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愛卿……”皇帝聲音沙啞:“周老將軍呢?”
周璟安垂首:“家父率軍鎮壓宮門叛軍,特命臣前來護駕。”
邵弘閉了閉眼,沒有多言,他轉頭看向被按跪在地的許國公。
那是一張曾為朝廷擎天的老臉,如今滿麵血汙,卻仍掛著猙獰笑意:
“真是可笑……老夫籌謀數年,竟被自己人背叛!太子殿下,你寒了許家人的心!”
邵崢低頭,忍住喉間翻湧的情緒,他知道母親錯了,可他也知道,他們本不必走到這一步。
“砰!”
周璟安反手一記刀鞘砸在許國公嘴上,生生敲落兩顆牙齒,鮮血噴濺在青磚上,許國公悶哼一聲,終於不再言語。
邵弘的目光掠過許國公,落在被兩名女官攙扶的皇後身上,許如嫣鳳釵斜墜,麵色慘白如紙,卻仍倔強地仰著頭,與他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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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皇後回坤寧宮。”皇帝淡淡道,“沒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進出。”
“陛下!”皇後突然掙開女官,踉蹌撲到邵弘腳邊,淚如雨下,“臣妾罪該萬死,可崢兒是無辜的!他方才還拚死護駕——”
邵弘沒有低頭看她,隻是輕輕揮了揮手。
兩名玄甲軍立刻上前,架起皇後拖走。
她的哭喊聲在密道裡回蕩,最終被風雪吞沒。
太子邵崢跪在不遠處,肩頭傷口仍在滲血,他望著父皇的背影,嘴唇顫抖,卻終究沒有開口。
“太子。”
皇帝終於轉身,目光如冰。
“回你的東宮去。”
邵崢重重叩首,額頭抵在冰冷的磚石上,聲音低啞卻堅定:“兒臣……領旨。”
周璟安護送皇帝回寢宮時,天色已近黎明。
宮牆上的血跡尚未清理乾淨,禦林軍持刀肅立,空氣中彌漫著鐵鏽與焦炭的味道。
邵弘靠在龍榻上,任由太醫包紮傷口。他的手指微微顫抖,不是因為疼痛,而是劫後餘生的恍惚。
他的視線落在窗外——那裡,一隊玄甲軍正押送著許家親信走向詔獄。
“周愛卿。”皇帝突然開口,“老將軍何時到的宮門?”
周璟安垂眸:“回陛下,家父昨夜子時便已調兵入城。”
“子時?”邵弘指尖一頓,“朕的調兵手諭,是醜時才發出的。”
寢殿內驟然寂靜。
周璟安依舊跪著,神色不變:“家父說,李總管曾派人送信,言明宮中有變。”
邵弘盯著他,目光銳利如刀。
良久,他才緩緩道:“李德全已死,此事無從查證。”
周璟安沒有辯解,隻是深深叩首:“臣父子隻知忠君護國,絕無二心。”
皇帝沉默片刻,終於揮手:“退下吧。”
待周璟安退出寢殿,邵弘才疲憊地閉上眼。
今晚才經曆了一場刺殺,讓他如今敏感多疑,看誰都懷疑懷有異心。
想到今晚周璟安的身手與冷靜應對,邵弘不禁暗自沉思。
周家出身武將世家,長子鎮守邊關,次子卻以文采名動京華,如今看來,倒是個可塑之材。
若將其調入軍中,既可用鎮國將軍府的威名震懾北狄,又因其出身純正,難以迅速結黨營私。
皇後黨雖敗,但殘餘勢力仍在,許家分崩離析,短時間內也難以再扶起另一支強權。
這正是他重整朝綱、削弱外戚、強化皇權的好時機。
夜風卷著殘雪掠過宮簷,燭火在殿內搖曳,將皇帝的身影拉得極長。
邵弘緩緩睜開眼,望著案上那盞將儘的燈燭。
——火未熄,風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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