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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章 擲毫墨濺囚袍血,裂紙聲驚賊子腸(2 / 2)

殿外的鎮刑司舊吏聽到動靜,推門想進來,卻被蕭桓瞪回去:“朕乃大吳太上皇,雖困南宮,仍有帝王之尊!你們不過是李嵩的爪牙,也敢擅闖朕的殿宇?”舊吏們麵麵相覷,不敢上前——他們雖受李嵩指使,卻也怕真的“犯上”,若蕭桓真有個三長兩短,李嵩定會把罪名推到他們身上。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送水”的吆喝聲,是玄夜衛北司安插的小太監,十五六歲,混在南宮雜役中,昨日秦飛遞密信時,就是他接應的。小太監提著竹製水瓢,腰杆挺得筆直,卻難掩眼底的緊張,水瓢晃了晃,濺出幾滴水珠,落在青磚上。

蕭桓心中一動,知道這是傳遞密信的機會。他故意放緩語氣,對著小太監說:“殿內燥得很,把水瓢放下,再去取些炭火來——朕今日要多待一會兒,好好‘想想’這詔稿。”最後兩個字咬得極重,是說給使者聽,暗示“有鬆動”,實則是為小太監爭取時間。

使者果然被吸引,忙說:“太上皇若願‘想想’,太師定能再寬限幾日,舊侍的性命,還在您手上。”小太監趁機放下水瓢,走到案前,假裝收拾散落的《大吳律》,指尖飛快地碰了碰蕭桓的袖口——蕭桓早將寫好的密信用炭灰和水寫在薄麻紙上,藏在袖口)遞過去,小太監接過,迅速卷成細卷,塞進竹製水瓢柄的中空處這水瓢是秦飛特意改製的,柄內可藏密信)。

小太監剛要起身,使者忽然伸手攔住他:“慢著!你這水瓢看著不對勁,打開讓本官看看!”蕭桓的心猛地提到嗓子眼,卻強作鎮定,對著使者冷笑:“一個裝水的瓢,有什麼好看的?你是怕朕藏了什麼東西,還是怕朕跑了?”說著,他故意拿起案上的詔稿,裝作要“細看”的模樣,“朕正要看這詔稿,你們卻盯著一個小太監,是怕朕反悔,還是怕你們的陰謀敗露?”

使者被蕭桓的話噎住,又怕真的惹惱他,隻能悻悻地收回手:“太上皇說笑了,隻是例行檢查。”小太監趁機提著水瓢,躬身退出去,走到殿門口時,還回頭看了蕭桓一眼,眼神裡帶著“放心”的信號——蕭桓這才鬆了口氣,後背已被冷汗浸濕,囚服前襟的墨痕被汗水浸得發沉,卻像一道鎧甲,護著他的心神。

待小太監走遠,蕭桓將手中的詔稿猛地撕成碎片,紙屑紛飛,落在殿內的冷炭盆上,瞬間被餘燼引燃,化為黑色的灰燼,隨著風飄出窗欞,像一群黑色的蝴蝶。“這亡國詔,朕看一眼都嫌臟,還會細看?”他盯著使者,聲音裡滿是嘲諷,“你們趁早滾,明日再來,朕還是這句話:要殺要剮悉聽尊便,想讓朕割地賣國,絕無可能!”

使者見蕭桓態度堅決,又怕真的“出人命”李嵩要的是“詔出帝手”,不是“帝死宮亡”),隻能帶著小吏和鎮刑司舊吏狼狽退出殿外,臨走前還撂下狠話:“太上皇,您彆後悔!明日若還不簽,舊侍就真的活不成了!”殿門被關上,蕭桓才無力地坐在椅上,指尖的顫抖止不住——他知道,舊侍的處境很危險,秦飛必須儘快收到密信,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殿內恢複了寂靜,隻有炭盆裡的餘燼還在“劈啪”作響,碎片的灰燼飄在空氣中,帶著淡淡的焦味。蕭桓走到炭盆前,看著最後一點火星熄滅,心中默念:“舊侍,你再撐幾日,秦飛定會救你出來;謝淵、秦飛,你們一定要快,一定要查到李嵩的罪證,一定要保住北伐的希望。”

他低頭看了看囚服前襟的墨痕,黑色的印記已乾,硬邦邦地貼在身上,像一道勳章。他伸手摸了摸墨痕,想起永熙帝當年教他寫“社稷為重”時說的話:“為君者,要護得住江山,對得起百姓,就算身處絕境,也不能丟了骨氣。”如今想來,這句話成了他困南宮時,最堅實的支撐。

暮色漸濃,小太監偷偷送來一碗稠粥,還帶來一張小紙條,藏在粥碗的底部——是秦飛的回信,用玄夜衛專用的暗號寫著:“密信已收,臣已令張啟查詔獄水牢方位,明日便率玄夜衛死士救人;嶽謙已加強宣府衛防務,防止瓦剌突襲;臣今夜便將李嵩通敵的證據呈新帝,太上皇勿憂。”紙條的字跡很輕,顯是秦飛在燈下倉促寫的,卻透著堅定。

蕭桓握著紙條,指尖微微顫抖,粥的暖意順著喉嚨滑進胃裡,驅散了殿內的寒意。他喝完粥,將紙條藏進《大吳祖製錄》的夾層,小心翼翼地放回案上,像藏著一份沉甸甸的希望。他走到窗邊,推開一條縫,望著北方的天際——那裡是京師的方向,是謝淵守著的安定門,是秦飛查案的地方,是舊侍被關押的詔獄,他在心中默念:“快些,再快些,一定要趕上。”

