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機營的火器轟鳴聲震耳欲聾,鉛彈如同雨點般射向瓦剌兵,瓦剌的弓弩手根本來不及躲避,紛紛倒在血泊中。也先站在坡頂,見神機營趕到,臉色頓時沉了下來,厲聲下令:“火器營,反擊!瞄準神機營的火器手!”瓦剌的銅炮再次響起,炮彈落在神機營中,炸開的碎片瞬間掀飛數名士兵。一名年輕的神機營士兵被炸斷了右臂,鮮血噴湧而出,他卻咬著牙,用左手抱起火器,對準瓦剌的火器營扣動扳機:“為了陛下,殺!”話音剛落,又一枚炮彈襲來,將他與身邊的幾名士兵一同炸飛,隻剩下滿地的血肉模糊。
謝淵率軍在敵陣中衝殺,目光不斷掃過戰場,尋找蕭桓的身影。忽然,他看到一名瓦剌將領正押著蕭桓,朝著坡後的密林走去,蕭桓被兩名瓦剌兵架著胳膊,腳步踉蹌,臉上滿是恐懼。“陛下!”謝淵嘶吼著,策馬衝了過去,手中的長劍揮舞得更快,沿途的瓦剌兵根本無法阻攔。也先見狀,立刻策馬迎了上來,手中的彎刀帶著風聲,朝著謝淵砍去:“謝太保,你的對手是我!”彎刀與長劍相撞,發出刺耳的金屬撞擊聲,火花四濺。“也先,你敢傷陛下分毫,我定將你碎屍萬段!”謝淵怒喝著,手中的長劍愈發迅猛,招招直指也先的要害。
秦飛靠在土坡上,見謝淵與也先激戰,又望見蕭桓被押向密林,心中急得如同火燒。他強撐著站起身,悄悄繞到押解蕭桓的瓦剌兵身後,從懷中摸出一把短刀——那是他藏在身上的備用武器。趁瓦剌兵不備,秦飛猛地衝過去,短刀一劃,割斷了一名瓦剌兵的喉嚨,另一名瓦剌兵剛要轉身,秦飛又一刀刺中他的胸口。“陛下,快跟我走!”秦飛扶住蕭桓,想要帶他逃離,卻被也先的親衛發現,數支冷箭同時射來。秦飛下意識地將蕭桓推開,自己卻中了兩箭,一箭射中肩膀,一箭射中腹部,他悶哼一聲,倒在地上,鮮血很快浸透了他的衣袍。
蕭桓被秦飛推開,踉蹌著後退幾步,看著秦飛倒下,心中湧起一股從未有過的愧疚。可恐懼很快又占據了他的思緒,他轉身想要逃跑,卻被一名追上來的瓦剌兵攔住。瓦剌兵舉著彎刀,獰笑著走向他,蕭桓嚇得連連後退,腳下一絆,摔倒在地。就在彎刀即將落下的瞬間,謝淵忽然策馬衝來,長劍一揮,將瓦剌兵的頭顱砍飛。謝淵翻身下馬,一把拉住蕭桓的胳膊,厲聲喝道:“陛下乃大吳之君,豈能臨陣脫逃!今日便是死,也要死得有帝王尊嚴!”蕭桓看著謝淵滿是鮮血的臉,又看了看周圍戰死的將士,終於停下了逃跑的腳步,卻仍渾身發抖,說不出一句話。
神機營與瓦剌火器營的交鋒愈發激烈,雙方的屍體層層疊疊地堆在戰場上,有的屍體被炮彈炸得殘缺不全,有的被箭矢射成刺蝟,鮮血浸透了落馬坡的每一寸土地,連空氣中都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一名瓦剌兵見己方節節敗退,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他抱起一個裝滿火藥的陶罐,朝著神機營的火器堆衝去,口中喊著瓦剌語的“同歸於儘”。神機營的士兵見狀,忙舉槍射擊,卻未能阻止他。陶罐在火器堆旁爆炸,巨大的衝擊力將周圍數十名士兵炸飛,神機營的火器也損毀了大半,進攻的勢頭頓時減緩。
