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網地址x1919的入口閃爍著血紅色的雙脈圖騰。程起將時光之戒抵在視網膜掃描器上,仿生虹膜瞬間切換成深灰色——這是陸沉為他定製的「貪婪者」偽裝模式,瞳孔裡跳動著模擬的紅砂數據流。
“歡迎來到奇跡海灣燈塔拍賣會,程先生。”全息迎賓員的禮服由恐懼水晶碎片拚成,每片菱形晶體都映出程起皺眉的倒影,“請隨我前往第19號貴賓席。”
真實場景在戒指的金光下逐漸顯形。表麵光鮮的拍賣會場實則是座機械義眼組成的蜂巢,19個穹頂眼瞳正緩緩轉動,虹吸管道將競拍者的腦波貪婪指數轉化為液態紅砂,順著齒輪紋路彙入中央展台的玻璃棺。
“第19件拍品,雙脈祭品的意識體碎片。”拍賣師的機械喉結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玻璃棺內漂浮的淡藍色光團突然扭曲成李婉清的臉,“起拍價:19萬單位恐懼能量,或等價的靈念珠寶。”
程起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玻璃棺底部沉積著細小的齒輪零件,正是蘇明遠實驗室的專用型號。他注意到左側貴賓席的神秘買家戴著全覆式頭盔,數據流顯示其出價代號為「對角巷商會」——那是霍克集團的明麵馬甲。
鏡湖底的潛水艙裡,蘇敏的太陽穴貼著雙脈圖騰電極。林小羽的吉他弦上纏繞著從拍賣會場截取的腦波信號,正在奏響《星芒》的冥想變奏。
“集中精神,想象你母親的琴房。”陸沉調整著量子眼鏡的頻率,“暗網會場的空間坐標藏在恐懼水晶的光譜裡,雙脈圖騰能把腦波轉化為聲呐波。”
當第三段副歌響起時,蘇敏的瞳孔突然變成純粹的藍色。鏡湖的水分子在她視網膜上折射出齒輪建築的輪廓:19個同心圓組成的地下迷宮,中央燈塔的每塊磚都刻著倒轉的雙脈圖騰。
“她在敲鐵窗!”蘇敏抓住程起的手腕,指甲在他皮膚上留下月牙形痕跡,“三長兩短,是字母s——接著是七次短擊,數字7……”她的聲音突然哽咽,“7月15日,齒輪逆轉動。”
陸沉的手指在鍵盤上飛舞:“鏡湖底的建築結構圖出來了。地下三層的齒輪組每12小時正轉一次,唯有7月15日零點會因潮汐引力短暫逆轉——那是燈塔防禦最弱的時刻。”他調出資金流向圖,“但奇怪的是,對角巷商會的付款賬戶,上個月剛給程家老宅彙過維修費。
暴雨敲擊著程家老宅的哥特式尖頂。程起握著祖父的舊鑰匙,時光之戒在鐵門把手上投出齒輪陰影。門內的橡木樓梯積著薄灰,唯有第三級台階的磨損痕跡異常新鮮。
“維修記錄顯示,上周有人更換了地下室的通風係統。”陸沉的無人機照亮走廊,牆麵上的雙脈圖騰壁畫被刻意塗抹,“但紅外掃描顯示,壁畫下藏著暗格。”
暗格裡的金屬盒布滿鏽跡,打開時揚起紅色粉塵。程起認出那是母親的遺物——1919年產的機械懷表,表盤內側刻著“cq1925”的字樣。當他把懷表貼近時光之戒,表盤突然彈出微型全息投影:年輕的程明修站在鏡湖燈塔前,身後是19具正在注水的休眠艙。
“霍克集團的‘清醒者淨化計劃’,”投影裡的祖父眼神悲愴,“他們用雙脈基因製造共振容器,我的妻子就是第一個祭品——程起,如果你看到這段影像,立刻毀掉老宅的齒輪鐘,那是連接燈塔的共振樞紐。”
回到暗網會場時,李婉清的意識體碎片已被炒到77萬單位。程起注意到「對角巷商會」的出價頻率與老宅齒輪鐘的擺動完全同步,突然想起祖父影像裡的休眠艙編號——1925,正是他的出生年份。
“我出1901號靈念珠寶。”程起舉起偽造的拍品,戒指內側的微型投影儀在空氣中投射出齒輪紋路,“這是霍克家族初代的遺物,能直接操控燈塔的排水口。”
會場突然陷入寂靜。19個機械義眼同時轉向他,虹吸管道的紅砂流動聲變得急促。拍賣師的機械臂顫抖著接過珠寶,卻在接觸的瞬間發出刺耳的警報:“警告,拍品含有雙脈共振頻率!”