殿外的鎮刑司舊吏還在巡邏,鐵甲聲斷斷續續,卻沒了白日的壓迫感——他們知道,蕭桓不會屈服,李嵩的計劃怕是要落空,心中也多了幾分慌亂。蕭桓看著他們的身影,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李嵩,你以為靠這些爪牙就能逼朕屈服?你錯了,大吳的忠良不會死,大吳的百姓不會降,你和也先的陰謀,終會敗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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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蕭桓躺在床上,手握著永熙帝的舊筆,筆杆上的裂痕硌著掌心,卻讓他格外安心。他閉上眼睛,夢中仿佛回到了京師的奉天殿,謝淵、秦飛、嶽謙站在殿中,手中捧著北伐勝利的捷報,舊侍也站在一旁,笑著說“太上皇,我們贏了,李嵩被抓了,瓦剌退了”。他拿起筆,在捷報上寫下“大吳中興”四個字,墨汁落在紙上,像他囚服上的墨痕,卻透著勝利的光芒。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欞,落在《大吳祖製錄》上,書頁輕輕顫動,像在回應他的期盼。蕭桓睜開眼,望著月光,心中滿是堅定——他知道,隻要忠良還在,百姓還在,大吳就不會倒;他也知道,自己一定要撐下去,等著與忠良重逢,等著見證大吳的中興,等著將李嵩、也先這些奸佞繩之以法,給天下百姓一個交代。

片尾

南宮的月光漸移,落在蕭桓囚服前襟的墨痕上,黑色的印記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銀輝,像一道凝固的誓言。殿內的炭盆被小太監偷偷添了幾塊新炭,微弱的火光映著案上的《大吳祖製錄》,書頁間的密信仿佛也透著暖意。

蕭桓走到案前,輕輕翻開《大吳祖製錄》,“元興帝拒漠北割地”的朱批與他囚服上的墨痕相映,像跨越百年的共鳴——昔年元興帝拒割地,今日他拒草詔,都是為了大吳的江山,為了天下的百姓。他摸著書頁上的朱批,仿佛能感受到列祖列宗的目光,帶著期許,帶著鼓勵,讓他更堅定了“守節不屈”的信念。

殿外傳來極輕的腳步聲,是秦飛的死士在暗中巡查——小太監傳來的信裡說,秦飛已令死士包圍南宮,防止李嵩黨羽下毒手。蕭桓望向殿門,嘴角露出一絲安心的笑意——他知道,救兵很快就到,舊侍很快就能脫險,李嵩很快就會伏法,大吳的黎明,很快就會到來。

月光下,囚服上的墨痕與《大吳祖製錄》的朱批漸漸重疊,像曆史與現實的對話,像皇室與忠良的共鳴,像大吳江山永不熄滅的希望之火。

卷尾語

大吳太上皇南宮拒草詔半日,非僅“帝王抗敵”之史,實為“內外奸佞合謀、皇室以死相抗”的精神豐碑——李嵩布“圍南宮、拘舊侍、持偽詔”三重毒計,欲借瓦剌之“威”、律法之“名”,逼桓寫下“亡國詔”,再借詔除忠良、奪大權,其心之狠,冠絕大吳百年;瓦剌攜“歸京”之誘、“割地”之謀,欲借詔瓦解邊軍、弱吳疆土,其誌之貪,顯漠北豺狼本性;蕭桓擲筆拒詔,以“囚服染墨為血”明誌,以“炭灰密信傳忠”破局,既守“不割地、不殺忠”的祖訓,又護“北伐續、百姓安”的根基,其節之烈,堪為帝王表率。

此拒草詔之事,有四重曆史意義:其一,破“詔出帝手”之詐——桓拒簽詔,使李嵩“斥謝淵抗詔、革秦飛查奸”的借口落空,北伐大軍未散,邊軍軍心更凝,為後續北伐勝利保住根基;其二,曝“李嵩通敵”之實——桓傳密信,揭李嵩“與瓦剌合謀、拘舊侍滅口”的陰謀,秦飛據此起獲李嵩門生私通瓦剌的賬冊、糧餉,補全“李嵩黨羽通敵謀逆”的證據鏈,為新帝清剿舊黨提供關鍵依據;其三,立“皇室守節”之範——桓“囚服染墨如血”的堅守,傳遍大吳後,邊軍將士紛紛在甲胄刻“不割地”三字,江南百姓自發捐糧捐銀助北伐,連李嵩門生的糧鋪都被百姓圍堵,逼其交出截留糧餉,形成“天下同心抗敵”的局麵;其四,補“忠良聯動”之環——秦飛救舊侍、嶽謙固防務、謝淵練新兵,皆以桓拒詔為“精神旗幟”,形成“皇室守內、忠良守外”的聯動格局,補大吳危局下“內外同心”的曆史閉環。

然危局仍餘:瓦剌雖未得詔,仍屯兵大同衛,伺機南下;李嵩黨羽雖曝,仍有殘餘藏於吏部、戶部,暗阻糧餉調度;舊侍雖脫險,詔獄署仍為徐靖把持,需徹底清查。然拒草詔之日的抗爭,已為大吳中興點燃“星火”——此火為“皇室守節”之火,照亮帝王擔當;為“忠良護主”之火,溫暖社稷根基;為“百姓同心”之火,凝聚天下力量。南宮拒草詔,終將銘刻於大吳太廟之碑,成為“江山永固、忠良不朽”的永恒見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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