周顯站在戰場邊緣,見謝淵救出蕭桓,又率軍穩住了局勢,心中頓時慌了——若蕭桓平安返回京師,他通敵的事遲早會暴露。他悄悄溜到瓦剌軍陣後,想要找到石崇,商議對策,卻剛轉過一棵樹,便被玄夜衛文勘房主事張啟攔住。張啟手中握著那枚刻有令牌紋樣的木片,眼神冰冷:“周大人,你不在城樓值守,跑到這裡來做什麼?是來接應瓦剌兵,還是來見石崇?”周顯臉色一變,強作鎮定:“我……我是來查看戰況,接應陛下的,張主事休要胡言。”張啟冷笑一聲,將木片遞到周顯麵前:“胡言?這是石崇交給瓦剌的玄夜衛令牌紋樣,我已將此紋樣呈給謝太保,太保還說,北司放緩巡查的指令,正是你下的。你還想狡辯?”周顯看著木片,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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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崇在混亂中想要悄悄溜走,卻被謝淵的親兵發現。兩名親兵上前,將他按在地上,石崇拚命掙紮,口中大喊:“你們放開我!我是鎮刑司副提督,你們敢動我?”親兵根本不理會他,將他牢牢捆住,押到謝淵麵前。謝淵正與也先激戰,見石崇被押來,眼中的殺意更濃:“石崇,你私通瓦剌,設陷阱害陛下,今日若不將你拿下,難慰戰死將士的在天之靈!”石崇卻突然大笑起來:“謝淵,你以為抓住我就贏了?朝中還有我的人,你鬥不過我們的!”謝淵懶得與他廢話,對親兵道:“將他看押起來,待戰事結束,再做處置!”親兵領命,將石崇押到一旁,嚴加看管。
也先見石崇被抓,周顯被攔,又看了看己方死傷慘重的士兵,知道今日再難擒住蕭桓,心中雖不甘,卻也明白再打下去,隻會全軍覆沒。他虛晃一刀,逼退謝淵,策馬後退,高聲喊道:“撤!”瓦剌兵本就軍心大亂,聽到撤退的命令,紛紛轉身逃跑,有的甚至扔下武器,隻顧著保命。謝淵想要率軍追擊,卻見神機營傷亡過半,禁軍殘兵也已疲憊不堪,若強行追擊,恐遭瓦剌反撲,隻能下令:“停止追擊,先護陛下回城!”
蕭桓站在原地,看著瓦剌兵撤退,又看了看滿地的屍體與鮮血,心中五味雜陳。他想起周顯之前的進言,想起石崇的諂媚,想起自己險些淪為階下囚,才明白這場陷阱,竟是朝中之人與外敵勾結所致。“謝愛卿,”蕭桓的聲音帶著顫抖,“周顯……周顯真的通敵?”謝淵點頭,語氣沉重:“陛下,張主事已拿到石崇給瓦剌的令牌紋樣,且北司放緩巡查的指令確是周顯所下,周顯通敵之事,證據確鑿。隻是石崇說‘朝中還有他的人’,此事恐非周顯、石崇二人那麼簡單,需從長計議。”
張啟押著周顯走到謝淵麵前,周顯低著頭,臉色慘白,渾身發抖。“太保,周顯雖未承認通敵,卻也說不出令牌紋樣為何會在瓦剌手中,且北司的人也供認,是周顯令他們放緩巡查。”張啟稟報道。謝淵看向周顯,冷聲道:“周顯,你若肯供出朝中同黨,或許還能從輕發落。”周顯卻隻是搖頭,一句話也不肯說。謝淵知道,周顯是在等他的同黨營救,隻能對親兵道:“將周顯與石崇一同看押,派專人守衛,不得讓任何人接近,待回城後,再仔細審訊。”親兵領命,將兩人押到馬車上,嚴加看管。
