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後,馬進良被引入屋內。曹正淳正執筆寫字,頭也不抬。
“何事?”曹正淳語氣冷淡。
馬進良恭敬道:“雨督主請您前往西廠議事。”
曹正淳冷哼一聲:“有什麼話不能在這兒說?”
馬進良壓低聲音:“五毒神君正在西廠等候。”
隨著馬進良話音落下,曹正淳驟然停住動作,霍然抬頭。
神君竟在西廠?你為何不早報!
曹正淳怒視馬進良一眼,轉而對曹少欽喝道:速備轎輦,即刻前往西廠!
遵命,督主。
見主子如此反應,曹少欽絲毫不覺意外。如今東廠上下皆歸五毒神君統轄,更何況這位還是登臨大宗師之境的絕世高手,豈容半點輕慢。
曹正淳動作迅捷,擲下寫到一半的宣紙,換上一襲絳紫蟒袍。從頭到腳一絲不苟,竟擺出覲見天子的架勢。
這位督主轉變得極快,轉眼間便將忠心從皇家移至韓浩身上。他本非愚忠之人,深諳審時度勢之道。與其為將傾的王朝殉葬,不若在新主麾下謀取更尊崇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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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重要的是,曹正淳渴望在氣血未衰之前,從韓浩手中求得突破大宗師的機緣。多年來困守宗師之境,他早已心灰意冷,這才將心思儘數用在經營權勢上。
而今韓浩的橫空出世,讓他重燃希望。即便那等機緣難以複製,若能獲得些許破境心得,也是莫大造化。
督主,轎輦已備妥。
曹少欽入內稟報。
動身。
曹正淳頷首踏出房門。雕花轎輦已候在院中,他躬身入內,沉聲吩咐:全速趕往西廠。
遵命!
八名精壯番子齊聲應諾,穩穩抬起轎輦向東廠大門疾行。馬進良緊隨其後,曹少欽則留守署理事務。
不消半刻工夫,在曹正淳連連催促下,眾人抵達西廠。
請曹督主隨我來。
馬進良近前引路。
曹正淳掀簾下轎,紫袍翻湧間已隨馬進良穿過重重院落。行至議事廳外,不待通傳便感應到那股浩瀚如淵的宗師氣韻。
廳內,韓浩高踞主座。黑袍之下的氣息如意,與天地共鳴。雨化田端坐下首,見曹正淳入內,二人目光相接。
拜見神君。
曹正淳執禮甚恭。
韓浩示意其落座。待曹正淳與雨化田簡單見禮後,徑直問道:雨督主,皇宮接管如何?
回神君,已掌控大半宮禁。唯因人手不足,尚未儘數掌控。
雨化田拱手道:神君明鑒,雖說無法完全掌控皇宮各處,但西廠已把守所有要害之處。
韓浩聞言頷首,他清韓僅憑西廠之力難以覆蓋整座宮闕。這九重宮禁占地廣闊,儼然是座微縮城池。正是為此,他才將曹正淳與東廠納入麾下,以補西廠人手之缺。
目光轉向曹正淳,韓浩沉聲道:東廠既已歸附,當與西廠共掌宮禁。上至禦前侍衛,下至雜役宮女,本座要這宮牆之內儘在掌控。
謹遵神君之命!
雨化田與曹正淳齊聲應諾。二人心知,唯有通力合作方能成事。有韓浩坐鎮,他們也不敢暗生齟齬。
甚好。韓浩指尖輕叩扶手,皇城有你們坐鎮,京城由十大將軍戍守,這京師內外便儘歸本座執掌。
曹正淳聽得心潮澎湃。待韓浩揮手示意退下,二人恭敬施禮退出議事廳。
廊簷下,曹正淳撚著絹帕道:咱家這就回東廠調派人手。既然神君有令,還望雨公公精誠合作。
自當如此。雨化田眯眼望向宮牆,經此安排,小皇帝怕是要成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東廠衙署內,曹少欽見督主歸來,忙迎上前:督主有何要務?
速調全部精銳入宮,與西廠共掌禁苑。曹正淳抖動蟒袍衣袖。
曹少欽聞言變色:這...是否太過...
休得多言!曹正淳尖聲打斷,重點掌控養心殿與金鑾殿。皇帝身邊那些舊人——他五指驟然收攏,不聽話的,就地處置。
屬下明白。曹少欽低頭時,眼底閃過精光。他早猜到這必是那位神君的手筆。
曹正淳輕輕擺了擺手。
屬下告退。
曹少欽躬身退出。不多時,數十名東廠番役集結完畢,在曹少欽率領下衝出東廠大門,馬蹄聲如急雨般碾過宮道。
朱紅宮牆內,慈寧宮的鎏金獸爐吐出縷縷青煙。
皇帝蜷在太後膝頭,明黃龍袍皺成一團。母後,皇叔的叛亂才平定,十大將軍又陳兵城外......兒臣的旨意他們竟敢抗旨不遵。青年天子的聲音悶在繡金衣料裡,指節攥得發白。
太後輕撫著他的背脊,鳳眸望著殿外晃動的樹影。邊將們既已退兵,想必是知錯了。話雖如此,她袖中的手帕早被絞出褶皺。鐵膽神侯的叛亂已抽空皇城禁軍,此刻若十大將軍強攻宮門......
那為何不接旨!皇帝突然抬頭,眼底血絲密布。龍案上的奏折散落一地,朱批禦筆滾在波斯地毯上。
太後捏了捏眉心:許是怕你秋後算賬?話鋒一轉,等他們明白聖上寬仁,自然會撤兵。
兒臣本就要從輕發落!皇帝抓起冰裂紋茶盞又重重放下。邊疆還需這些將領鎮守,這個道理他何嘗不知。隻是想到城外黑壓壓的軍帳,喉間便如同梗著根鐵蒺藜。
此刻曹少欽正穿過午門,腰牌在暮色中閃著冷光。兩隊西廠緹騎無聲退開,露出通往內廷的甬道。
你們守住乾清宮。他點了二十名好手,自己帶著剩餘人馬直奔養心殿。沿途侍衛來不及拔刀就被按倒在地,繡春刀鞘撞在青磚上發出悶響。殿角銅鶴的陰影裡,幾個小太監抖得像風中的落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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