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墨染丹砂相思淚叁）
partthree：巴山夜雨漲秋池叁）
書接上回！
幾天後，巴寡婦清通過中間人，找到了一家小額擔保公司。這家公司表麵做正當信貸，實則放的是高利貸。巴寡婦清心知肚明，但眼下彆無選擇。
“月利率兩分息，先扣第一期利息。”擔保公司的黃老板色眯眯地說，露出一口黃牙，“清夫人是明白人，知道規矩，就不需要我詳細說明了吧。”
巴寡婦清沒好氣地看了黃老板一眼，狠了狠心簽下了借據，接過沉甸甸的錢袋。這袋錢，或許能救活生意，也可能將她拖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最初的幾個月，生意確實有了起色。新的礦洞開鑿出來，產量增加了三成。她又購置了更好的煉製設備，丹砂純度進一步提高。訂單如雪片般飛來，眼看就能償還貸款。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
這年夏天，巴郡遭遇百年不遇的大雨，山洪暴發，衝毀了道路和橋梁。巴寡婦清的商隊無法出行，積壓的貨物堆滿了倉庫，儲備金都拿出來周轉了。
還款日到了，擔保公司的人準時上門。
“清夫人，不是我不講情麵，實在是規矩如此。”黃老板依舊色眯眯的，但眼神中藏著冰霜，“若是今天還不上錢，恐怕得以物抵債了。我看你……你的礦場……勉強夠抵債。”
巴寡婦清站在礦場門前，身後是惶恐的工人們。她知道，一旦交出礦場，不僅自己十年心血付諸東流，這些依靠礦場為生的工人和他們的家眷，也將陷入絕境。
“黃老板，請再寬限幾日，等道路通了，貨物出手，連本帶利一定還清。”她試圖做最後的努力。
黃老板不悅地搖了搖頭，一揮手，身後的打手們上前一步：“清夫人，我也是做生意的，不是開善堂的。今天這債，你還也得還，不還得還，不要讓我下手的兄弟們為難。”
眼看衝突一觸即發，突然，遠處傳來隆隆馬蹄聲。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一隊人馬從山路疾馳而來，旌旗招展，刀槍閃亮。
為首的中年男子身材魁梧，滿臉虯髯，腰間彆著一把鬼頭刀。他躍馬來到礦場門前，掃視一圈，目光落在黃老板的身上。
“喲，這不是黃老板嗎？什麼風把你吹到這荒山野嶺來了？”虯髯大漢聲音洪亮，震得人耳膜發麻。
黃老板臉色頓時變得慘白：“烏……烏龍山的雷爺？您老人家怎麼來了？”
被稱作雷爺的漢子大笑一聲，跳下馬來，走到清麵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清妹子，大哥聽說有人找你麻煩，特地讓我帶兄弟們來看看。”
清鬆了口氣，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這雷爺是她娘家烏龍山的三當家，與她自幼相識，情同兄妹。
黃老板見狀，冷汗直冒：“誤會，都是誤會！我不知道清夫人是雷爺的……”
“是什麼？”雷爺眼睛一瞪，手按在刀柄上。
“是……是自家人……自家人！”老板連忙改口，賠笑道，“既然是自家人，這債務好說，好說。再寬限三個月……不，半年！如何？”
雷爺冷哼一聲，走到老板麵前，拍拍他的肩膀：“黃老板，聽說你放貸的利息可不低啊？月利率兩分？這比我們烏龍山的買路費還高嘛。”
“不敢不敢，既然雷爺開口，又是自家人，這利息……就……就免了。隻還本金就好，隻還本金就好。”黃老板擦著額頭上的汗，連聲應道。
最終，在雷爺的“調解”下，巴寡婦清與擔保公司重新簽訂了還款協議，免去所有利息，分期償還本金。
黃老板的人灰溜溜地離開了，礦場保住了。
當晚，清設宴款待娘家的兄弟們。酒過三巡，雷爺拉著清走到一旁，低聲道：“清妹子，大哥讓我給你帶句話：烏龍山永遠是你的娘家，有什麼難處，儘管開口。”
巴寡婦清眼眶微熱：“多謝大哥和兄弟們。隻是……我總是靠娘家庇護，恐怕會惹人閒話。”
雷爺哈哈大笑：“這世道，笑貧不笑娼。你有本事，又有娘家撐腰，怕什麼閒話？不過……”他語氣轉為嚴肅，“擔保公司那幫人不會善罷甘休，明的不敢來，恐怕會暗中使絆子。你得小心。”
巴寡婦清點頭。
她何嘗不知其中的風險？但眼下彆無他法。
雷爺的人馬在礦場駐紮下來，名義上是護衛，實則也是監視，防止擔保公司暗中破壞。有了這幫彪悍的土匪兄弟，確實再無人敢上門找麻煩。礦場的生產逐漸恢複正常，道路修通後，積壓的貨物也陸續運出。
然而，巴寡婦清的憂慮卻與日俱增。
她深知，依靠娘家的武力庇護並非長久之計。一旦烏龍山的威名鎮不住對手，或者擔保公司找到更強大的靠山，她的處境將比之前更加危險。
必須找到一條真正的出路。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未完待續……）
喜歡眾生芸：王者浴血請大家收藏：()眾生芸：王者浴血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