瓦剌兵撤得飛快,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隻留下滿戰場的屍體與血跡。謝淵看著眼前的慘狀,心中滿是沉重,他轉身對神機營與禁軍的殘兵道:“將士們,瓦剌已退,我們護送陛下回城!”殘兵們齊聲應和,聲音卻帶著疲憊與悲痛。神機營的士兵們攙扶著受傷的同伴,禁軍的殘兵們則保護著蕭桓,朝著京師方向撤退。一路上,到處都是明軍的屍體,有的屍體還保持著戰鬥的姿勢,有的則蜷縮在地上,早已沒了氣息。偶爾能聽到幾聲微弱的呻吟,那是尚未斷氣的傷兵,卻因兵力有限,隻能任由他們留在原地,無人能顧及——所有人都知道,隻有儘快撤回城中,才能有一線生機。
一名年輕的禁軍士兵背著受傷的同伴,艱難地走在隊伍後麵。他的腿上也受了傷,每走一步,都疼得額頭冒汗,卻仍死死背著同伴,不肯放下。“你……你放我下來吧,”受傷的同伴氣息微弱,“我……我活不成了,彆連累你……”士兵卻搖頭,聲音帶著哽咽:“我們是一起從家鄉出來的,要走一起走,要死一起死!”他剛說完,一支冷箭忽然從暗處射來,正中他的後背,士兵悶哼一聲,與同伴一同摔倒在地,鮮血很快染紅了他們身下的土地。暗處的瓦剌散兵見偷襲得手,立刻轉身逃跑,卻被巡邏的神機營士兵發現,幾聲槍響後,瓦剌散兵倒在了地上。
秦飛被兩名親兵抬上馬車,他靠在車壁上,看著窗外撤退的隊伍,眼中滿是擔憂。“太保……”秦飛的聲音微弱,“瓦剌雖退,卻未傷元氣,且石崇說朝中還有同黨……回城後,需立刻加強城防,防止瓦剌反撲,也需儘快查清朝中同黨,否則……”謝淵蹲在馬車旁,握住秦飛的手,語氣堅定:“秦指揮使,你放心,城防之事我已安排妥當,朝中同黨也定會查清。你現在最重要的是養好傷勢,後續之事,還需你相助。”秦飛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安心,卻仍緊緊攥著拳頭——他恨自己未能早些識破內奸的陰謀,讓這麼多將士白白喪命。
蕭桓坐在馬車上,掀開車簾,看著窗外的慘狀,淚水不斷滑落。他看到一名不過十五六歲的小士兵,倒在路邊,手中仍緊緊攥著一麵殘破的明軍旗幟,旗幟上的“吳”字已被鮮血染紅。“朕……朕對不起這些將士……”蕭桓喃喃自語,心中充滿了愧疚與悔恨。若不是他輕信周顯的話,急於突圍,也不會讓這麼多將士葬身陷阱;若不是他懦弱膽怯,或許還能多救幾名士兵。這些念頭如同刀子般,在他心中反複切割,讓他痛苦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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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先被親衛護著,退到安全地帶後,勒住馬韁,回頭看向落馬坡的方向,眼中滿是不甘與憤怒。“謝淵!”也先咬牙切齒地低吼,“今日之仇,我必報!蕭桓,我定要將你擒回瓦剌,讓你為今日的死難者償命!”親衛勸道:“太師,今日我軍損兵折將,且內奸被擒,不宜再戰,不如先撤回漠北,待休整後再圖南下。”也先深吸一口氣,知道親衛說得有理,隻能狠狠揮了一下馬鞭:“撤!回漠北!”瓦剌軍緩緩向北撤退,夜色中,他們的身影漸漸消失,隻留下落馬坡上的一片狼藉與血腥。
謝淵率殘兵護送蕭桓回到京師,剛入安定門,吏部尚書李嵩、戶部尚書劉煥等朝臣便迎了上來。李嵩見蕭桓麵色蒼白,龍袍上還沾著血跡,忙上前道:“陛下受驚了,臣已令太醫院在宮中備好湯藥,陛下可先回宮歇息。”蕭桓卻搖頭,聲音沙啞:“先……先派人去落馬坡清理戰場,將陣亡將士的屍體運回城中,妥善安葬,再安撫他們的家屬……”謝淵躬身道:“陛下放心,臣已令玄夜衛與刑部的人前往落馬坡,負責清理戰場與登記陣亡將士的姓名籍貫,定會妥善處置。”
