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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之外,玄夜衛文勘房主事張啟正帶著幾名玄夜衛士兵,潛伏在一處破廟中。他們手中拿著地圖,上麵標記著瓦剌兵的布防——這是昨日從安定門逃出來的玄夜衛士兵繪製的。“大人,我們什麼時候才能聯係上謝太保?”一名士兵問道。張啟道:“再等等,我們已經派人往宣府衛送信,謝太保定會儘快回來。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監視瓦剌與徐靖、石崇的動向,記錄他們的罪行,為謝太保回京後的清算做準備。”
子夜時分,詔獄內傳來慘叫聲——石崇正派人提審馬昂,逼他交出刑部舊部的名單。“馬尚書,識相點,交出名單,我便讓你少受點苦!”石崇拿著皮鞭,抽打在馬昂身上,馬昂的衣服被血浸透,卻仍咬牙道:“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刑部的弟兄,絕不會投靠你們這些內奸!”石崇怒極,下令用刑,馬昂昏死過去,卻仍未交出名單。
徐靖得知後,趕到詔獄,看著昏死的馬昂,皺眉道:“彆打死他!也先還等著用他逼其他忠良投降。我們換個法子,把他的家人抓來,看他降不降!”石崇點頭,派人去抓馬昂的家人。劉煥在隔壁囚牢聽到,心中滿是焦急,卻無能為力——他自己的家人早已被他送往宣府衛,可馬昂的家人還在京師。“馬尚書,對不起,”劉煥喃喃道,“是我沒能保護好你。”
次日清晨,瓦剌兵押著馬昂的家人來到詔獄。馬昂的妻子抱著幼子,跪在囚牢外,哭道:“老爺,你就降了吧,我們不想死啊!”馬昂看著妻兒,眼中滿是痛苦,卻仍搖頭:“夫人,對不起,我不能降!我若降了,不僅對不起先帝,還會害了更多百姓。你們……你們要好好活著,等謝太保回來,他定會救你們!”石崇見狀,想上前拉扯馬昂的妻兒,卻被徐靖攔住:“再等等,他若真的不降,再殺他家人不遲。”
此時,玄夜衛文勘房主事張啟派去宣府衛的士兵終於帶回消息——謝淵已率宣府衛、京營殘兵,在離京師五十裡的地方紮營,不日便會攻城。張啟得知後,心中一喜,立刻派人通知潛伏在京師內的玄夜衛士兵,讓他們做好內應準備,同時設法營救劉煥、馬昂。“大人,我們怎麼救?詔獄守衛森嚴,還有瓦剌兵看守。”一名士兵問道。張啟道:“我們可以利用瓦剌與徐靖的矛盾——也先想儘快找到內帑藏銀,徐靖卻想私吞一部分,我們可以散布消息,說劉煥知道藏銀地點,讓瓦剌逼著徐靖放了劉煥,再趁機營救。”
徐靖果然收到瓦剌使者的命令,讓他立刻提審劉煥,逼問內帑藏銀的地點。徐靖無奈,隻能去詔獄提審劉煥。“劉尚書,”徐靖道,“隻要你說出內帑藏銀的地點,我便放了你,還會保你家人安全。”劉煥心中一動,知道這是營救馬昂的機會,便故意道:“藏銀地點我知道,但我要先見馬尚書,確認他安全,否則我絕不會說。”徐靖猶豫片刻,最終同意——他怕也先怪罪,隻能先滿足劉煥的要求。
劉煥見到馬昂時,馬昂已被折磨得不成樣子,卻仍眼神堅定。劉煥趁徐靖不注意,悄悄對馬昂道:“謝太保已在城外紮營,不日便會攻城,張啟大人會設法救我們,你再堅持幾日。”馬昂眼中閃過一絲希望,微微點頭。徐靖見狀,催促道:“現在可以說了吧?內帑藏銀在哪裡?”劉煥故意拖延:“藏銀在太廟的密道中,隻是密道入口需要禮部的鑰匙,我需要去太廟才能打開。”徐靖雖懷疑,卻不敢違抗也先的命令,隻能派人押著劉煥、馬昂前往太廟。