程起轉身就跑,恐懼水晶穹頂開始變形,無數尖刺從天花板墜落。他在迷宮般的走廊裡狂奔,時光之戒的金光掃過牆壁,顯露出隱藏的逃生路線——那正是蘇敏通過母親意識體傳來的摩爾斯電碼路徑。
當程起衝進潛水艙時,蘇敏正渾身顫抖地盯著聲呐屏幕。鏡湖底的齒輪建築突然啟動,19個排水口同時噴出紅砂,在湖麵形成巨大的雙脈圖騰。
“他們提前啟動了齒輪逆轉!”陸沉的量子眼鏡迸出火花,“霍克知道我們發現了秘密,現在要把燈塔變成共振熔爐!”
蘇敏的玉佩突然發出強光,與程起的戒指形成光柱。聲呐屏幕上,李婉清的意識體正在燈塔地下三層的19號牢房敲擊牆麵,每一下都對應著齒輪轉動的頻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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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開鎖密碼!”林小羽將節奏轉化為樂譜,“37拍的弗拉明戈節奏,和索菲亞破解的排水口弱點一致!”她抓起吉他衝進雨幕,“我去引開機械水母,你們趁機下潛!”
鏡湖底的冷水灌進潛水服時,程起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蘇敏的手緊緊攥著懷表,表盤上的“1925”在水下發出幽光,與遠處燈塔的19道光束形成共振。
第19號排水口的齒輪果然如索菲亞所說,在逆轉動時露出三毫米的縫隙。程起將時光之戒插入齒輪孔,戒指突然發出蜂鳴,整個排水管道開始震顫。當齒輪逆轉到第七圈時,金屬閘門轟然開啟。
李婉清的意識體在牢房裡虛弱地微笑,她的手指在鐵欄杆上敲出最後的摩爾斯電碼:“q,715,逆轉動——”話未說完,整個燈塔突然劇烈震動,紅砂從天花板滲出,在地麵彙成霍克的機械義眼圖案。
“很感人的重逢,”霍克的投影出現在紅砂中,機械義眼的紅光映照著蘇敏震驚的臉,“但你們以為毀掉老宅的齒輪鐘就能阻止共振?程起,你母親的基因早就刻進了燈塔的每一寸金屬。”
程起這才注意到牢房牆壁的紋路,那是母親的dna雙螺旋結構。霍克的笑聲從四麵八方湧來,19具休眠艙從地麵升起,蘇明遠的意識體被注入李婉清的光團,兩人的雙脈圖騰在紅砂中融合成完整的齒輪圖案。
“7月15日的齒輪逆轉,不是弱點,而是啟動鍵。”霍克的機械臂穿透投影,抓住蘇敏的玉佩,“當雙脈祭品的意識體完成共振,鏡湖底的19代基因庫就會蘇醒——而你,程起,將親眼見證霍克集團的終極進化。”
林小羽的《星芒》交響版在湖麵炸響時,鏡湖的紅砂突然開始逆向流動。程起抓住蘇敏衝進排水口,身後傳來休眠艙開啟的嘶鳴聲。當他們浮出水麵時,新星娛樂的救援飛艇正在驅散機械水母群,薇薇安站在甲板上,手中的靈念手鏈散發著前所未有的強光。
“霍克在燈塔裡藏了19代祭品的基因鏈,”陸沉的聲音從耳機裡傳來,帶著罕見的顫抖,“程家老宅的維修記錄,其實是霍克集團在複製你母親的基因——”
蘇敏望著手中的懷表,表盤上的指針突然開始倒轉。7月15日的字樣在雨幕中若隱若現,而鏡湖底的齒輪建築,正隨著逆向的潮汐,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
霍克的機械義眼在燈塔深處閃爍,19具休眠艙的編號依次亮起。當雙脈圖騰的共振達到臨界點,鏡湖的水麵將掀起血色巨浪,而伊甸城的夜空,將見證第19代祭品的最終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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