玄夜衛的士兵們提著燈籠,在落馬坡上清理戰場。夜色中,燈籠的光忽明忽暗,映得地上的屍體與血跡愈發猙獰。一名士兵發現了嶽謙的屍體,嶽謙趴在地上,背上的傷口深可見骨,手中仍緊緊攥著那杆斷成兩截的長槍,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嶽將軍……”士兵哽咽著,小心翼翼地將嶽謙的屍體翻過來,見他眼中仍睜著,似乎還在牽掛著戰事。士兵輕輕合上嶽謙的眼睛,心中滿是悲痛——嶽將軍一生忠勇,鎮守邊疆多年,卻最終戰死在這城郊的陷阱中,連一句遺言都沒能留下。
刑部尚書馬昂與侍郎劉景也來到落馬坡,兩人蹲在陷坑邊,仔細勘察。劉景看著坑底仍在滴落毒膏的尖木,眉頭緊鎖:“此毒名為‘見血封喉’,毒性猛烈,且極難解毒。若不是神機營及時趕到,陛下與太保恐真的難以脫險。”馬昂點頭,語氣沉重:“周顯、石崇通敵之事已確鑿,可石崇說‘朝中還有他的人’,此事絕不能掉以輕心。我們在清理戰場時,也需留意是否有瓦剌的密信或其他線索,或許能找到更多關於內奸的證據。”兩人說著,便令刑部的人仔細搜查瓦剌兵的屍體,希望能找到有用的線索。
城中的百姓們聽聞落馬坡的慘狀,紛紛閉門不出,街道上一片冷清,偶爾能看到幾隊巡邏的士兵,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一名老婦站在自家門口,望著落馬坡的方向,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她的兒子是禁軍的一名普通士兵,此次隨陛下突圍,至今未歸。“兒啊,你快回來吧……”老婦喃喃自語,聲音帶著絕望,“娘還等著你回來吃娘做的麵呢……”可她不知道,她的兒子早已倒在陷坑中,再也無法回到她的身邊,再也吃不到她做的麵了。
謝淵回到兵部衙門,剛坐下,便有親兵來報:“太保,詔獄署提督徐靖大人求見,說有要事稟報。”謝淵眉頭一皺,想起石崇與也先的對話,心中頓時起了疑:“讓他進來。”徐靖走進來,臉上堆著笑,語氣恭敬:“太保,聽聞陛下平安回城,臣特來道賀。另外,臣在詔獄查到一些鎮刑司的舊檔,或許與石崇通敵之事有關,特來呈給太保。”謝淵看著徐靖,見他眼神閃爍,笑容僵硬,心中的疑慮更重:“徐大人有心了,檔案留下,你先回去吧,若有需要,我會再傳召你。”徐靖應下,放下檔案便匆匆離開。謝淵拿起檔案,剛翻了幾頁,便發現其中幾頁有被篡改的痕跡,心中暗道:“徐靖果然有問題,看來石崇說的‘朝中同黨’,或許就包括他。”
次日清晨,蕭桓在宮中召見謝淵、李嵩、劉煥等重臣。他坐在龍椅上,麵色仍十分蒼白,眼中滿是疲憊與愧疚。“昨日落馬坡一役,我軍陣亡三萬餘眾,”蕭桓的聲音帶著顫抖,“皆是因朕輕信內奸,急於突圍所致。朕有罪,愧對列祖列宗,更愧對戰死的將士們。”謝淵躬身道:“陛下不必自責,此次之事,皆因內奸作祟,與陛下無關。當務之急,是加強城防,防止瓦剌反撲,同時徹查朝中同黨,肅清內奸,以絕後患。”眾臣紛紛附和,蕭桓點頭,眼中閃過一絲堅定:“便依謝愛卿所言,城防之事由謝愛卿總領,查內奸之事,由玄夜衛與刑部共同負責,務必儘快查清真相。”
