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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章 帝王自有平衡策,豈為虛名動甲兵(1 / 2)

卷首語

《大吳帝紀?成武卷》載:“成武二年冬,瓦剌再犯德勝門,京營中左衛指揮使私議棄城,吏部尚書李嵩暗縱之。成武帝蕭櫟接玄夜衛密報,召百官議事,頒《京師防衛鐵血條規》:‘臨陣後退者斬,私議棄城者族’,令親兵血印為證。時李嵩及舊黨以‘條規過苛’諫阻,櫟斥而不罪,僅罰嵩俸三月,令其‘戴罪整肅吏部’;又密令玄夜衛監控太上皇蕭桓府第,掣肘兵部尚書謝淵兵權,以‘製衡之術’穩朝堂。條規既行,京營震肅,瓦剌暫退,而帝之權術,已隱然控馭全局。”

此頒規之事,非僅“立威護城”之舉,實為成武帝“平衡新舊、壓製皇權、控馭臣下”的權謀實踐——留李嵩以牽文官集團,掣謝淵以防兵權獨大,監蕭桓以固帝位,三者環環相扣,顯帝王心術之深。今唯以蕭櫟視角,述其半日決策中“利用與製衡”之細節,顯權術之巧、博弈之烈、控局之穩。

德勝烽煙逼帝城,條規血印鎮軍情。

寬宥舊黨藏權術,牽製元勳顯製衡。

不斬嵩僚留後用,暫容桓邸待時清。

帝王自有平衡策,豈為虛名動甲兵。

奉天殿的燭火忽明忽暗,蕭櫟指尖摩挲著秦飛遞來的兩封密報,指節泛白。第一封是京營密探所呈:“中左衛指揮使王某與理刑院小吏密會,稱‘李尚書許南遷後薦兵部侍郎’,帳內有逃路地圖。”第二封是玄夜衛北司所報:“太上皇蕭桓近日頻召舊臣入宮,贈‘元興帝禦筆’為信物,似有聯絡之意。”兩封密報疊在一起,像兩塊石頭壓在他心頭——外有瓦剌叩關,內有舊黨煽亂、太上皇窺伺,稍有不慎,便是帝位動搖。

案側還擺著謝淵的《兵權調度奏疏》,請“暫統京營五營及宣府衛援軍”,字裡行間皆是忠勇,卻也透著兵權集中的隱憂。蕭櫟想起永熙帝臨終囑托“防權臣、防宗室”,心中已有定數:李嵩雖縱黨亂軍,卻掌吏部多年,舊黨根基深厚,殺之則文官集團大亂,易為蕭桓所乘;謝淵雖忠,卻需留李嵩為掣肘,防其兵權獨大;至於蕭桓,需借李嵩舊黨監視,再以條規立威震懾,三管齊下,方得平衡。

殿外傳來太監唱喏:“百官至——”蕭櫟將密報藏入龍椅暗格,整了整龍袍,目光沉凝如淵——今日議事,既要頒規立威,又要留有餘地;既要斥退亂議,又不能斬儘舊黨,這分寸,需拿捏得絲毫不差。

百官列於丹陛之下,李嵩站在吏部列首,緋色官袍熨帖平整,卻掩不住眼神中的慌亂;謝淵左臂纏繃帶,甲胄上沾著塵土,神色堅毅;玄夜衛指揮使周顯立在殿角,如影子般沉默,隨時等候指令。蕭櫟開門見山,將中左衛私議棄城的密報擲於案上:“王某私繪逃圖,煽惑軍心,諸卿以為當如何處置?”

謝淵上前一步:“陛下,當斬王某及同黨,懸首九門,以儆效尤!”秦飛亦附議:“臣請拘李嵩問罪,其縱容門生,難辭其咎!”殿內忠良官員紛紛響應,聲震殿宇。李嵩臉色慘白,“撲通”跪地:“陛下,臣不知王某謀逆,求陛下明察!”舊黨官員亦紛紛跪下,齊呼“請陛下從輕發落”。

蕭櫟目光掃過跪伏的舊黨,又看向謝淵與秦飛,緩緩開口:“王某罪證確鑿,即斬!其同黨理刑院小吏三人,流放三千裡。”話音剛落,親兵拖走哭喊的小吏,殿內瞬間寂靜。李嵩鬆了口氣,卻聽蕭櫟話鋒一轉:“李嵩,你掌吏部,失察門生,本當重罰。但念你整肅吏治多年,暫罰俸三月,令你即刻清查吏部舊黨,戴罪立功。”

此罰一出,滿殿皆驚——謝淵眉頭微蹙,似有不解;秦飛欲再進言,卻被蕭櫟以眼神製止;李嵩則連連磕頭:“臣謝陛下寬宥!必當儘心查奸!”蕭櫟心中冷笑——留李嵩,既免文官動蕩,又可借其手清除異己,更能讓他感激涕零,暫歸己用,此乃“打一巴掌給顆糖”的製衡之術。