太廟仍在燃燒,梁柱已燒得焦黑,地上散落著破碎的神主牌與禮器。劉煥指著一處牆角:“密道入口就在那裡,需要用禮部的銅匙打開。”徐靖派人去取銅匙,自己則守在一旁,警惕地盯著劉煥、馬昂。此時,潛伏在太廟附近的玄夜衛士兵按照張啟的計劃,故意製造混亂,大喊:“謝太保的大軍攻城了!瓦剌兵快退!”瓦剌兵與詔獄兵頓時慌了神,紛紛看向皇城方向。
劉煥趁機一腳踹開身邊的瓦剌兵,拉著馬昂衝向太廟的後門。徐靖反應過來,大喊:“攔住他們!”瓦剌兵與詔獄兵紛紛追來,玄夜衛士兵從暗處衝出,與他們廝殺。“大人,快跟我們走!”一名玄夜衛士兵對劉煥、馬昂道。劉煥、馬昂跟著玄夜衛士兵,朝著皇城之外逃去,身後傳來徐靖的怒罵聲,卻已追不上他們。
逃出皇城後,劉煥、馬昂見到了張啟。張啟躬身道:“劉大人、馬大人,讓你們受苦了!我們現在就去謝太保的大營。”劉煥看著張啟,感慨道:“張大人,多虧了你,我們才能逃出來。京師的百姓,還在等著謝太保救他們啊!”張啟點頭:“謝太保定不會讓大家失望。我們在路上已得知,李默副總兵已率宣府衛兵力趕來,與謝太保彙合,不日便可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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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靖得知劉煥、馬昂逃脫後,氣得渾身發抖,卻不敢告訴也先——他怕也先怪罪他辦事不力,撤了他的職位。石崇道:“現在怎麼辦?劉煥、馬昂逃了,他們肯定會把京師的布防告訴謝淵,謝淵攻城會更順利。”徐靖咬牙道:“沒關係,我們還有蕭櫟!隻要我們把蕭櫟牢牢控製在手中,謝淵攻城時,便用蕭櫟當人質,逼他退兵!另外,我們再加固皇城的防務,多派瓦剌兵守城門,就算謝淵來了,也未必能破城!”
謝淵的大營內,謝淵正與李默、嶽謙此處為嶽謙部將,承其遺誌)商議攻城計劃。劉煥、馬昂、張啟趕來時,謝淵立刻起身迎接:“劉大人、馬大人,你們能安全逃脫,太好了!京師的情況如何?”劉煥將京師淪陷、太廟遭焚、百官投降的情況一一告知,謝淵聽後,眼中滿是憤怒:“徐靖、石崇,還有那些投降的官員,我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馬昂補充道:“徐靖、石崇控製了蕭櫟,想用蕭櫟當人質,還加固了皇城的防務。不過張啟大人已繪製了京師的布防圖,瓦剌兵主要守安定、德勝二門,其他城門的守衛較弱。”謝淵接過布防圖,仔細查看後道:“好,我們分三路攻城:李默率宣府衛兵力攻安定門,吸引瓦剌兵的注意力;嶽謙部將率京營殘兵攻德勝門,為死難的嶽將軍報仇;我率玄夜衛攻東直門,東直門守衛較弱,我們從那裡突破,直搗奉天殿,救出蕭櫟,抓捕徐靖、石崇。”
大營內的士兵們得知即將攻城,個個士氣高漲。一名京營士兵喊道:“謝太保,我們要為嶽將軍報仇!要為太廟的先帝報仇!”士兵們齊聲高呼,聲音震徹營寨。謝淵看著士兵們,語氣堅定:“弟兄們,京師是我們的家,先帝的神主在太廟等著我們,百姓在等著我們!明日拂曉,我們便攻城,趕走瓦剌,肅清內奸,還京師一個清明!”