玄夜衛的士兵們將周顯與石崇分彆關押在兩處牢房,派人二十四小時看守,不許任何人探視。秦飛傷勢稍有好轉,便主動請命,負責審訊周顯。他坐在周顯對麵,將那枚刻有令牌紋樣的木片放在桌上:“周大人,這令牌紋樣你認識吧?石崇已供認,是你令北司放緩巡查,也是你將陛下的突圍路線告訴石崇。你若肯供出朝中同黨,或許還能留一條性命。”周顯卻隻是低著頭,一言不發,無論秦飛如何審問,他都不肯開口。秦飛知道,周顯是在等他的同黨營救,隻能暫時停止審訊,另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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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尾
謝淵來到城郊的戰場,此時陣亡將士的屍體已被全部運回城中,正在城外的空地上安葬。一座座新墳拔地而起,墳前插著木牌,上麵寫著將士們的姓名與籍貫。謝淵走到嶽謙的墳前,躬身行禮,眼中滿是悲痛:“嶽將軍,你放心,內奸定會被查清,瓦剌也定會為今日的死難者償命。我會守護好京師,守護好大吳,不辜負你與其他戰死將士的期望。”風吹過墳地,帶來一陣蕭瑟的寒意,仿佛是陣亡將士們的英靈在回應他的誓言。
刑部的人在清理瓦剌兵屍體時,發現一名瓦剌將領的身上藏著一封密信,信上的字跡潦草,卻是用漢文所寫,內容是“待蕭桓入伏,便依計拿下謝淵”。馬昂將密信呈給謝淵,謝淵看著信上的內容,眉頭緊鎖:“這封信的字跡,與徐靖昨日送來的檔案上的篡改字跡有些相似。看來徐靖不僅是同黨,還想在拿下我的同時,嫁禍給其他人。”謝淵立刻下令:“密切監視徐靖的動向,若他有任何異常,立刻拿下,不可打草驚蛇。”
蕭桓站在城樓上,遠眺漠北方向,心中仍有餘悸。他想起落馬坡的慘狀,想起那些戰死的將士,想起仍被關押的周顯與石崇,以及尚未查清的朝中同黨,心中滿是沉重。“謝愛卿,”蕭桓對身邊的謝淵道,“內奸一日不除,京師便一日不安;瓦剌一日不退,大吳便一日不寧。接下來的路,怕是會更難走。”謝淵躬身道:“陛下放心,臣與眾臣定會竭儘全力,守護京師,肅清內奸,擊退瓦剌。隻要君臣同心,定能渡過此次難關。”夕陽西下,餘暉灑在京師的城樓上,也灑在城外的新墳上,似在為這場慘烈的設伏畫上一個暫時的句號,卻也預示著,後續的風雨,或許才剛剛開始。
卷尾
德佑城郊設伏一役,大吳禁軍殞命者三萬有餘,屍橫落馬坡,血浸焦土;瓦剌部眾亦折損兩萬之數,銳氣大挫。太師也先身負重創,無奈引殘部北撤漠北,然其覬覦中原之心未滅。內奸周顯、石崇雖已就擒,囚於玄夜衛詔獄,然石崇所言“朝中同黨”,猶隱於廟堂陰影,或掌刑獄、或居部曹,未及敗露。
此役之慘,非唯數字可述——殘戈斷戟埋於荒草,忠魂怨魄繞於寒煙,每一寸土地皆染將士血,每一縷風皆帶悲戚聲。今設伏之局雖暫了,然瓦剌窺伺之患未除,朝堂暗流之險仍在,未儘風波尚藏於暗處。後續查奸、禦敵、安內諸事,當待續筆詳陳,以全此段史事經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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