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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5章 最是骨親情太薄,不如權印半方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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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陳應了聲“是”,轉身退了出去。書房裡隻剩下謝淵一人,他拿起案上的密報,又看了一遍“咳不止”三個字,心裡一陣焦灼——上的咳疾是當年巡邊落下的,一到冬天就加重,沒有參片和暖物,怎麼捱得過這個冬天?

次日清晨,謝淵剛到兵部衙署,就接到禦史台的稟報:“太保,李尚書的門生遞了彈劾疏,說您‘私遣家仆送物禁苑,涉嫌私交宮闈’,奏疏已經遞到陛下那裡了。”

謝淵並不意外——李嵩早就想找機會扳倒他,這次送棉絮被攔,正好給了他借口。他沉聲道:“知道了。你讓禦史台的人盯著,若李嵩再遞奏疏,就把玄夜衛北司查的‘禁苑物資短缺’的密報遞上去,先壓一壓他的氣焰。”

稟報的禦史躬身應下,剛要退出去,又被他叫住:“還有,你去太醫院一趟,讓院判再製一盒潤肺參片,要和上次的一樣,彆留標記,送到我府裡。”

禦史走後,謝淵坐在案前,翻看邊軍的糧餉賬冊,心思卻不由自主地飄到禁苑——上有沒有用上參片?棉絮有沒有分到守衛手裡?他拿起筆,想寫奏疏請陛下改善禁苑的供應,卻又放下了——蕭櫟對他已有猜忌,若再遞奏疏,隻會讓李嵩更有機可乘,說他“借太上皇逼宮”。

正午時分,秦飛悄悄來到兵部衙署,遞給他一張紙條:“太保,這是禁苑內侍傳出來的,說上今日咳得輕了些,參片用上了,還讓內侍給您帶句話:‘參片很好,勿再送。朝堂事重,你多上心。’”

謝淵接過紙條,指尖撫過潦草的字跡,眼眶一熱。他抬頭對秦飛說:“你幫我個忙,找個可靠的水夫,從禁苑的水閘送兩床棉絮進去——水閘的老卒是你同鄉,你跟他打個招呼,彆聲張。”

秦飛點了點頭:“太保放心,屬下這就去安排。隻是李嵩那邊盯得緊,您要多加小心,彆被他抓住把柄。”

“我知道,”謝淵歎了口氣,“但上在裡麵受凍,我不能不管。就算被李嵩參倒,我也要送。”

秦飛離開後,謝淵走到衙署的窗前,望著禁苑的方向。雪已經停了,陽光照在禁苑的宮牆上,反射出刺眼的光。他想起當年蕭桓登基時,在太和殿宣誓:“朕必以孝治天下,以仁安百姓,絕不辜負列祖列宗的期望。”如今他雖然成了太上皇,卻依舊堅守著那份仁厚,為了不連累自己,連暖物都不肯要。

傍晚時分,秦飛派人來報:“棉絮已經送進去了,上見了,隻說了句‘謝卿費心’,就讓內侍鋪在了床上。”

謝淵鬆了口氣,心裡卻還是沉甸甸的——這隻是權宜之計,若想讓上真正暖起來,還得讓陛下下旨改善禁苑的供應。他坐在案前,拿起筆,終於還是寫了奏疏,奏疏裡沒有提送棉絮的事,隻說“禁苑物資短缺,太上皇禦冬困難,請陛下下旨,命禮部增加禁苑的炭火和暖物供應”。

寫完奏疏,他通讀了一遍,覺得語氣太過委婉,又加了一句“太祖定‘孝治’之訓,陛下當以身作則,彰顯孝德,讓天下百姓效仿”。

次日早朝,謝淵把奏疏遞了上去。蕭櫟接過奏疏,看了一眼,皺了皺眉:“禁苑的供應不是由禮部負責嗎?怎麼會短缺?”

李嵩立刻出列,躬身道:“陛下,禁苑的供應都是按規製調配的,並無短缺。謝太保這是危言聳聽,實則是想借太上皇逼宮,鞏固自己的權勢!”

謝淵反駁道:“陛下,臣所言句句屬實,玄夜衛北司有密報為證。若陛下不信,可派人去禁苑查驗。”

蕭櫟沉思片刻,道:“朕派禮部尚書王瑾去查驗,若真如你所言,便追究禮部的責任;若你撒謊,朕定不輕饒!”

退朝後,李嵩攔住謝淵,冷笑道:“謝淵,你以為憑一封奏疏就能扳倒我?告訴你,王瑾是我的人,查驗結果定會‘符合規製’,你就等著受罰吧!”

謝淵冷冷地說:“李尚書彆太得意,若上在禁苑受凍的事傳出去,天下人會怎麼看陛下?怎麼看你這個吏部尚書?”

