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的期末考試終於結束了。
走出最後一科考場時,我的雙腿已經微微發顫,腰酸得幾乎直不起來。隆起的肚子沉甸甸地墜在身前,像是抱著一袋不斷增加的重量,每走一步都格外費力。考場裡的硬木椅子坐得我尾椎生疼,隻能時不時調整姿勢,可稍微一動,肚子就頂到桌沿,試卷都差點被蹭皺。
這四天裡,我幾乎是在和身體打一場拉鋸戰。尿頻是最折磨人的,每考一科至少要舉手出去一次,監考老師雖然理解,但頻繁的進出還是讓我覺得難為情。有時候剛回到座位,沒過多久又隱隱有尿意,隻能咬牙忍著,等交卷後再衝去廁所。腰酸背痛更是如影隨形,坐久了就像有根針從脊椎一路紮到尾骨,隻能偷偷用手撐著後腰,稍微緩解一下。
最怕的是胎動突然劇烈。考解剖學時,小家夥不知怎麼格外興奮,在肚子裡翻來滾去,疼得我額頭冒汗,握筆的手都在抖。我不得不深呼吸,一手輕輕按住肚子,心裡默默哄著:“乖,再堅持一會兒……”可試卷上的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我隻能一邊忍著不適,一邊強迫自己集中注意力答題。
考完最後一科,交卷的那一刻,我整個人像是被抽空了力氣,靠在椅背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走廊上有同學在歡呼,有人飛奔出教學樓,而我隻能慢慢扶著牆往外走,但心裡卻前所未有地輕鬆——終於熬過來了。
肚子裡的寶寶似乎也感受到了我的情緒,輕輕踢了踢我,像是在說:“媽媽,辛苦了。”我低頭摸了摸肚子,忍不住笑了。是啊,這段艱難的考試,不是我一個人在扛,是我們一起挺過來的。
走出教學樓時,初夏的陽光暖融融地灑在臉上,我眯了眯眼,還沒來得及適應光線,就看到了站在台階下的趙明遠。
他穿著簡單的白t恤,手裡拎著一瓶溫熱的牛奶,一見到我,立刻快步走過來,伸手扶住我的胳膊,語氣裡帶著點無奈的笑意:“齊司禮被安排監考,來不了,我來接你。”
我忍不住笑了,整個人瞬間鬆懈下來,像是繃了四天的弦終於被輕輕鬆開,連腳步都跟著輕快了些。他小心翼翼地護著我下台階,嘴裡還念叨著:“慢點慢點,彆著急……”那副緊張的樣子,活像我是易碎的玻璃製品。
“考得怎麼樣?”他問。
“還行,就是腰快斷了。”我揉了揉後腰,半開玩笑地抱怨,“再考一天,我可能就要在考場裡生孩子了。”
趙明遠被我的話逗笑了,順手接過我手裡的筆袋和資料,又把牛奶塞給我:“喝點熱的,緩緩。”溫熱的觸感從掌心傳來,我低頭抿了一口,甜絲絲的,莫名就覺得鼻子有點發酸——這四天的疲憊、焦慮、不適,好像在這一刻終於被妥帖地安撫了。
他看我低頭不說話,忽然伸手輕輕揉了揉我的發頂,語氣溫柔:“辛苦了,準媽媽。”
我抬頭衝他笑,陽光正好落在他側臉上,暖洋洋的。是啊,再難的日子,有人等著你、接著你,好像就沒那麼難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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