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能再依賴西裡爾了。
邵庭想起那雙灰藍色的眼睛,冰冷、克製,卻又在某一刻流露出近乎偏執的占有欲。
西裡爾愛他嗎?
或許愛。
但那種愛,是囚籠,是枷鎖,是自以為是的“保護”。
邵庭冷笑一聲,指尖無意識地攥緊了床單。
他從來不需要這樣的愛。
不管是現實世界還是任務世界。
他需要的是並肩作戰的同伴,而非高高在上的“守護者”。
窗外,倫敦的夜色深沉如墨,遠處偶爾傳來馬車駛過的聲響,又很快歸於寂靜。
邵庭閉上眼,腦海中浮現出那些華裔佃農的麵孔——粗糙的雙手,皸裂的皮膚,還有看向他時,那種帶著希冀的眼神。
他們都信任著菲茨羅伊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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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以為,這個家族會是他們在異國他鄉的庇護所。
而現在,他必須保住這片庇護所,哪怕……要暫時與魔鬼共舞。
再過幾個小時,天就要亮了。
而天亮之後,他將正式踏入這場博弈的漩渦中心。
西裡爾,你以為把我關起來,就能阻止我查明真相?
可惜,我偏要走最危險的路。
而你,終將明白——
真正的愛,從不是囚禁,而是放手讓我去戰鬥。
清晨的光線透過窗簾灑進房間,邵庭睜開眼,一時間有些恍惚。
床鋪柔軟,空氣中還殘留著淡淡的熏香氣息,外間已經沒了艾琳的身影。
他起身,推開房門,發現一名侍者正恭敬地站在走廊上。
“菲茨羅伊少爺,”侍者微微欠身,“史密斯子爵還在休息,他吩咐說,請您也再多休息一會兒。”
邵庭點點頭,沒有多問,轉身回到房間。
看來史密斯昨晚“玩”得很儘興。
而他,還得繼續這場虛偽的表演。
此刻窗外晨光溫柔,倫敦的霧氣尚未散儘,遠處的建築在朦朧中若隱若現。
邵庭走到窗邊,推開窗戶,深吸一口清晨微涼的空氣。
然後,他聽到了琴聲。
悠揚、哀婉,卻又帶著某種難以言喻的溫柔,像是一縷晨風,輕輕拂過他的耳畔。
邵庭一怔,下意識循聲望去。
聲音來自與他同一座建築的頂層陽台,一位老婦人正站在那裡,手持一把古舊的小提琴,指尖輕撫琴弦,拉奏出那令人心顫的旋律。
她穿著素雅的深藍色長裙,銀白的發絲在晨光中泛著柔和的光澤,麵容沉靜而優雅,與這座紙醉金迷的俱樂部格格不入。
邵庭一時聽入了迷。
琴聲如訴,仿佛在講述一個遙遠的故事,關於失去,關於等待,關於那些無法言說的遺憾。
他靠在陽台欄杆上,指尖無意識地隨著旋律輕輕敲擊,腦海中那些紛亂的思緒——西裡爾的偏執、史密斯的試探、家族的危機,在這一刻,竟奇異地平靜下來。
琴聲漸漸低緩,最終化作一縷餘音,消散在晨霧中。
老婦人放下琴弓,目光緩緩抬起,看向邵庭的方向。
她的眼神溫柔而深邃,像是能看透人心。
“孩子,”她輕聲說道,聲音如同琴聲一般柔和,“祝你好運。”
邵庭一怔,下意識環顧四周。
其他陽台的門都緊閉著,顯然,這句話是對他說的。
他張了張口,想要回應,可老婦人已經轉身,輕輕關上陽台的門,身影消失在窗簾之後。
邵庭站在原地,久久未動。
他低頭,發現自己的指尖仍在微微顫抖,仿佛那琴聲的餘韻仍在他的血液中流淌。
他深吸一口氣,轉身回到房間。
無論如何,今天他都必須麵對史密斯,演好一個“資本家走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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