京師內,徐靖、石崇仍在做著最後的掙紮。他們派人將蕭櫟關在奉天殿的偏殿,派重兵看守,同時將投降的官員集中在午門,逼他們寫下“勸降書”,想讓謝淵看到後退兵。李嵩看著手中的“勸降書”,心中滿是後悔——他沒想到謝淵會這麼快回來,更沒想到瓦剌的防務如此脆弱,如今他既怕謝淵攻城後清算自己,又怕徐靖、石崇將他當作“棄子”獻給瓦剌。
子夜時分,京師的天空格外黑暗,隻有瓦剌兵的火把在城樓上閃爍。徐靖站在安定門的箭樓上,望著遠處謝淵大營的方向,心中滿是不安。他知道,明日的攻城,將決定他的命運——若瓦剌勝,他或許能保住性命;若謝淵勝,他定會被淩遲處死。石崇走到他身邊,遞給他一杯酒:“徐提督,彆擔心,我們還有蕭櫟,謝淵不敢不顧蕭櫟的性命。”徐靖接過酒,卻沒有喝,隻是望著遠處的火光,眼中滿是絕望。
拂曉時分,謝淵的大軍發起了攻城。李默率宣府衛兵力猛攻安定門,瓦剌兵拚死抵抗,城樓上的箭雨如蝗,宣府衛士兵紛紛倒下,卻仍前仆後繼。李默親自擂鼓,大喊:“弟兄們,衝啊!拿下安定門,為死難的百姓報仇!”士兵們士氣大振,推著攻城車,撞向安定門的城門,城門發出“咚咚”的聲響,隨時可能被撞開。
德勝門方向,嶽謙部將率京營殘兵攻城,士兵們抱著必死的決心,爬上雲梯,與瓦剌兵廝殺。一名京營士兵的手臂被瓦剌兵砍斷,卻仍用另一隻手抓住瓦剌兵的腿,將他拽下雲梯,一同墜下城樓。“為嶽將軍報仇!”士兵們的呼喊聲在德勝門上空回蕩,瓦剌兵漸漸抵擋不住,開始後退。
東直門方向,謝淵率玄夜衛士兵攻城。東直門的守衛果然較弱,玄夜衛士兵很快便爬上城樓,斬殺瓦剌兵。謝淵手持長刀,衝在最前,斬殺了瓦剌將領巴圖的副手,大喊:“弟兄們,衝進城去,救蕭櫟殿下,抓徐靖、石崇!”玄夜衛士兵們跟著謝淵,衝進東直門,朝著奉天殿的方向奔去。
奉天殿內,徐靖、石崇得知東直門被破,頓時慌了神。石崇道:“徐提督,我們快逃吧!謝淵已經進城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徐靖卻搖頭:“我們走不了,瓦剌兵已經把城門封了,不讓我們逃。我們隻能用蕭櫟當人質,逼謝淵退兵!”兩人剛要去抓蕭櫟,玄夜衛士兵已衝進奉天殿,將他們團團圍住。“徐靖、石崇,你們的死期到了!”謝淵走進殿內,手中長刀指著他們,眼中滿是憤怒。
卷尾語
大吳京師淪陷半日,內奸通敵、瓦剌破城、太廟焚、百官降,國本幾傾,然忠良未絕——劉煥拒降守節,馬昂寧死不辱,張啟暗錄罪證,謝淵外調兵、內策應,終破城複國。此役非僅城防之失,更顯人心之辨:降者如李嵩,畏死惜位,終留罵名;忠者如嶽謙、王瑾,捐軀赴難,永載史冊。徐靖、石崇雖擒,瓦剌未退,投降官員待清算,太廟待重修,京師待複蘇,後續諸事,尚需謝淵率忠良步步為營,以全大吳中興之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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