,先將三人革職下獄,徹查其關聯的舊黨成員。
他下旨:“劉煥原戶部尚書,正二品)、石崇原鎮刑司提督,從一品)、徐靖原詔獄署提督,從二品),通敵貪腐,阻撓犒軍,罪證確鑿,先行革職,押入詔獄,嚴加看管,不得與外界接觸;命秦飛、陳忠繼續徹查三人關聯舊黨,務必一網打儘,待全案審明後,再定最終刑罰。”
旨意下達後,謝淵、秦飛、陳忠都鬆了口氣——他們知道,蕭桓暫不處死三人,並非縱容,而是為了徹底清除舊黨,防止日後再有類似的奸邪之徒危害朝政。謝淵站在西直門的城樓上,看著修繕一新的城防、士氣高漲的士卒,心裡滿是期待——待舊黨徹底清除,大吳的朝堂定會更加清明,京師的防務也會更加穩固,孫乾和戰死的士卒們,也能真正瞑目。
片尾
禮部編撰《西直門犒軍錄》,詳細記載蕭桓親赴西城、發內帑犒軍、斥阻擾奸佞的始末,附以士卒領賞的繪圖與罪證摹本,頒行天下各軍鎮。邊軍們聽說後,無不感奮,紛紛上書,表示“願效死守邊,不負陛下聖恩,不負謝太保忠勇”。
瓦剌太師也先得知大吳君臣同心、士卒士氣大振,又聽說石崇等內奸被革職下獄,知道再攻京師無望,便暫時放緩了對大吳邊境的襲擾,遣使來京師打探消息,為後續議和做準備。京師的危局,雖未徹底解除,卻已得到極大緩解。
謝淵仍每日去西直門巡查,看著城樓上值守的士卒、嶄新的城防,心裡滿是欣慰;秦飛則帶著玄夜衛,日夜審訊劉煥、石崇、徐靖,試圖從他們口中撬出更多舊黨成員的線索;陳忠則忙著整理內帑發放的賬目,完善監督製度,防止日後再出現類似的阻撓事件。大吳的朝堂,正朝著清明的方向緩緩邁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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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尾
《大吳史?帝紀?德佑帝傳》載:“德佑七年,桓親赴西直門視傷卒,見其困苦,乃發內帑犒軍,斥阻擾之劉煥、石崇,革其職,係詔獄待審。帝謂近臣曰:‘朕發內帑,非僅慰忠勇,實欲明辨忠奸,凝聚民心。煥、崇、靖雖罪重,然其背後或有舊黨網絡,若倉促處死,恐斷線索,需窮究其黨羽,一網打儘,方無後患。’”
《玄夜衛檔?內帑犒軍錄》補:“內帑發放後,西直門守軍願再戰者逾九成,三日修繕城防畢,五日整備軍器妥。秦飛、陳忠徹查舊黨,自德佑七年冬始,至次年春,共抓獲舊黨成員二十餘人,皆係詔獄,未漏一人。內帑發放之製,經此一役,更趨完善,帝命設‘內帑督查司’從四品),隸戶部,專司內帑使用監督,需帝手諭與督查司印鑒,方可動用內帑,杜絕阻撓之弊。”
《大吳史?列傳第三十二?謝淵傳》載:“淵力請發內帑,統籌發放,拒奸佞,慰士卒,帝倚之如左右手。西直門之役後,淵協秦飛、陳忠徹查舊黨,多有建言,帝皆采納。時人讚曰:‘謝公忠勇護京師,帝發內帑慰民心,君臣同心除奸邪,大吳江山始安寧。’”
西直門殘傷卒悲,帝幸西城淚濕衣。發帑犒軍拒奸阻,黃金白銀慰忠歸。煥崇貪私雖係獄,待究餘黨再正綱。君臣共誓守家國,從此邊塵漸息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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