李嵩臉色一變,拂袖而去。謝淵望著他的背影,心裡清楚,這場博弈還遠未結束——李嵩不會善罷甘休,定會想辦法報複自己,但他不能退縮,為了上,為了太祖的“孝治”祖製,他必須堅持下去。

三日後,王瑾從禁苑查驗回來,向蕭櫟稟報:“陛下,禁苑的供應皆按規製調配,並無短缺。謝太保所言,恐是誤會。”

蕭櫟點了點頭,對身邊的太監說:“傳旨,謝淵妄奏禁苑物資短缺,擾亂朝綱,罰俸三月,以示懲戒。”

旨意傳到謝府時,謝淵正在書房看禁苑內侍傳來的紙條,上麵寫著“上今日咳得重了些,棉絮很暖,勿念”。他放下紙條,歎了口氣——王瑾果然屈從於李嵩的權勢,說了假話。但他並不氣餒,因為他知道,秦飛已經查到了禮部克扣禁苑物資的證據,很快就能反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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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幾日,秦飛將證據送到謝淵手中——禮部主事將禁苑的炭火和暖物變賣,中飽私囊,賬本上的記錄清晰可見,還有買主的供詞。謝淵立刻讓禦史台遞上彈劾疏,並附上證據。

蕭櫟見證據確鑿,勃然大怒,下令將主事革職查辦,並命王瑾重新調配禁苑的物資,確保太上皇的生活所需。李嵩因舉薦失察,被蕭櫟斥責,罰俸一月。

旨意下達的那天,謝淵正在府中看棉絮——管家剛從庫房取來新的棉絮,準備再送進禁苑。老陳走進來,遞給他一張紙條:“老爺,內侍傳來的話,說上見了旨意,笑了笑,說‘謝卿終於能鬆口氣了’。”

謝淵接過紙條,指尖撫過字跡,心裡一陣溫暖。他對老陳說:“把這些棉絮送到禁苑去,這次光明正大地送,不用藏著掖著了。”

老陳應了聲“是”,挑著擔子出了府門。謝淵立在窗前,望著禁苑的方向,陽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耀眼的光。他知道,這場博弈雖然贏了一局,但李嵩絕不會善罷甘休,日後還會有更多的挑戰等著自己。但他無所畏懼,隻要能守住“孝治”的祖製,能護好太上皇和大吳的江山,無論付出多大的代價,他都心甘情願。

棉絮送到禁苑的那天,內侍親自來謝府回話:“上把棉絮鋪在了床上,摸了摸,說‘這絮子軟,比舊裘暖多了’。還讓奴才給您帶了件東西。”說著,遞過一個包裹。

謝淵打開包裹,裡麵是那件舊裘——裘毛已經脫落大半,袖口磨得露出了裡子,但洗得乾乾淨淨。內侍說:“上讓奴才告訴您,‘舊裘用不上了,送給你做個念想。當年德勝門的雪,比今年還大,你還記得嗎?’”

謝淵捧著舊裘,眼淚終於掉了下來。他想起德勝門的那個雪夜,蕭桓將裘毛披在他身上,笑著說“共守河山”。如今,他們雖然身處不同的位置,卻依舊堅守著那份初心。

他對內侍說:“煩請回稟上,舊裘我會好好珍藏。日後禁苑若有需要,儘管開口,我定會儘力相助。”

內侍走後,謝淵將舊裘掛在書房的牆上,與那盞銀燈並排。陽光照在舊裘和銀燈上,反射出溫暖的光。他坐在案前,拿起筆,寫下“共守河山”四個字,墨色濃重,像他此刻堅定的初心。

窗外的雪已經化了,露出了嫩綠的草芽。他知道,春天就要來了,禁苑裡的太上皇,終於能暖暖和和地過個冬了。

卷尾語

南宮遣絮一事,雖無刀光劍影,卻儘顯封建朝堂君臣博弈的微瀾與溫情。謝淵以孤臣之身,冒“私交宮闈”之險三送暖物,為的不僅是太祖“孝治”的祖製,更是當年“共守河山”的舊諾;蕭桓困於禁苑,甘受凍餒而勸止謝淵,為的不僅是顧全君臣名分,更是護持忠直之臣的周全。二人隔空相望,未謀一麵,卻以棉絮、參片、舊裘為媒介,將“君臣相得”的真諦詮釋得淋漓儘致。

李嵩的構陷、王瑾的屈從,映照出官場趨炎附勢的常態;秦飛的相助、老陳的奔波,彰顯出亂世之中的忠義微光。蕭櫟的搖擺與最終的決斷,雖有帝王權術的考量,卻也未泯“孝親”的本心——這場圍繞禁苑暖物的博弈,終究以“仁”與“忠”的小勝收場,為冰冷的封建朝堂添了一抹溫情。

舊裘掛於書房,銀燈燃於案前,既是對過往的追憶,亦是對初心的堅守。謝淵的忠直、蕭桓的仁厚,告訴後世:無論身處何種境遇,守住本心、護持良善,便是對“君臣”“父子”倫理最本真的踐行。而那場紛飛的大雪,那些傳遞的暖物,終將在青史中留下淡淡的痕跡,訴說著權力之外,人性與溫情的重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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