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試試新買的雙人推車？"保姆李姐探頭問道，"今天天氣好，適合帶小少爺們去海邊走走。"
"好啊。"我笑著給霽兒戴上遮陽帽，他立刻不滿地扯下來塞進嘴裡啃。而昀兒則乖乖任我擺弄，甚至還配合地仰起小臉。
推著雙人車走在海邊木棧道上，兩個小家夥的反應截然不同。霽兒興奮地揮舞著小手，咿咿呀呀叫個不停，恨不得從車裡爬出去探索世界。昀兒則安靜地觀察周圍的一切——海浪的波紋，飛過的海鷗，甚至路邊野花的搖曳，都能讓他專注地看上好久。
"看，性格從這麼小就分明了。"趙母跟在一旁，慈愛地看著兩個孫子，"霽兒像他爸爸小時候，一刻都閒不住；昀兒倒是像司禮，安靜得有時候都忘了他的存在。"
我點點頭，心頭泛起一絲苦澀。趙明遠和齊司禮已經一個月沒見到孩子們了。按照趙父的命令，他們被完全隔離在我的休養期之外，隻能通過趙母轉交的照片和視頻了解孩子們的成長。
"伯母...他們有說什麼嗎？"我假裝隨意地問道，調整著霽兒又差點蹬掉的襪子。
趙母了然地看我一眼："明遠每天要發十幾條信息問兒子的情況，還買了各種玩具寄來。司禮..."她頓了頓，"雖不是他的孩子，但他倒是一點一不在意，疼孩子的很。總是給孩子畫很多畫"
我的心猛地一跳。齊司禮的畫冊總是藏著無數細膩的情感，就像他這個人一樣。
回到彆墅，果然看到一個快遞盒放在玄關。拆開後是一本手工裝訂的畫冊，封麵用淡藍色水彩繪著星空，標題是《給霽昀的星星》。翻開第一頁，一顆溫柔的星星正對著地球上的小嬰兒眨眼睛。
"哇，這畫得真精致。"李姐湊過來看，"齊先生真有才。"
我輕輕撫過那些細膩的筆觸，仿佛能感受到齊司禮作畫時的專注。翻到最後一頁，角落裡藏著一行小字："願你眼中的世界永遠如此美好——齊爸爸"。
眼淚差點奪眶而出。我急忙把畫冊放到兒子的小床邊，他立刻被封麵吸引，伸出小手去摸那些閃亮的星星。
相比之下，趙明遠寄來的玩具車、搖鈴和會走路的機器人堆滿了半個遊戲區。霽兒看到那些色彩鮮豔的玩具，興奮得直蹬腿，嘴裡發出"啊啊"的聲音，像是在說"快給我玩"。
夜深人靜時，我獨自站在落地窗前，望著月光下的海麵。手機裡是趙母轉發來的消息，趙明遠問兒子是不是開始學翻身了，齊司禮則問兒子喜不喜歡那本畫冊。
這些本該由父親親眼見證的成長片段，現在卻要通過第三方傳遞。
手指不自覺地撫上腹部，那裡孕育著另一個小生命。醫生說過這次懷孕風險很高，但一個月過去，小家夥頑強地生長著，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也許它和它的哥哥們一樣，骨子裡都帶著不服輸的勁頭。
"顏嫣！"李姐突然敲門，"您快來看，霽少爺會翻身了！"
嬰兒房裡，霽兒正努力用胳膊撐起自己，小屁股一扭一扭的，像隻笨拙的小烏龜。看到我進來，他興奮地"啊"了一聲，結果手一軟，整張小臉栽進了軟墊裡。
"哎呀！"我趕緊把他抱起來，他卻絲毫不介意，反而笑得更加開心，露出兩顆剛冒頭的小乳牙。
旁邊的昀兒被吵醒了，但他沒有哭鬨，隻是好奇地支起上半身，觀察弟弟的"壯舉"。當我同時抱起他們兩個時，霽兒立刻往我肩膀上爬，而昀兒則把小臉貼在我頸窩處，溫暖又安靜。
這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什麼是無條件的愛。無論他們的父親是誰，無論我們之間有多少糾葛，這兩個小家夥就是我的全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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