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庭的瞳孔劇烈收縮,腦海中閃過無數片段——
他最近每晚陷入深沉的睡眠,連夢都沒有,醒來時卻渾身酸軟,像是經曆了一場激烈的運動。
有時,他會在半夢半醒間感覺到一雙手在身上遊走,冰涼刺骨,卻又帶著某種詭異的溫柔。
還有早上醒來時,偶爾會發現睡衣的領口鬆開,或是後背莫名多出幾片冰涼的觸感,像是有人曾貼在他身上……
那些被他當作“太累了”“沒睡好”的細節,此刻像拚圖一樣在腦海裡拚湊起來,露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真相。
合著……他早就被沈紀言那樣了?
老者看著他失魂落魄的樣子,眼神緩和了些許,卻依舊冰冷:
“那惡鬼道行極深,能收能放,對你好時是溫柔鄉,吸你精氣時,就是索命的閻羅。你以為他留著你,是念著什麼情分?不過是把你當成了滋養他的鼎爐!”
老者沉默片刻,望著邵庭蒼白的臉,終是歎了口氣。
“罷了,看在你極陽體質未破,又非作惡之人的份上,老夫勉強幫你一次。”
他轉身走向八仙桌,從抽屜裡取出一把陳年檀香,香體細長,泛著暗紅色,像是被血浸透過。
“我試著和那東西談談,看它願不願意離開你。”
邵庭喉嚨發緊,低聲道:“謝謝師傅。”
老者沒再說話,隻是點燃三炷香,插進黃銅香爐中。
青煙嫋嫋升起,卻不似尋常香煙那般筆直,而是扭曲盤旋,像是有生命般在空中交織,最終形成一個詭異的符文,懸浮在香爐上方。
老者盤腿坐下,雙手掐訣,閉目凝神,口中念念有詞。
起初,他的聲音平穩低沉,像是在與人正常交談。
可漸漸地,他的語速越來越快,眉頭越皺越緊,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臉色也開始發白。
香爐裡的香燃燒得極快,原本三寸長的香,眨眼間就燒到了底,灰燼卻詭異地沒有落下,而是懸浮在空中,形成一條細細的黑線,連接著老者和香爐上方的符文。
突然——
老者的聲音戛然而止,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臉色瞬間漲紅,額頭青筋暴起,雙手死死抓著衣領,劇烈咳嗽起來,仿佛有雙無形的手正扼住他的咽喉!
“師傅!”小徒弟驚呼一聲,想要上前,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踉蹌著摔倒在地。
邵庭也嚇了一跳,下意識後退一步,卻在這時,他感覺到一隻冰涼的手輕輕撫上他的臉。
指尖微涼,帶著熟悉的檀香味,先是輕輕撚了撚他的嘴唇,像是在逗弄,隨後又緩緩滑到他的臉頰,帶著幾分近乎親昵的摩挲。
邵庭渾身僵硬,不敢動彈,耳邊似乎響起一聲低笑,溫柔得令人毛骨悚然。
“咳——!”
老者猛地吐出一口血,整個人從蒲團上跌坐在地,大口喘著粗氣,臉色慘白如紙,嘴唇哆嗦著,連話都說不出來。
香爐裡的香徹底燃儘,最後一點火星熄滅,懸在空中的灰燼終於簌簌落下,香爐上方的符文也隨之消散,化作一縷青煙,被風吹得無影無蹤。
屋內一片死寂,隻剩下老者粗重的喘息聲。
邵庭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問:“師傅……怎麼樣了?”
老者緩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眼神複雜地看向邵庭,聲音沙啞:“他不肯走。”
“他說……”老者頓了頓,像是在複述一句極其可怕的話,“會纏你一輩子。”
邵庭心臟一沉:“那超度呢?有沒有辦法讓他解脫?”
老者苦笑一聲,搖了搖頭,嘴角還掛著未擦淨的血跡:“他說,除非當初害他的人全部死絕,否則他絕不會放下怨氣。”
“我威脅他說要做法驅離他,結果……”
老者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裡赫然浮現出一道青紫色的掐痕,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勒過。
“他說,會在那之前殺了我。”
老者的聲音裡帶著難以掩飾的懼意:“真是凶惡的厲鬼!老夫活了這麼多年,從沒見過怨氣這麼重的!”
邵庭沉默片刻,腦海裡閃過沈紀言半人半骨的模樣,突然問道:“這些鬼……還分等級嗎?”
一旁的小徒弟忍不住插話:“當然分!”
“普通的鬼是黑色或白色的,大多是一團霧氣,連實體都沒有。”
“再厲害一點的,能看到模糊的人形,但觸碰不到活人。”
小徒弟咽了咽口水,聲音發抖:“像這種能顯化完整清晰的身體,還能隨意觸碰活人的,都是極凶極惡的厲鬼!是要被陰差鎖拿的!”
“而且……”他偷偷瞥了一眼邵庭,低聲道:“這種鬼,一定吞噬過很多同類,靠吸食其他鬼魂來滋養自己,才能有這麼強的力量。”
老者點點頭,眼神凝重:“他姓沈,對吧?”
“我建議你,先去查查他的來曆。”
“這種級彆的厲鬼,生前必定遭遇過極慘的事,死後才會積攢如此深的怨氣。”
“若想超度他,必須先化解他的執念。”
邵庭下意識握緊了口袋裡的玉佩,不知何時,玉麵變得滾燙,上麵的“言”字像是要燒起來似的,燙得他指尖發麻,仿佛在無聲地警告——
不許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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