處置完李嵩,蕭櫟話鋒轉向條規:“瓦剌壓境,人心浮動,非重典不能鎮之!朕擬《京師防衛鐵血條規》,諸卿共議。”太監展開黃綢,蕭櫟親書的“臨陣後退者斬,私議棄城者族”十二個大字赫然在目,墨跡如鐵。

禮部尚書王瑾上前勸諫:“陛下,族誅過苛,恐失民心……”李嵩立刻附和,顯然想借“寬仁”拉攏人心:“王尚書所言極是,望陛下三思!”蕭櫟卻不看他,直視謝淵:“謝太保,你掌兵權,以為此規當否?”謝淵一怔,隨即躬身:“亂世用重典,此規乃護城之需,臣以為當行!”

蕭櫟點頭,又看向周顯:“玄夜衛可願監此規?”周顯躬身:“臣遵旨!”蕭櫟不再理會舊黨勸諫,對禦前親兵道:“取刀來!”親兵遞上短刀,他割破食指,將血印按在條規落款:“朕以血誓,此規必行!”十二名親兵亦割指血印,黃綢上血痕點點,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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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嵩看著血印,心中發涼——他明白,蕭櫟雖免其罪,卻以條規將舊黨牢牢束縛,日後稍有不慎,便是族誅之禍。而蕭櫟此舉,既震懾了私議棄城者,又借謝淵、周顯之力推行條規,同時讓李嵩看清“順則生、逆則死”,可謂一箭三雕。

退朝後,蕭櫟召謝淵獨入偏殿。殿內隻擺一案一椅,蕭櫟示意謝淵坐下,親自為他倒了杯熱茶:“謝太保近日守城辛苦,左臂傷勢如何?”謝淵受寵若驚,起身躬身:“謝陛下關懷,臣傷勢無礙。隻是……陛下今日寬宥李嵩,臣尚有不解。”

蕭櫟呷了口茶,目光深邃:“謝太保可知,蕭桓近日頻召舊臣?”謝淵一怔,隨即變色:“臣不知此事!陛下,當速拘舊臣,防其作亂!”蕭櫟搖頭:“李嵩掌吏部,舊黨多依附於他。若殺李嵩,舊黨群龍無首,反而易被蕭桓收攏。留他一命,令其清查舊黨,實則是借他之手剪蕭桓羽翼,此乃‘以賊製賊’。”

謝淵恍然大悟,卻仍有顧慮:“李嵩奸猾,恐難駕馭。”蕭櫟放下茶杯,語氣嚴肅:“朕已令周顯派玄夜衛監視其府第,他一舉一動,皆在朕掌握之中。至於你……”他直視謝淵,“京營五營,你暫統其三,餘下兩營由都督同知嶽謙統領,相互牽製。宣府衛援軍調度,需先奏朕再行,不可擅自決斷。”

謝淵心中一凜——陛下既信任他,又防他兵權獨大,這“恩威並施”的手段,果然高明。他躬身領命:“臣遵旨,絕不敢有二心!”蕭櫟點頭,語氣緩和:“朕知你忠良,隻是兵權過重,易遭非議。待擊退瓦剌,朕必論功行賞。”謝淵退下後,蕭櫟望著他的背影,喃喃自語:“非朕不信你,隻是帝王之道,本就是平衡二字。”

未時,蕭櫟召李嵩入見。偏殿內,蕭櫟把玩著元興帝禦賜的玉扳指,不發一言。李嵩跪在地上,冷汗浸濕官袍——他知道,蕭櫟雖免其罪,卻絕不會輕易放過他。良久,蕭櫟才開口:“李嵩,你可知朕為何不殺你?”李嵩磕頭:“臣愚鈍,求陛下明示。”

“你掌吏部十餘年,舊黨門生遍布朝野。”蕭櫟語氣平淡,卻帶著威壓,“蕭桓欲借舊黨複位,若殺你,舊黨必投蕭桓,京師更亂。留你,便是讓你擋住蕭桓的拉攏。”他將一疊密報扔在李嵩麵前,“這是蕭桓與你門生聯絡的書信,你若能將這些人清查出來,朕便既往不咎,仍用你為吏部尚書。”

李嵩拿起密報,臉色煞白——這些書信,顯然是玄夜衛截獲的,蕭櫟若想治他罪,易如反掌。他連連磕頭:“臣願為陛下效力!即日起便清查舊黨,絕不私縱!”蕭櫟點頭:“很好。但你記住,若敢與蕭桓勾結,或再縱容門生作亂,王某便是你的下場。”李嵩連稱“不敢”,退殿時,後背已完全濕透。

蕭櫟看著他的背影,冷笑一聲——李嵩以為借清查舊黨可自保,卻不知他清查的,皆是蕭桓的親信;而李嵩真正的黨羽,玄夜衛早已記錄在案,待日後時機成熟,再一並清除。這“利用”之中,本就藏著“反利用”的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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